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朱由棷点名的农业部部长,因为之前朱由棷大发雷霆,此刻仍旧还有些惊魂未定,在陡然听到朱由棷在喊他的名字,猛地站起身道:“王爷,我错了!”
朱由棷怔怔的看着农业部部长,不明白他是在搞什么东西。
他敲了敲桌子,沉声道:“我让你把未来山东合江南的预期收获说一下,你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农业部部长立马回过神来,当即回答道:“王爷,预计在明年,山东与江南两地加在一起的粮食,还并不足以支应我们的消耗。”
“主要原因还是在我们打退八旗的进攻之后,有大量的百姓从山上下来,以及从北直隶各地赶到山东的百姓,增加了人口。”
“另外,还有我军的酒水生意,也是消耗粮食的大户。”
“不过,相比之前,我们需要进口的粮食数量,同比下降了百分之二十。”
“我相信,等到我们彻底把江南给消化完全,为百姓们修建水利设施后,产量一定还能够大大增加。”
闻言,朱由棷微微点头:“辛苦了,你们农业部一定不能在百姓的生计上放松,什么地方该种什么,一定要指导老百姓。”
“另外,最好还是派遣专员,教导百姓们套种,间种之法,也能让百姓或多或少的增加一些产量,明白了吗?”
农业部部长闻言重重点头:“我农业部一定竭尽全力,帮助老百姓们改善生活。”
“坐下吧。”朱由棷摆摆手,目光转向最后一个部门,军部。
无需朱由棷开口,暂领军部部长之位的韩东和,便立刻站起身道:“王爷,如今我们已经有了六个正规序列军团,十八个师。”
“人员总计是二十万余人。”
“同时,屯垦部队如今已经抵达三十万人,预备役部队则因为与八旗一战,伤亡比较大,所以现在就只有十万余人。”
听到现在可战之兵,已然抵达六十万人马,朱由棷忍不住的握紧拳头,压抑着心中激动的情绪。
四舍五入之下,他已经完全可以号称拥有百万大军了啊!
只是唯一让朱由棷没有想到的是,如今光是正规序列军团竟然都已经有了六个。
这时,韩东和开口继续说道:“王爷,我认为我们的应该施行轮换制。”
“一位师长,不能长期指挥一个师,并且,在现阶段我觉得最好还是将这个时间限制在一年。”
“如今春节将至,我建议,趁着这一段时间,做出人员调整,也好让战士们过一个好年。”
话音落下,整个会议室内顿时一阵寂静。
一众师长纷纷看向韩东和,若不是眼神不能杀人的话,此刻,韩东和恐怕早已经死了千百遍。
而一些脾气火爆的师长,却是接受不了这样的建议,大声嚷嚷着。
“韩参谋长,这样的做法是什么意思啊?”
“兵不知将,将不知兵,往后这战该怎么打?”
“韩参谋长,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
一众师长无法接受韩东和的提议,但朱由棷,却是眼睛一亮。
至于师长们所说的将不知兵,兵不知将,朱由棷压根就不在意。
更何况,当初他为了防止这一点出现,可是花了大力气,力求做到让每一个战士都识字。
又有一层层政委,指导员在。
别说是师长换了,就是团长换了,也照样不耽误战士们按照既定战略作战。
人人识字,那人人都知道战斗目标是什么,换个师长而已,战照样能够接着打!
若不是需要随时都保持战士们的战力,他都想过从团长级别开始轮换制。
毕竟,只有如此才能最大限度的防止时间一长,师长、团长们的心思放在别的上面。
朱由棷眼睛一扫,都用不着朱由棷说话,一众师长们立刻低下头,不敢去看朱由棷的眼神。
“就这么定了,按照轮换制做各个部队的师长。”
为了以防一众师长们闹出些幺蛾子,朱由棷当即下达命令道:“各师师长在会议结束后立刻向军部报道。”
“另外,由于现在我们已经有了六个正规序列军团,这场会上再选出三个人来当任其中三个军团的军团长。”
“剩下的三个军团继续由我直领。”
“有人如果有这个信心的,可以在会上自我推荐。”
“没有异议,就会立刻执行。”
说罢,朱由棷喝了一口茶,静静地等待着第一个人毛遂自荐。
不多时,一身铁胆的龙铁军,便立刻站起身道:“王爷,我觉得我可以担任一军之军团长。”
看着龙铁军,朱由棷心中暗自点头,以龙铁军的资历与战绩,自然是够格了,但在当下,他还不能够立刻答应下来。
毕竟,位子只有三个,但争夺这三个位子的人,却是足足有十八个。
正所谓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
这些人既然可以做到师长的位置,本事自然是有的。
这时,赵诚亦是站起身道:“王爷,我申请。”
一众师长们眼看着位子只剩下一个,当下立刻相继起身请命。
在看到新建的两个军团师长,竟然也随着大流站起来,朱由棷当即笑骂道:“你们六个给我坐下!”
“什么事都掺和,也不看看你们才做师长多久!”
六人顿时尴尬一笑,默默坐下。
剩下的十二人互相对视一眼,眼神之中带有谁也不服的神情。
“王爷,我看还是由您来决定吧。”
“让这些师长吵闹起来,那可就不太好了。”
一旁的史可法见状,立刻在朱由棷耳边说道。
朱由棷闻言沉默的点点头,却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平静的坐在那,盘算着到底谁能够当然第三个军团的军团长。
显然,朱由棷心底,已经将赵诚与龙铁军,当做两个军团的军团长。
目光在众人的脸上扫过,朱由棷微微摇头,或是点头。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一众师长心脏狂跳。
就连养气功夫极好的史可法,此刻亦是忍不住睁大眼睛,等待这朱由棷的答案。
会议室内,不知何时只剩下了众人那粗狂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