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停下吧！”
白须长老悠悠的声音，让绝望中的弟子感激涕零。
崩溃离他们仅一步之遥。
“你们一定很想知道他们的实力，对吗？”白须长老问道。
“嗯”
弟子们纷纷点头，如小鸡啄米。
“他们是域灵境武者，且是刚踏入域灵境不久的武者。”白须长老解惑道。
“这是真的吗？”
“仅仅域灵境就如此强横吗？”
……
“不信？”
白须长老微笑道，耐心十足。
“嗯嗯”
弟子们再次同时点头。
“然而，这就是事实。”白须长老说道。
“蜕凡境、武法境、天法境被称为蜕凡三境，寓为武者褪去肉体凡胎，踏足修炼之路，这些大家都应该知道，耳闻目睹。
那域灵境对应什么，应该知道的不多。”白须长老目光扫去。
“千海春，你来说！”
“化灵三境，也称灵境。”千海春如实回答。
此信息也是千海春在入澜山剑派在藏书阁所得。
“不错。”白须长老赞许道。
“化灵，寓为武者经过蜕凡三境后，终于褪去凡胎，实现生命本质跃进，筹筑灵体。
根据融合的灵种不同，化灵又有一种叫法，大家肯定都知道。来大声的告诉本长老。”白须长老调节气氛。
“天凡分水岭。”众弟子兴奋的吼道。
“不错，看来你们很喜欢这个称号。差距有多么残酷，到时就要你们慢慢品味了。”白须长老微笑着，让人如沐春风。
“刚才这个小伙子全力砍人，被砍的人毫发无伤，就是融合了中级灵种。”白须长老用手指黎越。
“唰”
黎越遭受一万点暴击伤害。
“呵呵”
“嘿嘿”
弟子中传来稀稀拉拉的笑声。
“很好笑吗？”白须长老鹰阴笑道。
“没有。”弟子们赶紧安静下来，冷汗刷刷往下流淌。
白须长老在训话时，非常喜欢不和谐的声音。
白须长老喜欢，也擅长将不和谐整治为和谐。
“你们都给我出来吧！”白须长老大手一挥。
数百根青色风丝飞出，密密麻麻，让人头皮发痒。
很快风丝就将一群欲哭无泪、哭丧着脸的弟子拖出人群。
“来，将剑交给他们，你们未完成的任务就交给他们了。”白须长老眯着眼睛。
如老鹰看着小鸡崽。
“是，长老。”黎越等四百弟子动作出奇的一致，语气激动。
短短一刻钟，李越已接近崩溃，对突如其来的“援兵”感激涕零。
“兄弟，谢谢你了。”黎越等人热泪盈眶的将手中长剑塞进哭丧的弟子手中。
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迅捷如豹。
“嗖嗖”
不等白须长老驱赶，四百弟子整齐“逃”到楚天等人身后。
非身临其境，不会知道那种绝望、焦躁，和残酷的心灵打击。
“开始”
“哐”“当”
广场上再次响起绝望的响声。
第二批弟子，终于明白第一批弟子们眼神中蕴含的深意，急迫离开的心情。
“真蠢到家了，白须长老给予的任务什么时候正常过。”
纷纷在心中暗骂。
“哒”“哒”
白须长老在广场上，来回踱步。
脚步很轻，却牵动着弟子的心情，心脏随着脚步跳动。
广场上，弥漫着一种奇怪的旋律。
“唰”
楚天脸色变的苍白，毫无血色。
此时，心脏的跳动，已不受控制。
目光相交，千海春、青月目光均露骇然之色。
其余的人，此刻都还茫然无知。
白须长老悄无声息的控制着广场中的气氛。
“比想象中的还更好。”
宫衣少妇、中年俊男同时点点头。
楚天三人的小动作，尽在白须三人掌控。
“在座的小家伙，是否心中都曾有过这样一个美好的愿望。”白须长老终于开始说话。
广场上，诡异的旋律终于消失。
“有一天，两位或两波高阶武者厮杀，最后两败俱伤。
或一方全灭，另一方重伤垂死。
亦或出门直接碰到一位奄奄一息的高阶武者。
你们幻想过没有？”白须长老问道，声音充满魔性诱惑。
“你来回答。”白须长老将黑衣武者抓了出来。
“有”
黑衣老实回答。
“接下来你会怎么做。”
“杀人，夺宝，然后逃命。”黑衣在白须长老魔性声音下，鬼使神差的将心中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小丫头，你呢。”白须长老脸皮抽搐一下后，最终将手指放在青月旁边的女弟子。
