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月出了一身冷汗,在卫生间草草抹了个澡。
冷水过脸后,逐渐镇定了下来。
害,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梦都是相反的~
对,就是这样。
天井里,少年人都在忙碌着洗凉皮凉粉。
青山用昨晚吊在井里的鸡汤,给娘跟妹子下了碗面。
蒋月也没客气,招呼女儿过来吃面,吃完要出门办正事。
今儿全家都出动了有事干,家里就只有青云跟小白大白它们看家。
还是老话,除了自家亲人,旁的人都不开门。
青云昨儿跟兄长们聊天,得知了村里发生的惨案,联想到自家条件越来越好,心里也有了谱,乖巧地点头。
安顿好家里的一切,蒋月怀揣银子,牵着女儿的手,朝着村长家走去。
果然,等她们母女二人来的时候,村长家已经来了吴大麻父子。
“走,咱们去村口坐车。”
村长喝了口水,又检查了一番自己的着装。
这去衙门,可得整洁点,他穿的可是八成新的衣服呢。
“哎~”
吴大贵搀扶着他爹,不敢看蒋氏的眼睛,只见他背佝偻着,头发白了一片........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蒋月不同情,也懒得共情。
跟在村长后头,等他们都坐上去了,她挨着村长坐,将女儿安置在她身边。
“驾~”
吴家虎显然被村长事先交代了,这回也没拉别人了,直接带着她们一行人离开。
没赶上牛车的人还以为自己走慢了,却不曾想是旁的原因........
今日闷热异常,没怎么出太阳。
一行人顺利来到县衙,由村长带领,与县衙里的差役进了里头的一间屋子等候。
随后一位年纪与村长差不多大的师爷走了出来,先与村长一番寒暄,接着朝着蒋月她们几人看了看,点点头,离开了一会儿。
蒋月看了稀奇,不过她牵着女儿的手,规规矩矩地跟在村长后头,不多问,耐心等待。
片刻后,师爷回来了,手里拿了一方印,接着不知道如何翻阅的,找到了桃花村有关的册子,翻阅一番后,在上面勾选,记录了什么,再盖上了印记.......
一番忙碌后,新出炉的地契呈现出来。
村长眯着眼,看了看,示意蒋氏上前,提醒她母女二人分别按个手印。
“祝兄,今日劳烦您了,不知今日可有时间?小老儿想请您到酒楼吃顿便饭~”
“不了不了,吴老弟啊,我家县太爷最近头疼的紧,我办完你这事,还得随县老爷去其他镇上药铺转转呢。”
“那真是不巧,改日再请祝兄吃顿便饭吧。”
村长听到对方解释后,便知趣地改了口,不作打听。
蒋月听到药铺,心念一动,心想,县太爷头疼的事,与药铺有关?
地契与银子分别落入交易双方的手中,以后吴麻子家的地,便是蒋月的了!
族里的三亩地,便是青瑶的了!
蒋月将地契揣入怀中,收入了系统空间。
吴大麻父子二人收了钱后,动了动嘴巴,到底是没好意思跟蒋氏搭话,垂头丧气地离开了县衙.......
村长见状摇头,这对父子啊,哎!
蒋月出来后,路边上已经看到了赶来的青山了,于是对村长道:
“永发叔,我带瑶瑶跟青松得趁着没落雨,去一趟我娘家大哥家,您随家虎大兄弟回村行吗?”
“行啊,你先忙正事吧,我带家虎去酒楼看看我家广华,你忙你的吧~”
村长摸了摸胡须,他有啥不行的。
又不是小孩子,丢不了。
“哎~晚点给您送壶好酒哈~”
蒋月笑了,村长这老人家,能处!
分别后,蒋月带着一双儿女,加快了速度买肉,备礼。
这是她第一次登门娘家兄长家,可不能太懒散怠慢了!
青山雇了一辆牛车,二十个铜板,将东西都搬上去后,牛车的主人笑着打趣道:
“小兄弟,你们是走亲戚还是干嘛?这架势都快把人店给搬空了~”
青山闻言面露憨厚,谦虚道:
“我娘好久没回娘家了,这不上回我舅舅舅妈就是搬了一车好东西来,礼尚往来,我娘这回回去,不得也搬点?”
“小兄弟,你家亲戚好啊,不像我家,我家妹子啊,回家从来都是空手来,满手走,哎~”
赶车的大叔有感而发,这羡慕的眼神啊。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这位大哥,你放宽点心咯,发财的机会在后头呢。”
蒋月坐上来后,调整了最舒服的坐姿,一边搭话,一边接过女儿,安顿在身边坐稳。
“大妹子,借你吉言~”
大叔擦了把汗,听到宽慰的话露出憨厚的笑容。
青山坐在牛车尾部,这下子齐了,他叫大叔可以出发了,去蒋家湾~
“驾~”
牛车动了起来,速度从慢到快,虽然颠簸,但是比走路快。
蒋月昨夜本就没睡好,做了一夜梦,这会子打了个哈欠,跟女儿说了声到地方喊她,就瞌睡了起来。
青瑶一路上好奇地望着四周的风景,一边看顾着娘亲。
心里幸福的冒泡泡,娘亲真好看,娘亲对她真好~
青山很多年没来过外祖家了,小时候的记忆随着场景而涌出,有些眼熟,也有些陌生.......
想到自家的好日子,他就难免想到记忆力模糊的爹。
爹如果活着,娘是不是过的更舒心一些?
答案不得而知.......
村口有颗大石头,凿出了三个大字——
蒋家湾。
“到了——”
大叔停下牛车,好心询问道:
“你们指个路,我给你送人门口去,要不然这么多东西,你们不好拿~”
“娘~娘,我们到了~”
青瑶轻轻地摇晃着她娘的手臂,将娘亲呼唤醒。
“哎~”
蒋月迷糊地醒来,打了个哈欠。
环顾四周,有点熟悉,也有点陌生。
“娘,大叔问咱们大舅家在哪里,给咱送到大舅门口。”
青山重复了一遍大叔说的话,指望他娘记得。
然而,蒋月记得个毛线.......
完全是,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