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激动慢慢说。”胡悠悠将店员刚做好的奶茶递给许妍，安慰的拍了拍许妍的手道。
许妍深呼吸了几口气，缓缓开口道：“x大的研究生毕业要求是有一篇第三作者以内的核心期刊就可以毕业，我们实验室几乎人人都有一篇以第一作者发表的SCI，这听起来是不是很厉害？”
虽然学习不好，可胡悠悠好歹上过大学，大概知道搞科研需要发表论文，论文的等级不同，一般SCI属于国际学术期刊，是国际上最知名的检索数据库，相当于国际上核心级的刊物。核心期刊一般是指国内核心期刊，比如南大核心、北大核心、CSCD等。因此胡悠悠点了点头，夸奖道：“那确实很厉害了！”
许妍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接着说道：“是啊，别人也是这么说的，说我们实验室发文章很厉害，我们能学到更多东西，别人都觉得很好，但谁又知道我们的痛苦呢！”
许妍喝了一口奶茶接着说道：“我们研一的时候，导师就让我们逃课来实验室帮他做实验，更别说每天早上八点开始干活，一直要干到晚上十点半，而且到了十点半，曹飞就会让我们一个个轮流给他汇报工作成果，如果没有成果，就会被他骂个狗血喷头。”
胡悠悠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许妍，这样强的工作强度，他们妖都受不了，也太惨了吧！胡悠悠同情的搂着许妍的肩膀，让许妍靠着自己，轻声道：“然后呢？”
许妍有些不好意思的想从胡悠悠身上起来，但力气不如胡悠悠大，只能不好意思的说：“悠悠还是放开我吧。你身上香香的，我身上沾满了化学试剂的味道，臭臭的。”
“没有，你也香香的。”胡悠悠执拗的揽着许妍：“我想抱着你，你接着说。”
“好。”许妍也没有再拒绝，毕竟能靠在自己爱豆怀里她恐怕是头一份吧！
“我们不仅要一天工作14个小时以上，而且我们的周末也被取消了，谁要是有事，就得向老师报告休假，每次休假也只能是半天，而且……”
许妍终于忍不住哽咽了起来：“每回有事请假都很难，曹飞还会因为你的实验各种骂你，说什么实验都做不好还有脸请假，想不想毕业了之类的！”
谢澜庭抽了两张纸巾递给胡悠悠，胡悠悠接了过来细心帮许妍擦着眼泪。
“而且现在是暑假，整个学校的学生都放假了，只有我们实验室还在工作，我们没有暑假，没有寒假，就像一个做实验出数据的奴隶或者是机器，日复一日的做着实验，根本看不到尽头，偶尔想要喘口气了，曹飞就会拿不让你参加毕业答辩来威胁你！”
“可你不是说你们实验室基本上人人都有一篇以第一作者发表的SCI论文，这已经远高于你们学校的毕业要求，曹飞凭什么不让你们参加毕业答辩啊！”胡悠悠义愤填膺的说道。
“没用！”许妍擦了擦眼泪解释道：“导师如果觉得你不符合毕业要求拒绝在你的毕业答辩通知上签字的话，不管你发多少文章都没用的！你看就像前段时间爆出来wh理工大的导师王攀对他的学生进行PUA，不让其毕业，最后逼得跳楼身亡，难道是因为他本身不够优秀吗？”
胡悠悠之前也看过这个热搜，那个叫做王攀的导师，反复折磨那个可怜的男孩，让叫爸爸，帮忙洗衣买饭，最终还不让毕业，导致那个男孩死在美好的26岁，可现在王攀没有任何影响，似乎已经恢复招生了。
看着胡悠悠和许妍的沉默，谢澜庭有些不明所以道：“难道没有什么法律规范导师的行为吗？”
“没有。”许妍说的十分沉重：“导师权力过大，几乎能够掌握学生的生死，如果没有遇上一个好的导师，读研无异于上油锅下火海。”
“可他逼着你们做实验出成果于他又有什么好处呢？”九年义务的漏网之鱼谢澜庭发出灵魂的问号。
许妍奇怪的看了谢澜庭一眼但还是回复道：“为了科研奖励，为了评职称啊？曹飞在x大药学院每年的科研奖励拿的都是最多的，而且他前几年就评上了副教授，最近还评上了香江学者。”
“太可恶了！”胡悠悠越听越生气：“这简直就是踩着学生的血和泪往上爬！这种人死不足惜！”
“好了，别气了。”谢澜庭拍拍胡悠悠的背，安慰道：“你还记得你找许妍是来干什么的吗？”
“记得！”胡悠悠挥开谢澜庭的手，将许妍搂得紧了紧：“现在我觉得谁杀了他，那属于见义勇为，简直是英雄！”
谢澜庭知道胡悠悠此时是同情心和正义感上了头，赶紧将话题转移到许妍身上：“昨晚你见过曹飞吗？可否和我们说说他有哪些异常？”
“昨天晚上我当然见过他了，他一天不在实验室里盯着我们都比死还难受，昨天晚上我是最后一个像他汇报工作的人，临走还把我骂了我一顿，威胁我不让我毕业，延毕一年。”许妍气愤的说道。
“那大概是几点？”谢澜庭追问道。
“应该是是晚上九十点左右吧？基本都是这个时间点汇报工作的。”许妍回忆道。
“那就说明曹飞九十点的时候还活着。”谢澜庭打了个响指分析的道：“再结合警局那边的尸检判断的时间为8至10点，这么看来曹飞应该死于10点左右。”
“那你十点后还有见过曹飞吗？”谢澜庭问道。
“10点之后？”许妍的脸上闪过一丝迷茫：“昨天晚上他将我大训一顿，还威胁让我延毕一年，工作汇报完我就自己跑到楼梯间大哭了一场，之后我确实没有见过他。”
“那你现在导师死亡，毕业方面怎么办啊？”胡悠悠关心道。
“他死了我自然就好毕业了啊！不管换到药学院哪个导师名下，都很好毕业的，毕竟像曹飞这样的渣导并不多的。”许妍开心道。
“那恭喜你了！”虽然认识许妍的时间不长，但她还是十分喜欢这个小粉丝，也真心为她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