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的到来使屋内亮堂了许多,这么看来,连蜡烛都省了。
不过,这时候若是真让二人拿根蜡烛出来,于筝筝和车夫也做不到,屋内能毁的东西都毁了,头顶都能看见满天星空,说它是个能遮风挡雨的屋子都要打个折,所以,有公主殿下在还能做个移动灯光。
占用了屋内唯一的椅子后,公主殿下就睡着了——她好像很累的样子,人一挨着椅子就趴着睡了过去。
角落里,于筝筝和车夫此刻正倚墙休息,不是二人非得找这么个地方睡觉,实在是没其它好地方了,能有角落靠着已经很不错了。
当然,睡觉前的准备也必须做足,比如说在小木屋的四周巡视了一圈,确保没有什么安全隐患存在,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就是在门前挂了一颗会振动的珠子,只要有人开门就会发出嗡嗡的响声,这会让屋内的三人精神不必时刻紧绷,可以稍微放松一些。
至于珠子的来源,没错!这是公主殿下贡献的,她身上带着的东西还真不少,就这样的珠子都有一把。
所以,除了门外挂了一颗外,窗户上也有,就连头顶的房梁上也挂了好几颗,主打一个财大气粗。
可惜公主殿下身上没吃的,一点也没有,听公主的意思。所以三人只能饿着肚子睡觉了——睡梦中什么都有。
夜半时分,一阵奇怪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声音来自破烂的床底下。
屋内,于筝筝和车夫唰的一下睁开了眼睛,头顶的漫天繁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漆黑的天幕。
黑暗中,人的视线受到了很大的影响,伸手不见五指,根本看不清任何的东西。但好在这并不影响他们的听觉,由于眼睛看不到,听力反而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于是,屋内的动静变得格外清晰。
窸窸窣窣,床下就像有一两只小白鼠在啃噬木头的似的,发出的声音格外响亮,尤其是在这无人说话的夜晚。
“……要过去看看嘛?”黑夜里,车夫的眼睛亮晶晶的,可惜没人看到,他用手碰了一下于筝筝,并没有说话。
“当然!”一样没有出声的于筝筝回拍了他一下算是回应。
在要不要把公主殿下喊醒,以达到照亮空间的作用,他们二人出奇一致的决定暂时不要,以免打草惊蛇。
轻手轻脚的来到床边,二人准备守株待兔。
于是,现在的情况就变成了,于筝筝和车夫一人一边,紧盯着床下,就等着里面有什么东西出来了。
二人也是无聊透了,这一刻就跟小孩子似的,就要看看床下面会有什么,毕竟床就那么大,是容不下大东西的!
于筝筝来的目的是自己突然被吵醒,不找出原凶,今晚是别想睡了。
也不知为何,她突然就从谨慎派一员转变成了乐观派一员——这一切还要从几个小时前说起,没有原因的,她忽然改变内心的想法,开始乐观对待发生的每一件事。
当然,现在的情况还不明显,也就只有这个声音困扰着她。
车夫她不一样,经历过洞穴那一遭,他对什么都有警觉感,还有就是,老猎人叔侄俩不见了,这间屋子的危险性不言而喻。
可不管怎样,他都没想过出去,露天情况下感觉更糟的样子,虽然小木屋吃人,但好像也就仅限于此了。
不得不说,这糟糕的童话世界是人都要受影响,只是有人被影响的深,比如于筝筝,简直是深陷其中,脑子有时候就跟生锈了一样,转都不带转的,虽说不是被耍的团团转,但就是被牵着鼻子走就是了。而有人被影响的浅,比如车夫,他只是被稍微影响了一点而已,脑子里一直有个声音告诉他,留在小木屋,你就可以等到自己想要的,只要你坚持下去。
所以,都到这一刻了,二人虽然内心活动不同,但离开这里的想法是一点没有。
“叔叔,我们快出去,现在应该是个好时机。”床底下,艾维奇的声音比蚊子哼哼还小,但作为同等身高的叔叔听在耳朵里却是大的不行。
“嘘,不要吵醒他们,我们赶快走!”老猎人说道。
“好!”艾维奇点头。
又是两个受害者,叔侄二人也或多或少受了影响,不然以老猎人闯荡森林的多年经验来说,他肯定会对好多事情怀疑的,可他就是没有。至于艾维奇,他可是立志要做王宫护卫队一员的人,骑士精神总要有的,不可能是现在这副模样,但他就是变成了这样,勇气和胆量都小了不少。
而这一切的发生都是潜移默化的,在不知不觉中就变成了这样。
所以,叔侄二人刚冒出个头,下一秒,他们二人就被一只手给捉进了手中。
奋力挣扎了半天,二人除了精疲力尽以外,别的什么也没得到。
“别动!”于筝筝开口道。
果然,手中的动静立即小了下去。
于筝筝把二人举在眼前,窗外,一道闪电一闪而过,这不是小木屋的主人老猎人和他的侄子艾维奇嘛!
“你们……怎么变成了这样?”疑问的话从嘴里说出来,于筝筝很是疑惑。
虽然对于突然醒来后的一切都感到莫名其妙,但她一直都是把这一切归咎于童话世界的特殊性,这一刻,从老猎人叔侄俩身上,她的这一认知达到了最高点。
怪不得小木屋伤痕累累的,包括自己也是,你看原始住户都成这样了,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可以解释了。
不过,好在大家都是平安的,这就是最好的,因为没有什么是比自身安全更有意义的事情了。
“吧啦吧啦!”老猎人张嘴说道。
于筝筝:“啥!”
叔侄俩怎么话都不会说了,吧啦吧啦,这是哪里的语言,没听说过。也怪不得刚才自己没有听到他们对话声,只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所以,这就是原因吗?
叔侄二人被她小心的放在了桌子上,一人一个坑洼地,二人分开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