来此才不到十天，额下飘逸的白须已短了一截。
惹不起，躲的起。
青月嘟嘟嘴，满脸不开心。
“禀告长老，如果是好人，弟子就上前救治。
是坏人，弟子就赶紧跑。”女弟子害羞的回答道。
“很好，那怎么分辨受伤的是好人还是坏人呢？”白须长老问道。
“这……”女弟子支支吾吾的不知怎么回答，脸上一片潮红。
“好了，没事。”白须长老安慰道。
“你来回答。”白须长老将张恒远点名。
张恒远，最近冒出的强者，实力直逼黑衣，听闻潜力也颇高。
为人敦厚、老实、听话，深得白须等人喜爱，不会给白须等人闹幺蛾子、出难题。
“禀告长老，弟子会观察情形，有机可趁，弟子就守株待兔，没机会就赶紧撤退。”张恒远也被诱惑说出心中真实想法。
“那什么是有机会，哪样又是没机会呢？”白须长老问道。
“弟子不知。”张恒远老实回答。
……
“哒哒”
白须长老的脚步，再次带起节奏。
楚天、千海春、青月只能无奈接受，不同的是有更多的弟子发现端倪。
“想来大家都有过这样的幻想。”白须长老说道，语气比较轻松。
“嘿嘿”
“呵呵”
弟子不自觉的露出心领神会的笑容。
“本长也曾有过，毕竟本长老也年轻过吗？”白须长老揶揄道。
“哈哈”
“原来长老也是同道之人。”
“本人原来不是孤军奋战啊！”
白须长老有意带动下，气氛已不压抑，有点沸腾。
“可惜，现在本长老已不敢有这样不切实际、荒唐的想法，现在你们还有这样的想法吗？”白须长老厉吼。
若晴空炸雷，将沉迷幻想、美梦中的弟子惊醒。
“残酷的现实就摆在眼前，现在还没清醒吗？”白须长老语恨声道。
千海春、楚天、青月变得沉默，对白须长老的认知改变不少。
不得不承认，白须长老用心良苦、尽职尽责。
为了此刻，不断的调节气氛。就是为了在弟子在最松懈时，给予沉重的警告。
这样更深刻，让人铭记于心，不容易忘却。
“区区域灵境，就让尔等束手无策。
杀他们，你们哪来的勇气，何时有这样天真的想法。
不需夸张，域灵境武者只要缓过一口气，捏死你们比蚂蚁费力不了多少。”黑衣在白须长老压迫的目光下，低下了头颅。
“至于，分辨武者好坏，更是无稽之谈。
武者那有绝对的好坏之分。
况且，武者受重伤后，神经绝对是最紧张、警惕之时。
任何企图接近他们的陌生人，皆是他们的敌人，有时熟人他们都不信。
你们有何本领让人偏爱。”女弟子低垂的头颅，有点无地自容，整个脖子都通红。
“潜伏在一旁，这个想法倒是不错。”白须长老看着张恒远。
张恒远心头一喜。
“可是，你怎么保证不被发现呢？”
“啊”
张恒远一愣，不知所措。
“能掩盖自身气机的东西确实有，可是本长老也是道听途说，未曾有缘一见。”白须长老可惜道。
“如果真有此物，你倒可试试，就是不知到时究竟谁才是猎物。
哪天本长老受伤时，蛮希望有此人来守着本长老。”白须长老目光有点向往，吓的张恒远耷拉着脖子，不敢抬头。
“任何武者生死厮杀时，全身气机散开，周围一举一动均在其掌控中。
任何人靠近，都可导致两方厮杀停止，或先将来人绞杀。”白须长老说完后，目光看了弟子们许久。
“幻想碎了，更好。也许能让其中更多的人可以活下去。”
良苦用心希望他们能明白。
“本长老就让你们知道，为什么垂死的域灵境武者都可以碾死你们。”
实力，让弟子们信服的最佳手段，没有之一。
“斩”白须长老轻喝。
双手不动，微摊。
无蓄势。
“咻”
一道细如发丝，微不可见的火刃，如梦幻出现。
火丝轻轻划过的大汉脖子间。
“咚”
大汉的头颅无息的滑落。
“蓬”
无头尸体无力倒下，血水如泉涌而出。
“咔嚓”“哐当”
弟子手中的长剑不知何时，被斩断。
“去”
白须长老再次低喝。
火刃化出一道幽美、模糊的痕迹，斩向跪着的李家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