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太上老君只是看了我一会儿,便移开了目光。
孙悟空无法与灵珠交流,我就将灵珠收了回去,赌注的事也到此为止。
因为没什么事,也不太想聊天,我便回到了辞渊那边,盯着他的睡颜发呆。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辞渊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温柔的喊了我一声,“鸾宝……”
我第一时间就咧开嘴笑,“渊宝醒啦,有没有比之前更好些?看你脸色倒是还不错哦。”
“好多了,现在应该能下地走走。”辞渊坐起来,“躺这么久,我感觉浑身的骨头都要断了。”
他哪是躺久了骨头要断,是蚀骨魔咒差点粉碎了他的骨头,可这话我不会告诉他。
我伸手想要扶他,结果还没搭上手就被他拒绝,“没事,我自己来,你当心自己的身子。”
他简直比沈青扬还要紧张让,我哭笑不得,“我也没事啊,这才怀了多久,真的没那么矫情。”
沈青扬的声音由远及近,救驾般的飞奔过来,“你们都别动,让我来,别一个个都不让我省心。”
辞渊身子还弱着,也不逞强了,“行,那青扬来吧,小鸾在旁边陪着就好,我随便走走。”
他们如此紧张,看来以后我得适应这种被特殊对待的生活,因为我实在说不通他们。
既然改变不了别人,那可不只能改变自己了?
沈青扬扶着辞渊在药房里慢慢走着,我跟在他们旁边。
孙悟空已经走了,哪吒虽然解了捆仙索,但依旧躺在床上,与我们一起聊天说笑。
药房的人很少,李靖应该是伤势好转能起床,便离开了,因为我醒来之后便没看到他。
碧游仙子和李贞英本就是在此照顾李靖和哪吒,现在他们不再需要照顾,她们自然也走了。
太上老君笑看着辞渊,“哟……这就能起来走动了,你这龙还挺有本事的嘛,哪吒都还躺着呢。”
难怪哪吒那么好动的人,却一直躺着,原来是爬不起来,可见这一战对他的伤害有多大。
不过想想也在情理之中,他入魔后成了没感情的杀人工具,不知疼痛,伤了还会继续战斗。
哪吒不满的抗议,“老头儿,你想夸他就夸呗,怎么还拉踩起了我?不带这样在我伤口上撒盐的。”
太上老君嫌弃,“你还好意思说,连个心魔都控制不了,我可是听闻真龙也曾有过心魔。”
哪吒语气越发的不满,“拉踩一次就好了,怎么还来第二次?老头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太上老君抽了抽嘴角,“什么爱不爱的,别把人间那套搞到我身上来,我年纪大了,受不了。”
哪吒像个怨妇,“老头儿,你变了。”
太上老君振振有词,“人生不过短短数十载都会变,更何况我这个老家伙呢?”
哪吒把矛头直指沈青扬,“姓沈的,你到底跟老头说了些什么啊?他怎么变这样?”
沈青扬眼神闪躲,明显很心虚,“不知道啊,我就随口说了些人间的趣事,逗他开心。”
哪吒不相信的质问,“你确定说的是人间的趣事,而不是把我连皮带骨给卖了?”
“呵呵……这个不至于。”沈青扬转移话题,“这次你的理智坚持的还挺久嘛。”
太上老君捋着胡子,“确实比上一次长,哪吒你若能控制好,对清除心魔很有帮助。”
我跟辞渊走了会儿便坐下来,没事四处瞅,突然看到殷夫人睁了眼,“老头儿,她醒了。”
“可算是醒了,哎……”太上老君吐了口气,给我一种累觉不爱的错觉,“哪吒,通知李靖吧。”
哪吒明显不情愿,“通知他做什么?”
太上老君提高声音,“让你通知就通知,哪来这么多废话?”
哪吒哼哼两声,“老头儿你果然不爱我了,对我的态度越来越恶劣,传说中的喜新厌旧么?”
太上老君正色道:“喜什么新,厌什么旧?我这是在帮你们,有些事终究还是要面对。”
要面对?
是说李靖和殷夫人么?
难不成李靖是为避开殷夫人才走的?
哪吒没再说什么,那应该是会通知李靖过来吧。
太上老君拿出一瓶仙丹,将一整瓶都倒进了殷夫人口中。
他如实相告,“殷素知,纵使我费尽心力,也保不住你的命,你的时间所剩无几。”
殷夫人轻笑,“那你岂不是很失望,我要死了,你抽取不了我的记忆,没人能帮哪吒。”
太上老君问,“这真是你想要的结果?我虽未参与封神之战,但哪吒跟我说了很多你的事。”
殷夫人闭了闭眼,“能有多少?他少不经事,惹出祸端,后又离家拜师,才在我身边呆了多久?”
太上老君微微叹气,“他在你身边的时间确实不多,但你为他做的事,一桩桩一件件他都记在心里。”
殷夫人的眸子黯了黯,“记得又如何?”
太上老君道:“因为记得,才会有后面那些事,你真当他相信后羿么?他只是不想错失与你相见的机会。”
他这是想要感化殷夫人么?
若是真的能感化,那对哪吒清除心魔确实很有帮助。
殷夫人没说话,不知是累了,还是看穿了太上老君的心思,不想再理会他。
太上老君再次开口,“他为何明知去魔界是陷阱,还义无反顾的跟去,是他傻么?”
殷夫人直接闭上了眼睛,胸膛的起伏比之前更明显,显然是情绪波动大了些。
太上老君继续道:“不是,是因为你,只因你是他心心念念,永远都放不下的母亲。”
殷夫人的呼吸变得急促,“你别说了!”
看样子老君这一招对她有效。
太上老君变本加厉,“封神后他私下凡间去找你,玉帝有召不肯回,最终被杨戬绑回来。”
哪吒突然开口,语气异常严厉,“闭嘴,这是我的私事,没必要告知他人,我问心无愧就行。”
太上老君并没给他面子,“那时玉帝地位不稳,正好拿他杀鸡儆猴,你可知他受到的刑罚有多重?”
哪吒直接一道法术袭来,砸向了太上老君,“够了,别说了,我的话你听不懂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