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那你便死在那时了吗”宇文拓忌看着自己识海内噤声的男人
“臭小子,想什么呢,交锋下,没成想,我竟然活下来了,那余下的伤害更是是直接砸开了昆仑塔的大门,当时早已濒死,最后时刻,却是看见了王权第一代家主,王权帝沔”男人笑笑,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还存活了些时日
昆仑塔难觅得任何一物,越是顶端,越是威压骇人,他自己稳住那身体,血迹更是随着他缓缓倚着石墙,一点,一点,一点的靠近那顶端
“你是?王权家的后辈?”王权帝沔看着眼前的濒死少年,口中,眼睛,鼻孔,耳朵,皆是丝丝血迹渗出
“您是?咳咳——”他眼中早已是一片猩红,只听见一极是年轻的声音传入耳中,刚刚说去两字,更多数的血更喷涌而出,脸颊毫无红意,嘴唇白得盛过上品蚕丝布匹
“哦?还是个有礼貌的娃娃,别人看着我,上来便以为我是率先闯入者,你,还觉着我是前辈,我这这声音,这样貌,若是活着自然是与年纪不合理,上次那人倒是和你相似几分,不是叔侄,便是父子了,你这身体已经崩溃了,想活过半百都难以,我只能助你再活上十载,便是你对于我礼貌的嘉奖吧,你来此地,怕是为了你父亲他们吧,他们被你刚刚为首的那人杀害,亦得终始”听着他的几言,看着他那般模样,更是除了喜欢,还有些可惜
王权帝沔对于他倒是有了几分好感,便是寒暄了几句,调动丝丝昆仑魂焰,将他的命续了十载
“凭着十载,我更是看到我孩儿的长大,虽悟性不及我,但仅需开心快乐即可”
王权南浔也不过一青少年郎的模样,但头发也是尽数花白,宇文拓忌眼中也略有湿润之意,但亦是不知说些什么
“小子,我倒是极难看出你天赋几何,但所知,你这小子能及之处并非我等比拟,但心需戒你身之焦躁,但困乏你身的不止这些,至亲好友恩师亡故或是”王权南浔倒是没有露出那样难看的表情,只是轻轻提点他了几言,看出他现在还有的毛病全数
“他的心不够强大,那我便赐你一场造化吧”身后无数黑影中出来一人,眼神高昂,意有君临天下之模样
身影涣散,一直离开了他的识海,黑影轮廓也是逐渐清晰,那男人模样逐渐清晰起来,年纪看着倒是大多了几分,与这面前几人都还长些似的
“前辈,您是?”宇文拓忌倒是没那么大的恶意,仍是恭恭敬敬的叫着
“谈不上前辈,不过说个流浪过客,年轻时学过几分东西,老了遇人不淑,被人偷袭杀害,害,老朽这一辈子,倒是见多了人,我在你识海之内看着了不少东西,你仅仅几岁,便能如此隐忍,你的至亲家人已是皆以亡故,复仇却未能冲昏你这头脑,心性已非常人所能及,都言侠之大者为国为民,但己身未完全之意,怎可付之以全力为而所为之,让老朽看看你能不能受得住老朽这番考量”老头眼神看似无神,却不失坚毅之意
老头一副长白衫衣之姿势,看着倒是像极了一教书先生的模样,不过字字坦言,又像一侠士游历人间,所说一渊博更难是一游散之人
“先生不过几言,能道出我这十几载时光,先生不吝赐教,晚辈也不怕先生对吾所施任何花招了”宇文拓忌看着眼前的老者,倒是多了几分敬重,戒心也微微放下几分
“小子,若是你迷失在我那虚幻之境中,你这身体,可归老朽了,你可清楚?”老头看着这傻小子竟然丝毫没犹豫便答应了,于是提醒着
“无妨,您说我所生余之事,也差不多都早早完成了,生亦是哭声降世,亡故也同悲泣收底,不可事事顺,祸非单去,哪来的两全齐美之法”他眼神略微闪过一丝坚定,微微带着哀伤之感,或是怕这一堵,便失去了所有,几息间更是多了几分坚定
