我正在感慨，就听到白泽扬声喊了句，“腾蛇，你先过来一下，主人有点事找你。”
这个时候用女娲的身份最好不过，因为若是说沈青鸾，腾蛇就未必会给我面子。
“东皇，我过去一下。”腾蛇先跟太一打招呼，然后才飞了过来，“主人，找我何事？”
我在他那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看到的却是陌生的表情，那是发自内心的敬重和恭谨。
这的确不是沈青扬。
这只是一个披着他人皮的陌生人。
我调整情绪，“你的元神在哪？要怎样才能苏醒？”
腾蛇立马就猜到了我的目的，“主人可是想要我恢复那个人的记忆？”
我坦然承认，“是，那是我哥，我已经失去辞渊，不想连哥哥也没有了。”
腾蛇有些惶恐，“主人的哥哥是羲皇，我何德何能当主人的哥哥，这不是……”
白泽打断他的话，“腾蛇，你的脑子就不能稍微转动一下么？把她当小鸾就好了啊？”
腾蛇皱起眉，给了他一个凌厉的眼神，“你以为我像你一样么，没点规矩。”
白泽解释，“这不是规矩的问题，是她需要抚慰，现在青扬就是她最好的安慰。”
白矖也过来了，“腾蛇，这件事我赞同白泽的意见，主人短期内失去了心爱之人和……”
腾蛇阴沉着脸，“小矖，白泽向来没个正形，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他胡闹了起来？”
白矖解释道：“我这不是胡闹，等你有了青扬的记忆，就会明白我们为何会这样。”
白泽附和，“你不仅明白，还会为你现在说的话后悔，惭愧到恨不得大嘴巴抽死自己。”
白矖还想为我说话，“主人和辞渊的感情，确实……”
腾蛇厉喝，“别说了，主人的心爱之人只有羲皇，再无第二人，尤其是什么分身，这也配么？”
太一开口，“咳咳……我能听得到，你们虽说是女娲的神兽，但多少也顾及下我的面子吧？”
腾蛇又是解释又是道歉，“抱歉，东皇，我刚才是情急之下，一时嘴快，还请您原谅。”
好在太一并没怪他，“算了，我知道你的为人，自是可以理解，但以后还是注意点。”
腾蛇恭谨的应声，“是，东皇。”
太一又道：“现在当务之急是破阵，其他事稍后再说，让腾蛇先来助我一臂之力。”
我也急着出去，便暂且放下沈青扬的事，“你说的对，那腾蛇你就先过去吧。”
腾蛇明明很厉害，却总有一种卑微感，态度恭谨的像个仆人似的，“是，主人。”
待他离开后，我小声问白泽，“腾蛇一直是这样么？好歹是神兽，不觉得太卑微么？”
白泽撇撇嘴，“怎么会呢？他只是对你和东皇才恭谨，对我们和其他人，他可不会这样。”
我明白他的意思，“好吧，那只能说他太重规矩了。”
白泽盯着太一那边，“是我太久没见到东皇了么？怎么感觉他跟以前有些不太一样呢？”
我没女娲的记忆，自然不知道太一以前是怎样，不过还是有点好奇，“哪里不一样？”
白泽摇摇头，“具体的也说不上来，老大，你有没这种感觉？我怕是我自己变了。”
白矖想了想，“确实是有些不同，但可能是因为在这里镇压烛九阴太多年了吧。”
他们说太一与以前不同，我冷不丁就想到了辞渊，因为他已经有辞渊的记忆。
于是我异想天开，太一虽然融合了辞渊，但辞渊是不是也有机会取代他呢？
因为我对分身术一窍不通，便问白泽和白矖，“不知你们对于分身术了解多少？”
白泽猜到了我的心思，“你难道怀疑是辞渊？不可能，东皇即便有辞渊的记忆也……”
他已经给出了否定的答案，那我怎么还会承认，他是真的猜到了我的想法呢？
我否认道：“不是，我是想知道，分身还能否放出来，我还有没机会见到辞渊……”
白矖摇头，“没有，我虽不会分身术，但主人提过，分身一旦被收回，便不可再放出来。”
白泽也附和，“对，本体只能重新创造出一个分身来，而不可能把已经融合的分身再放出来。”
他们的话让我的心沉到了底，“所以我再也没有机会见到辞渊了，是吗？”
白泽道：“东皇既有辞渊的记忆，又有他的容貌，那他们就等于是同一人……”
我不认可，“不是，辞渊就只是辞渊，哪怕东皇什么都跟他一样，也不可能取代他。”
太一的声音突然响起，“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我就只是我自己。”
我闻声看了过去，他离我们有点远，我们又压着声音，除非刻意听，否则不可能听清我们的话。
我怀疑了他是故意偷听，便试探着问他，“你可是已经有破阵之法了么？”
太一回道：“哪有这么快，就算是你自己也没这本事，更何况是我呢。”
这让我确定他就是偷听，便有些来气，“那你不专心研究破阵，插什么话？”
太一用了辞渊的声音和语气，喃喃喊我，“青鸾……”
我越发生气了，“你难道没自己的声音么？用了辞渊的容貌，连声音都不放过？”
太一的语气带着无奈和宠溺，更像辞渊了，“我的错，你别生气，我这就研究破阵。”
我：“……”
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难道还能靠着辞渊拿下女娲？
白泽后知后觉，“咦？我突然才发现，东皇怎么是喊你这个名字？”
我告诉他，“他说我没有女娲的记忆和力量，现在只是沈青鸾。”
白泽眸子闪了闪，语气带着质疑，“真的是这样吗？”
我总觉得白泽对太一有所怀疑，“那你觉得还会有什么其他的原因？”
白泽否认，“没有，我们趁现在调息会儿吧，出去了可能还要对付烛九阴。”
白矖帮腔，“没错，赶紧抓紧时间调息，除了烛九阴，还有赢勾也绝不能放过。”
他们这一唱一和的样子，让我越发的怀疑，白泽不是想调息疗伤，而是不想再跟我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