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扬好奇的问,“红莲业火这么厉害么?”
辞渊也问后卿,“后卿大将军,你可否跟我们讲讲这红莲业火?”
后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身体,“抱歉,已经来不及了……”
他的身体本就已经很透明,话音落下时他下半身甚至在消散,而且速度很快。
辞渊喃喃说了一句,“走好……”
此时后卿只剩下上半身,他笑着道谢,“谢谢……”
然后,我眼睁睁看着他的身体彻底消失不见,连一丝曾经存在过的痕迹都没留下。
不仅是他,就连那些妖怪僵尸,也一片片停止了打斗,然后一动不动,重新变回尸体。
沈青扬傻了似的盯着眼前,“这就……没了?”
辞渊牵过我的手,“真正的后卿应该是已经没了,但犼的那一魂有没有诛灭,谁也不知道。”
熵陌立刻担忧了起来,“若是没被诛灭,而是上了其他人的身,那岂不又是一场危机?”
我想了想,“此前害怕红莲业火的应该是犼的那一魂,所以他即便没被诛灭,至少也受了伤。”
辞渊也赞同我的看法,“鸾宝说的没错,所以在短期内,他应该无法再生出事端来。”
我又补充了一句,“我们很快会离开妖界,到时即便他要报仇,也不会是在妖界。”
和后卿的战斗虽已结束,但现在还有很多外族妖在这里,难保他们不会趁机对付鲛族。
鲛族在这一战中损失惨重,那些外族妖很多又是大妖,战斗力比之前那些乌合之众强的多。
辞渊霸气的开口,“后卿已解决,你们可还要灭鲛族?贼心不死的就尽管上,其他人则可离去。”
最先来帮忙打后卿的妖转身就要飞走,“我先走。”
第二个来帮忙的妖叫住他,“走什么走,就不能留下来帮忙么?”
第一只帮忙的妖转身又飞回来,“说的也对,就算鲛族用不着我帮忙,我也能看场好戏。”
辞渊抬了抬下巴,“那不想与鲛族为敌的要么速速离去,要么站到他们这边等着看戏。”
他话音落下,立刻有不少飞走了,几乎全是那些并不曾帮我们一起对付后卿的妖。
而大多数在后来帮我们一起打后卿的妖,则选择了站队看戏,只有少数飞走了。
那些此前的中立派,现在是既没走也没站队,就看着我们。
辞渊冷笑着问他们,“怎么,你们是想跟鲛族开战?”
其中一个外族妖立马离开,“没有,我这就走。”
紧跟着便有不少妖飞走了,只剩少许说是想留下来帮忙,辞渊便没再多管。
然而我们等了好一会儿,并没有任何妖前来挑衅妖族,倒是渐渐的都飞走了。
辞渊霸气的放话,“我不管你们是因为忌惮我们还是别的原因,以后少打鲛族主意。”
自然的夫唱妇随的配合,“没错,无论我们身在何处,只要鲛族一句话,我们便会赶来。”
沈青扬口气不小,“你们若觉得自己比后卿还厉害,那就试试看我们能不能灭了你们的全族!”
几句狠话下来,离开的妖越来越多,显然我们还挺有威慑力,毕竟我们确实干掉了后卿。
辞渊的脸色总算好看了些,“看来不仅不需要你们帮忙,好戏也没得看了,那你们各自离去吧。”
那些说要留下看戏或者帮忙的妖,这才纷纷散去,至此我们才终于可以真正的喘口气。
***
这次鲛族遭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
海皇他们要处理的事情有很多,比如战后清算。
然而首当其冲的并非那些企图瓜分鲛族的外族妖,而是北海。
罪魁祸首澐涯虽然已死,澐河也被他亲手杀了,但澐游和澐涓父女却还在。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北海一众叛徒,都需要审讯定罪,不过这是他们内部之事。
我作为一个外族,并不想参与,哪怕辞渊说去了也没关系,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
森崽死了,还是为我们而死,我想给他举行一个小小的葬礼,一起送他最后一程。
澐泽现在忙着处理鲛族的事儿,我自不会麻烦他,便让辞渊给森崽选一个风水宝地安息。
辞渊选好墓地后,我便召集了沈青扬,熵陌等几个人过来,尽量做到不惊动澐泽他们。
森崽的墓虽小,但墓碑上的字是辞渊亲手所写,还写明他是立碑之人,这样鲛族必会善待。
辞渊将一杯酒倒在墓碑前,“森崽,走好!”
我也端起早已准备好的酒倒下,“森崽,我们会想你的。”
沈建飞第三个致辞,他跟森崽比沈青扬还更熟悉些,“谢谢你曾经载过我那么久。”
沈青扬是第四个,“森崽啊,这次离开后,若以后还有机会来妖界,我一定会来看你。”
紧接着是熵陌和凤乐,他们跟森崽做了简单道别。
至此,森崽的葬礼算是结束。
我想跟辞渊单独在这里再陪陪森崽,便让他们几个先回去了。
看着森崽小小的坟墓,想到过去跟他相处的那些日子,我的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
辞渊揽着我,“鸾宝别哭,森崽不会想看到你这样,他不仅要我们幸福,还要我们快乐。”
我紧紧的抱着辞渊,一头扎进他怀里,眼泪止不住的流,“你让我哭会儿吧,一会儿就好……”
辞渊轻轻揉着我的脑袋,语气温柔,“好,那你尽情哭,好好发泄一下,然后就不许再哭了好吗?”
我毫不顾忌的将眼泪蹭在辞渊衣服上,“渊宝……”
辞渊像哄孩子似的哄着我,“我在,鸾宝!”
“我好难过,呜呜……”
“不难过,森崽知道我们结了契,他真正救的其实是我,所以我相信他最后应该是很开心。”
“可我不开心,为什么我没能早点想到红莲业火,那样森崽就不用舍身来救我们了……”
“鸾宝,你别自责,你若从此背负上这些,森崽如何放心得下?那你岂不是让他死了也不安?”
辞渊安抚了我很久,有时是哄着,有时是讲大道理,渐渐的总算让我的眼泪止住了。
我调整心态后跟森崽道别,“森崽,再见!”
再也,无法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