“小子,我信你”王权南浔看着小家伙如此坚定,倒没想着再劝告几言,仅是鼓励一言
“太虚乾坤境,启!”老者嘴中慢慢默,随着最后一声大吼,宇文拓忌再度闭上眼睛
缓缓几字间他的神识已经不知道飘向何处,无边无际度黑暗中,缓缓地,缓缓地,似乎我进入一狭窄山缝中,从毫无一丝光亮,到一点点,一丝丝,一缕缕,越往上走,越是亮堂,越是广袤,走了不知道多久,他疲了,但似乎更近了,终于似乎到头了,还是那般昏暗,但出口直达是一处悬崖,身后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仅仅停顿两息
“啊!”他不服,一声大喊之下,跳入那悬崖之中,那黑暗尽数碎去,周围更是亮堂,直到变成了一青葱草地,刚刚不过是测测他的胆量罢了
“这小子,第一关过了!”老头脸上略带愤怒之意,但嘴角却是扬起了一抹弧度
“老头子,你这考验,不明不白啊”旁边那几人看着他更是有些质疑他,语气梗粗重了不少
“若是连这般决择都过不了,他能走到今日,我倒是不信”那老头倒是有些不屑说着
“也是”虽有略微不服气,但黎无渊只能惺惺答应,因为说的并非不无道理
地方瞬息万变,不过眨眼时间,变成了一片竹林,竹林的样子虽然没见过,但竹林每一处都极为熟悉
“拓忌你来啦”声音低沉,不失强劲,周身之气息,已至上玄,仍是一老者,那白衫长袍,坐卧在面前,面前一竹桌,一水壶,微有茶水之意
“师,师父?”看着眼前的人,他更是过于吃惊了,他已有十载余未见过他了,或许模样不清楚,但声音,姿势,嫣乐总是喜欢扑上去,他也是早早记住了师父的姿势
“小拓忌都长的这般大了 ”老者笑笑,宇文拓忌也是迎身靠去,迎接这第一次相见的第一位师父
“师父,你,不是,不是——”话还没有说完,眼中的泪水,激动的心,已经让他不能再说些什么了
“都已经不是个小孩子了,怎么还哭啊”老者声音更是愈发温柔
“我,我,我好想您,不是您,我还不能活到现在,我——”眼中早已被泪珠填满,几句之下,更多是一股苦涩之意抑制住了想开口的欲望
“那就一直陪师父吧”
“好”
将身子更加裹得紧了,但不同的似乎也来了,印象中的王权龙久并没有这般壮实,反倒是有些清瘦
“师父,我给你去打几只野鸡吧”
“好”
“师父,嫣乐呢?”
“她啊,去玩儿去了”
“哦哦”看着时间正值正午,王权嫣乐这会儿应该是在竹屋练字吧,小孩子没有午睡习惯,所以王权龙久总是让他中午多多练字,她习武,自然是文笔会差上极多
字字言言,都说明了他并非真正的王权龙久,仅仅是一副躯壳
“师父,再见了”
“好”最后一声答应下,那竹林,竹屋又破碎了,又落入一无尽的黑暗中,黑暗中微微传来泪水滴落的声响
“这便是第二考验?”王权南浔看着这
“对”
“真是有趣”
黑暗褪去,坐落于一庭院处,一看着极是年轻的女人映入眼帘,女人温婉尔雅,但不失活泼,周身男子陌生,但微微有熟悉之感,只见着一个小男孩正在摸索着宣纸,女人正握着小手,朝着那宣纸写写画画,一字一笔,虽来的极为缓慢,但亦不是无用功,慢慢地从歪歪扭扭到行字极为刚正
又不知何时,地方变幻,女人和刚刚那男人对话
“我的小拓忌,只需要他快乐长大就好”女人看着那男人说着
“莉君,你带着拓忌走吧,王府,太危险了,我护不住你们,是我无能”男人眼神充满担忧,但亦是不舍
“怎会,万事皆有定数,也许这就是这孩子的命吧,不是还有谷雨吗,有他在,我们会安全不少”女人倒是丝毫没有责怪之意,反而是细细安慰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至少万俟家,安全好多”
