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赵淳风刚起来还没跑几步,就被这姑娘那冷冽的眼神给盯了回去。“老墨,还是不是兄弟了,我都被打成这样了,你还在那里笑。”
李当归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愁苦模样,唉声叹道。“唉,我怎么收了你这么个不成器的徒弟,真丢老夫的人啊。”
这姑娘扭头看向武彦三人,对于武彦则是一扫而过,当目光落在李当归脸上的时候,顿时怔住了,这姑娘把手中的那把曾经叱咤江湖的名剑随手扔在了地上,掏出了夹在腋下的勺子,一步一步的朝着李当归走去。
李当归皱眉,不知道这姑娘想干什么,待其走到身前,这姑娘突然举起手中勺子,照着李当归的脑袋就要砸下去,李当归惊呼一声,连忙躲避,好悬这一下没砸到李当归头上,如若不然还真就同自己那孽徒一样了,真要如此,先前嘲笑那孽徒的话,岂不是也落到了自己头上,他李当归可不能如此。
可这姑娘一下未中,举着勺子就撵着李当归打,结果就是李当归前面玩命跑,这个姑娘在后面拿着勺子死命追,躲在墙角的赵淳风趁着这个空档,连忙捡起地上的剑,三步并作两步的朝着武彦跑去。
李当归看见这一幕,那是气不打一处来。“孽徒!你就这么跑了?为师可是替你受了这无妄之灾!你……”
话没说完,就险些挨了一勺子,武彦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后一脸愁苦的赵淳风,又瞧了瞧亡命奔逃的李当归,摇了摇头道。“这都什么事儿啊。”
下一刻,武彦一个闪身挡在了那姑娘面前,温声道。“姑娘,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何必非要动手呢,若是他们两个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我代他们二人给姑娘赔个不是。”
这姑娘叉着腰,上下打量着武彦,冷哼了声。“哼,一个人拜把子,你算老几?这事儿你不能管,也管不了。”
不远处的赵淳风揉着脑袋上的包,那叫七个不服八个不愤的。“握草!凭啥管不了,我干啥了你给我打成这样,还讲不讲道理了。”
李当归也是跳起来指指点点道。“就是,老夫同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为啥打老夫?”
武彦瞧着这姑娘,脸上的神情,大抵也是要这姑娘说个明白才好。
“哼,那小子,敢在我奶奶身上撒尿,我不打死他,算他好的了。”
“那老头,骗我钱,还害我走了好久的冤枉路,不揍他一顿,难解我心头之恨。”
武彦皱眉看了看赵淳风,赵淳风的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老墨,你可别听她瞎说,我可没往她奶奶身上撒尿,她乱说的。”
武彦又扭头看向李当归,李当归也是连连摇头。“你可别听她瞎说,我可没骗她钱,更没指什么路,她乱说的。”
“姑娘应该是误会了,他们……”
武彦准备替两个一点都不正经的家伙辩驳几句,就被这姑娘打断。
“我说有就是有,今个这事儿,没得商量,他们俩都要让我好好收拾一顿才能了。”
武彦闻言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既如此,那不知我这兄弟撒尿撒到你奶奶身上,不是的你奶奶现在在哪呢?”
这姑娘似是没听出来武彦那转冷的语气,可这姑娘接下来的话就有些让武彦有些不知所措。
这姑娘先是指了指赵淳风,淡声道。“这家伙往我奶奶身上撒尿,打他算轻的。”
赵淳风疯狂摇头。“老墨啊,你可别听她瞎说,我没有啊。”
“我奶奶就在那里。”众人往这姑娘指的方向看去,便看到了她所指之处有一个粗瓷坛子。武彦一时无言,似是明白了什么。
赵淳风却是瞪着眼。“唉,我说你讲不讲理了,这个破坛子是你奶奶?那我……”
赵淳风这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牵着马的林秋崖一巴掌给拍在后脑勺,打断了赵淳风的发言。
“嘶……臭脸儿,你打我干嘛?”
场中众人没人理他,就连向来多话的邋遢老头李当归也不言语了。
而后又见那姑娘指了指李当归。“这老头骗我了一个铜板!我身上那时候可就剩下那一个铜板,这老头还骗我说这北晋幽州往北有什么灵秀山川,可我大老远从明旸胡瓶州跑过来,除了荒地雪山啥都没有,不揍这老头一顿,难消我心头之恨!”
武彦闻言又扭头看了看作思索状的邋遢老头李当归,见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而后就变得一副偃旗息鼓的萎靡样子,顿时了然。
这下可好,这师徒俩可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这怎么帮他们?得了,帮什么帮,就让他俩挨一顿打呗,瞧瞧人家这姑娘的落魄模样,这可当真是把全身家当都带上了,这李老头儿,是怎么狠心还诓骗人家的钱的。
武彦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那……姑娘自便就是,我绝不阻拦。”
赵淳风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武彦。“老墨,还是不是兄弟了。”
武彦连忙摆手。“唉,兄弟不兄弟的另算,这两码事儿,谁让你干这种不着调的事的,我可没办法帮你。”
而后,就见到那姑娘再次掏出那把铁勺,目光不善的落在李当归身上,李当归顿时就是一个激灵。那姑娘大喝一声,就朝着李当归追去,那李当归哪里能束手就擒,直接是撒丫子就跑。
武彦无奈的看着这一幕,毕竟是自己人做错了事,这也没办法。可瞧着这老头儿此刻的狼狈模样,武彦不由得开始怀疑起来这么来这老头到底是不是有他所说的那么厉害,此时这老头那毫无章法的步子,跑起来能险些把自己给绊倒,也是瞧得武彦一时无言。
俄顷,小巷外传来了一道男声。“辛夷,你看我给你弄来什么了。”
这青衫男子左手右手大包小包的提着各式吃食,腰间也悬着杂七杂八的各类小吃,而原本悬于腰间的佩剑却是被这青衫男子给夹在了腋下。这副样子同那拿着铁勺的姑娘倒是当真有了些妇唱夫随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