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什么？
玉兔的情人是他？
他怎么会是玉兔的情人呢？
如果真是，那他岂不也是孩子的爹？
我不是不敢相信，而是真的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偏偏辞渊解释，“我跟你说过，多年前我曾救过一只兔妖……”
兔妖？
玉兔……
兔妖就是玉兔！
辞渊的愧疚越发明显，“小鸾，对不起，我不知玉露不仅没死，还怀上了孩子……”
我再怎么不想相信，也无法逃避，只能面对这残忍的事实，“所以孩子是你的？”
辞渊垂下眸子不敢面对我，“如果玉露在天庭没有别的男子，那孩子便只能是我的……”
我此刻的心情无法言喻，张着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勉强憋出一句，“恭喜啊，当爹了！”
辞渊想要抱住我，“小鸾，对不起……”
我下意识的就躲开，“你先出去，我想静一静！”
辞渊拥抱我的姿势僵在了空中，声音带着讨好，“小鸾……”
我现在别说是让他碰我，就连看到他，甚至只听到他的声音都觉得很难受，“出去！”
辞渊满眼愧色，“鸾宝，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否则我当初定不会……”
我不想听他说话，只想一个人安静下，“是要我亲自送你出去，还是要让我哥来请你出去？”
辞渊私下跟我说，显然是不想沈青扬卷进来，“我出去，但你别做傻事，千错万错是我的错……”
我嘲讽加威胁，“放心，我还不至于为了一个男人去死，只是想静静，你若还烦我，我就不保证后果。”
辞渊这才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房间，背影显得孤独又落寞，不过听他的气息，他就在门外。
我像是突然被卸去了所有的力气，瘫软的往后倒去，入眼处只剩一片雪白又冰冷的天花板。
玉兔怎么能是那只兔妖呢？
辞渊不是说她死了吗？
我真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蒙蔽了双眼。
当初辞渊跟我提起兔妖的时候，我第一个想到玉兔。
后来哪吒说玉兔私恋凡间还怀孕生子的时候，我却没想过兔妖。
也许是因为说兔妖已经死了，所以我才没往这边想吧，否则我早也该有所联想。
现在怎么办？
我竟然成了自己最讨厌的第三者！
当年面对沈秋璇，我选择退出，这次是不是也应该如此？
辞渊又会怎么选择，是选择不顾前任和孩子的死活，还是选择我这个现任？
我的心好乱。
我的脑子也成了一团浆糊。
***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外面传来辞渊弱弱的声音，“小鸾，我能进来了吗？”
我现在并不想面对他，却又有事要问清楚，比如他做出的选择。
于是我让他进来，坐起来直截了当的问，“我和玉兔，你准备怎么选择？”
辞渊应该是想过这个问题，毫不犹豫的回答，“我自然是要你，你才是我妻。”
“那玉兔和孩子，你能放下？”我反问他，“即便你不管玉兔，难道孩子还能不管？”
他有多想要孩子，我从认识他之初就知晓，现在我很庆幸自己没怀上，否则情况更复杂。
辞渊的眼神有些闪躲，欲言又止，“小鸾，我……”
我只想快刀斩乱麻，“有话直说，需要做抉择的不只有你，还有我自己，我得知道你的态度。”
辞渊握紧了拳头，“小鸾，对不起，我想去救人，让他们从此以后免受地狱岩的煎熬炙烤。”
这个结果其实在我的预料之中。
辞渊有责任心，以前即便是对祭品，只要不是被他吓到自杀，他都会养老送终。
玉兔算起来是他的初恋，还给他生了孩子，明知她在受罚，他又怎么可能置之不理。
只是想到是一回事，听到他亲口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他的话像是一把匕首插在我心上。
乱了的心，现在狠狠痛了起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救了之后呢？把他们扔在一旁？那可是你现在唯一的孩子，你舍得吗？”
辞渊语塞，“我……”
我心痛的都快麻木了，“认下了孩子，你就不再只是你自己，而是一位父亲，你有更重的责任。”
“我现在也不知该怎么办？”辞渊痛苦的看着我，语气祈求，“小鸾，你告诉我，我到底该如何做？”
“我不知道……”我自己也很纠结，“我既不想做第三者，也不想当后妈，但我不能为了爱情，太自私。”
若自私的让他选择我，放弃玉兔和孩子，我一辈子都会愧疚，可让他选择他们，我又很舍不得。
我爱他。
我想跟他生生世世。
辞渊眉头紧皱，纠结了良久，突然朝我走来，“算了，自私就自私吧，我就当不知这事。”
我也想自私一回，但我知道良心的谴责会让我寝食难安，这事将会成为我们感情中的一根刺。
于是我问他，“那你的良心能安么？毕竟是你的孩子，玉兔也是为了隐瞒你的身份才挨了刑法。”
辞渊又无言以对，“我……”
我别开目光不再看他，“我们都先冷静下吧。”
辞渊伸手便来拉我的手，“小鸾，你这是不要我了吗？”
我避开他的手，不想让他碰我，“不是我不要你，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要你。”
辞渊拿以前的话来堵我，“你曾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会抛下我。”
这话他在离开天庭的时候刚跟我说过，现在我有理由怀疑，这就是他故意给我下的套。
难怪当时他的表现那么奇怪，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分明是那时候就已经怀疑玉兔的身份。
我有些来气了，“那你想要怎样？左拥右抱，外加一个孩子？齐人之福与天伦之乐都享受了么？”
可能是我平时太惯着他，他还委屈上来，“小鸾，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又何必拿这种话来伤我？”
就他这态度，我怕再聊下去，我们不仅会吵起来，还可能动手，从而把其他人都给吵醒。
我沉了沉气，“你出去吧，楼上有房间，你随便找个地方睡，实在不行还能回你的璇渊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