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当年就没让你说什么,如今我也不会逼你,只有一条,奈何桥上等等我,好歹咱们也当一次同路人。”老将军半天才叹了口气说道。
安妃没说话,眼角落下的泪已经说明一切了。
年少时,她觉得她是草原上最开心的人,长大后才发现,为了家族,她要牺牲掉好多,那个自己深埋心里的男人,偶尔宫宴上见到,目光想要落下却要移开。
怕被皇上看见误会,怕连累族人,怕连累了他,这辈子过的好苦,如果有下辈子,真的就想和他做一朵花喝一块石头就好,就那么静静的待在一起。
江陵川今天晚上在别院住,因为成亲前一天不能见面,洛天成怕他无聊,过来找他,结果扑了个空,看向明日,明日指了指屋顶。
“你这小子,什么时候有上房揭瓦的毛病了?”洛天成笑着走过去,坐在江陵川身边。
江陵川没说话,递给洛天成一壶酒。
“明天不是应该是大好日子吗?怎么一脸愁苦?难道不想娶甜宝了?”洛天成有些疑惑,这小子是不是高兴傻了?娶甜宝不是他的梦想吗?
“甜宝说,母妃就是这几天的事情了。”江领窜终于还是开了口。
洛天成脸上的笑容淡了去:“她就是草原的雄鹰,应该有自由的。”
“她是我母妃。”
“可是在是你母妃之前,她也是自己啊!你听她说过吗?小时候骑着马在草原过的有多开心?”洛天成心里也舍不得干姐姐,这辈子如果没有她,就不会有现在的洛天成,自己说不定还是个小乞丐或者干脆就活不到现在。
只是就算是再舍不得,阎王手里也抢不出来人的。
“舍不得?”洛天成好奇的看向江陵川。
“嗯。”
“臭小子,嘴硬了那么多年,这会儿终于肯说实话了,这话你应该和你母妃说才对。”洛天成拍了一下江陵川的肩膀。
“她和师父在一起。”江陵川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洛天成也是知道干姐姐前尘往事的,叹了口气,不知道说点什么。
“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劝她和师父在一起?”这会儿江陵川心里,没有之前那么别扭了,甚至有点责怪自己当初为什么就不能痛快说出来呢!
洛天成看向他:“你娘她不会同意的。”
“但是……这是她的遗憾啊!”其实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母妃爱着父皇,但是在她心里还有个更深爱的人,那是她的情深缘浅,是她的错过。
“那就别有遗憾吧!”洛天成说着就把江陵川拽了起来。
安妃都要睡下了,突然有人敲门,她让丫鬟去开,结果说外面站着江陵川和洛天成。
“你们两个臭小子怎么来了?”安妃披着衣裳在丫鬟的搀扶走了过来。
洛天成笑着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问问你儿子。”
安妃看向江陵川:“明天要成亲了,紧张了?”
“你们先下去吧!”江陵川挥了挥手,丫鬟们就退下了。
在安妃不解的目光中,江陵川开了口:“你和师傅成亲吧!”
安妃愣了一下,笑着说道:“傻小子,说什么胡话呢!”
“我没说胡话,这不是你的遗憾吗?”
安妃愣住了,她看向江陵川:“你……怎么……”
“那次你和父皇吵架喝多了,我本想去你宫里看你的,结果听到你这么说的。”
“所以……”儿子这么多年和自己别扭着,是因为这个?
“姐,我去把老将军叫过来?”洛天成说着要起身。
“别胡闹,都什么时候了。”安妃叫住了洛天成。
洛天成看向安妃,安妃看向江陵川:“你又这份心意我很高兴,只是我今生是你父皇的安妃,这是注定的。”
“父皇不在了,我不介意。”
“我介意。”安妃笑了笑,接着说道:“你父皇给我了恩宠,对我很好,我们是夫妻,你师父是我的年少错过,如今我们只是老友,不要让这份友情变了味道。”
江陵川看着安妃,知道她心中的隐忍和克制,也知道安妃的话是真的,也就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
“回去睡吧!明天精神些过来迎亲,娘一早就过去。”安妃笑了笑。
“好。”江陵川说完就离开了,洛天成把茶杯里的茶喝完也急忙跟了过去。
安妃叹了口气,半天才起身回去睡了。
第二天一早,喜鹊就叫个不停,高老太太和高老头穿戴整齐美滋滋的坐在那里。
“我家甜宝也嫁人了,这喜鹊肯定是知道消息了,一大早就过来道喜了。”高老太太看着窗外的喜鹊。
“是不是该去看看甜宝了。”
“一会儿的,小丫头还没起来呢!让她多睡会儿,今天有的折腾了。”高老太太心里有些舍不得。
高老头也是,两个人就那么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直到天亮了,高老太太直到自己不能托了。
“我去看看甜宝去,我家甜宝今天肯定美的不得了。”高老太太说着就离开了,不管高老头在后面跳脚。
实际上,甜宝这会儿已经起来了,自己给自己收拾,只是头发她不用梳,找了她娘来梳头,高秦氏看着眼前的小闺女,忍不住的红了眼睛。
“娘,怎么要哭了?”甜宝拉着高秦氏的手。
“娘是高兴的。”高秦氏擦了擦眼睛说道。
“你这个人,今天是甜宝的大喜日子,可不许哭啊!你们一个个的,谁哭我跟谁急。”高老太太走了进来,看着甜宝,自己也忍不住红了眼眶:“你这丫头,今天真是太漂亮了,陵川看到都要眼睛直了。”
“奶!”甜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
“乖孩子,过去了好好过日子,奶相信你们的日子肯定越过越好的。”高老太太慈爱的摸了摸甜宝的头发。
甜宝点头:“奶,我知道了,你们不要难过,我们都住在燕州府,随时能见到面的,不要以为我嫁出去了,你们就清净了。”
众人都笑了笑,高秦氏一脸难过的说道:“哎,人家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这水是泼屋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