“我若是回去了,你再也见不着拓忌和我了,你愿意?你愿意,我还不愿意呢,一天看着寒君那副臭脸,我都没胃口”女人继续发问道
“即使见不着,但我还能保证你们安全,但若是你们安全都不能保证,日日能见又有何意思呢”男人更是抑制不住心情,几句几言下更是满脸忧心
“过几日,我带拓忌出去散散心”
“嗯,让谷雨跟着你们吧”
“嗯”
画面再度变换,一个风景秀丽的日子,不过微微有些寒意,不过十多人都队伍,马车里坐卧着的是两人,小孩子紧紧依偎在怀里
走了快一个时辰左右,行至半山腰
“拓忌,看看娘亲这次酿的如何”从随身行李中拿出一小坛酒
“只要是娘亲做的,啥都好”小男孩眼睛缠着丝布,嘴更是咧得贼大
“小拓忌嘴真甜”女人轻轻继续将小男孩拥入怀中
“嗖嗖嗖——”不知何处射去一群箭矢,接着密密麻麻上百人的人接着出现,随从几人都被这乱箭射杀,所剩不多
“司马谷雨也在同一时刻做出反应,从那马车抽出长枪,将他们护在身后
近乎百只箭矢,有的人早已被扎成了血刺猬,死状更是极其惨烈
似乎所有埋伏的人都出来了,差不多将近五六百人,将这本就不大的地方,更是填的差不多了
“王妃,你们先走,我来断后”谷雨一马当先,直是冲出一个缺口,随即对俩人说着
已经差不多腊月初几了,刚好今日出里太阳,两人不知道跑了多少时辰,万俟莉君已是走的慢极了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怎么不走了”小拓忌抱着已经身子微微僵住的万俟莉君,怎么拉,都是难以移动几分
“拓忌啊,娘亲,以后,都不能陪你了,以后,都要,都要自己走,走了”话语,还没说完,手已经垂下
摸着万俟莉君的身体,直到一出温热之处,还流淌着丝丝腥气,原来刚刚,万俟莉君他早已中箭了
“小子,若是拿你的命来换她的命,你可否愿意”不知何处,传来一个声音
“我愿意”小拓忌更是应声答应
“你呢?”那幻境之中的声音除了问小拓忌,还有也在问他
“愿意”宇文拓忌这次并没有进入这幻境中,而是一位旁观者,但未曾想,这最后还能有一丝丝关联
“舍弃所有,舍弃一切,再无活着的可——”老头继续发问,不过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愿意!你听不见吗,老头,换啊!”宇文拓忌瞬间更是暴怒,朝着那声音大吼
“年轻人,不要急,急也没用,因为这一切,都是假的”
“什么意思”对于这回答,更是摸不着头脑
话语间,那一切都消失不见了,只有刚刚那向他发问老头,也是那先前的老头
“你爱你的娘亲,你的娘亲,也同样爱你,若是让她舍弃性命,换你,她也是愿意的,正因为这样,这是无解之题,若是你不愿意,那只是你清楚,你娘亲早已不在了”老头话语连连,字字更是敲打着他的心
他人渐渐苏醒而来,出现在的不是识海内,而是留着一地废墟的昆仑墟之内,似乎身体中有一丝暖流,在几经敲打着身体,脸上微微触去,是两道早已干涸的泪珠
“这便是我自己的中品境吗”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细细感知,便变化了极多
他持卧着那长枪,微微挥动,周身无数的雷电子,早早消失了,似乎变成极多一条条小紫鳗蛇,不过数目差上太多了,区区几只
“行气”使用了一式,身形快如水中游鱼,眨眼消失不见,所踏之处,皆是深坑出现
“轰隆隆——”远方百里开外,那深渊中愈发的躁动不安
“这外面的小家伙,中品境了?”
“看样子是,几月的时间,可真快啊,苍蝇再小也是肉啊”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