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言一言不发冲进了洗手间的隔间里,对着马桶就张开了嘴。
可是并没有吐出来什么。
有的只有酸涩的胃液。
姜浩言又干呕了几声,这才脸色更为苍白的走出了洗手间。
姜爸爸和李巽金三妹都在洗手间门口等着他。
姜爸爸面露关心地问:
“我说你小子到底怎么了?
回到家就跑厕所里吐。
你是不是吃坏了什么?”
姜浩言很是虚弱地摆摆手,说:
“爸,我没事。”
姜爸爸还很是狐疑。
自家小子从来都没表现出这个样子过。
他更知道自家小子的脾气,要是不说,打死都不会说。
他只能用求助的目光看向李巽。
李巽凑到姜爸爸耳边轻声说:
“叔,我想肥仔今天可能在工作的时候看到了十分反胃的东西。
大学时总听肥仔说,您最爱看一些刑侦类的破案片。
隔着电视或者大荧幕,咱感受不到那种恶心。
肥仔遇到的就是那样的情况。”
姜爸爸这才心中了然。
他们一直为姜浩言能够成为警察而高兴。
甚至姜浩言成了刑警,他还在店里举办了连续一个月的打折活动。
他总认为警察,乃至刑警都是很帅,很有力也很符合他审美的工作。
可现在看到儿子这副病恹恹的模样,实在是于心不忍。
他悄声试探着问:
“儿砸,要不,咱不做这工作了?”
姜浩言坚定地摇摇头,说:
“爸,我不做这工作了,我这份苦不是白吃了?
我这份罪不是也白受了?”
姜爸爸低下头,道歉道:
“儿砸,都是爸爸不好。
就因为爸爸小时候喜欢做警察,没做成。
有了你以后,不断在你面前说希望你能成为警察。
我……”
说到这里,姜爸爸有些哽咽。
姜浩言搂住了父亲的肩膀,宽慰道:
“爸,咱爷俩谁和谁呀!
不用说这样煽情的话。
再说,我还有朋友在这儿呢!”
姜爸爸连忙擦了把被眼角夹住的泪花,说:
“瞧瞧我这记性。
来来来,两位浩言的朋友,叔叔带你们去包房。”
李巽却阻止了姜爸爸要带他们去包房的举动,并解释道:
“姜叔叔,肥仔这是正常的心理反应。
只要他能把这样的心理反应期撑过去,那么他的未来将不可限量。
而加快度过心理反应期就是知难而上。
不断地、反复地刺激。
这样才能做到尽快地适应。”
姜浩言在一边听得一愣一愣的,有些好奇地问:
“李巽,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李巽只淡淡回了句:
“我就是那么过来的……”
姜浩言的瞳孔剧烈收缩了一下。
早就听说李巽在学院里就接受过某些特殊训练,后来在大四下半学期还差几个月的时候就不见人了。
现在时隔大半年,再次见到了消失的李巽,听到他这么说,瞬间明白了什么。
他点点头,对他父亲说:
“爸,那就听李巽的,我们坐大堂。”
别人或许没有位子得等。
但,烧烤店老板的儿子要在大堂吃饭,没有位子也能加出一桌来。
就见姜爸爸从二楼搬下一个折叠台和三张折叠椅。
金三妹小声在李巽耳边说:
“哥,姜叔叔的力气挺大啊!”
李巽瞥了眼金三妹,看到她眼睛里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才开口道:
“做烧烤生意的,没把子力气怎么行?”
说完,他准备从姜爸爸的手里接过折叠台。
姜爸爸却说:
“没事,我一个人就行。
不是你叔我吹。
还没这个店的时候,我就是个摆烧烤摊的。
我给你们找个好地方。”
说着姜爸爸就找了个背风,不会被店外烧烤味直接熏到的地方支起了桌子。
显然,姜爸爸也有他的考量。
放好桌子,姜爸爸又提来一扎啤酒。
李巽摇了摇手说:
“姜叔叔,酒我们就不喝了。
肥仔也最好不要喝酒。”
听李巽这么说,姜爸爸才作罢。
不过他又取过椰奶、凉茶这样吃烧烤很常见的饮料。
不一会儿,姜爸爸安排下去的烧烤就端了上来。
只要是店里有的,姜爸爸都安排了一份。
把整个折叠桌堆得满满登登的。
姜爸爸这才打了声招呼:
“你们吃着,喝着,我忙去了。”
李巽和金三妹赶紧道谢。
“谢谢姜叔叔。”
姜爸爸摆了摆手离开了。
金三妹看着还是有些病怏怏的姜浩言,说:
“姜哥,我哥说了,你得多适应。
我看,就从羊肉串开始吧!”
不得不说肥仔烧烤的烧烤师傅手艺真的不错。
羊肉串烤得滋滋冒油,孜然粉和辣椒粉的混合味道加上羊肉本身的味道,真是一绝。
金三妹的小嘴咀嚼着,说:
“姜哥,真好吃。
你也吃啊!”
李巽悠哉游哉一口饮料一口肉吃得不亦乐乎。
“肥仔,撑住。”
姜浩言没好气地白了李巽一眼,赌咒发誓道:
“李巽,你小子别得意,等老子恢复过来,你看老子吃多少。”
李巽撇撇嘴,满脸不屑。
“你有种现在就吃。
现在就吃老子就服你。”
说着,李巽继续悠哉游哉吃着烤羊肉,还砸吧了一下嘴。
人有时候就受不得激将。
再加上肚子里空空,被胃酸灼得难受。
姜浩言抓起一根羊肉串,闭上眼睛,“嘎嘣”一口就要了上去。
一甩头,羊肉块掉进了嘴里。
没有想象中的恶心,只有满嘴的鲜香嫩滑。
一动嘴,姜浩言就停不下来了。
这吃的速度比李巽和金三妹两个人加起来都快。
金三妹是惊呆了。
她第一次见到有人是这么吃东西的。
实在是太吓人了。
风卷残云这个词都不足以形容姜浩言的吃相。
金三妹下意识吞了吞唾沫,好像半饱的肚子也没那么饱了。
原本放得满满登登的折叠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空荡起来。
对此,金三妹是目瞪口呆。
李巽却笑了起来。
“肥仔,怎么样?
没你想象中那么难受吧?”
姜浩言从最后一根签字上咬干净一只大腰子,才满足地点点头,说了声:
“谢了,李巽。”
李巽的笑容更甚了。
“我的事情不急,先说说你遇到了什么。
或许我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