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雷滚滚,天之异象,一临空之地,空中慢慢显现出一庞大的镜面,看似平静,越是靠近,压力越是磅礴,百丈之外已无几人靠近,十尺内不过俩人
“王炎明,非要去吗,这昆仑境”青衣长衫,冷面凝视,只可看出眼神中昏暗只见一丝怜惜
一黑衣痞气男人正持握赤金色长剑置于背后,脸庞有些神伤“若是我不去,那只有你去了,若是那般,我为何要任你前去”
“十载,不过寥寥之数,若是你真爱我,那又何不可等,若是你爱我并无果,那我们又有何可求”女人答道
“多说无益,若是你能打过我,我便让你去,若是你胜过我,我便让你,若是胜不过,那你便等我十年吧”她又继续言道
“十年耳耳,难耐相思良久,悠莲,我们终究是这般走到尽头”男人低头,叹气道
气息瞬变,更是让那些十丈开外之人寒意更胜,剑气浩瀚,直逼眼前的女人,女人一手打开,又双指夹住那赤金剑
两股气息交汇,剑指之间倒无骇人之意,周围依旧是平静无风,旁人看去,倒是极为平常,倒像是切磋,不像过招
“你我不分上下,有何争的?”女人倒是眼神透露出丝丝疲倦,五年之前,她赢下他,如今又有何赢不过
男人不语,眼神中由那怜惜,转变为犀利,身上的那飘渺气息早就荡然无存,那爆发的气息震慑了在场的所有人
“王炎明,回来了!”只听见百丈开外人群中喊了一声
人群眼神除了那惊人之外,也有那穿梭人群的恐惧之意,那浩然剑气直逼每个人,也当然包括那女人
“嘭——”男人身影消散,人未到,剑先行,女人用手挡下,还未接触到手心之前,被狠狠稳住,难动分毫,震天响,气浪滔天
仅仅一息之间,又是一挥,刃指相交,声音骇人,剑刃挥得那是越发快,两手也是接的愈发剧烈,那双手不知那是兵刃,还是铁块。剑刃所触,皆是火光四溅
“为何他们不用任何招式,仅仅是简单的过招”有些年纪尚小的人,看着这俩人,只是剑刃双手相击,未见任何一招,倒是显得过于疑惑
“这境界之人,若是动用招式,这百里开外,都震撼异常,更何况,仅仅百丈间”那站于最前端一老者说着
“那是何故”
“若是实力相近,那自然是气息相互抵住,若是气息甚有差别,那自然一方让着一方”
“哄——”在人们议论纷纷中,一震天兽吼声传来
一漆黑异常的狮子从那“镜子”出来,紧接密密麻麻庞然巨兽从那镜子倾斜而出,那奇怪“镜子”也是躁动异常
“帝狮吼——”看着那巨兽,在场的人是又怕又爱
“天之御兽,天生的上玄境,御空而行,不过只有蛮力”王炎明看着那出来的一只帝狮吼喃喃道
“风之息,或御太魂”黎悠莲不知何时,将攻势转为那镜面不断涌出的巨兽们,狂风将那前几只刮飞十丈余,那巨兽都没有退避的意思,还是一个劲儿的前进
“王炎明,你还不动你的真家伙吗”远处百丈开外乌压压人群也早被冲散,不知谁在那传出声儿吼
“嘿,这区区巨兽都挡不住,你们何其能称为上品高手”王炎明那胡茬下,也是显现出一丝笑意
“镇起,太魂道义”一身影疾驰而过,几只巨兽被砍飞,那周身凝结出一八卦模样的气息,看清模样,不过是一及冠男子,周身护体气息,直逼上玄境,看着衣袍,是一道家子弟
“那万俟家主此刻还是没到这儿吗”王炎明朝着那人群中大吼道
“卧栏看画都有人打扰我雅兴,真是聒噪”言语间,一股寒意直逼众人,那干燥草地瞬时生出不少霜迹
一里地外不知何时生出一堵冰墙,将那“镜子”一里开外团团围住
“万俟寒君,你干嘛”人群不知道谁朝着一白衣男子吼着
“你们不是要进那昆仑境吗,反正都要进,先在又要拦住那些巨兽,我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看着那群人,万俟寒君倒没有一丝丝胆怯
“那帝狮吼不是早早绝迹了吗,据说有一家倒是因为此被弄得满门绝后,全家老少无一生还”
“为何还有,倒是略显奇怪,不过两丈余,倒是比外面那头小上不少”
“轩辕山那头吗,惹不起”
“不过这头倒是像极了当年那头母兽”
巨兽在人群倒是极为混乱,万俟寒君的一招,千余头巨兽减缓了不少躁动不安的情绪,动作亦是减轻不少
“这外面过于混乱,我们还是先进去吧”巨兽被万俟寒君一招罩住,王炎明也是被打的疲惫不堪
“镜子”里没有那般明亮,也没有那般广袤,有的只是一处昏暗之地,乌压压的人群一拥而入,又是挤了几分
“进来也没有什么嘛,那开始争什么”
“入时容易,退时难;三千日月,与谁谈”有人点燃了火折子,看见两行字
“是不是出不去了”有人不禁一声吼
“这碑上字也许就是此意”
“进都进来了,怕什么”一粗壮汉子见着
“虎鸣大侠,你不怕,不代表我们不怕啊”
“胆小怕事,还闯什么昆仑境,十年一启,若是想放弃,早早离去”
乌压压的人群被这样一说,倒是都离开了不少,留下的也仅仅是个自家族的些许天骄
初始一层地方并不宽阔,只是存放着些许东西,看着样子没有一块值钱玩意,四周墙壁上有些壁画
“这人是谁,持长剑与人对峙,看模样已运天道气,两人一剑一长琴,天地溃败,至于凌空,持琴白袍白发却不见一丝丝年迈之意,长剑持者那人亦是,两人大战数回合,最终白袍男子败下,长剑持者也是倒下”万俟寒君上前观望,道出徐徐
“这两人之战,亦是武仙极之境,这般交战,天地绝兮,百载过往,终化枯骨”摸着那壁画,眼神透露丝丝哀伤,思绪良久轻轻道出
“小子,你确定?”不知何时,脑海传过一声
“嗯?”看向四周,不见一人
“上十一层来,让你见见天地唯二之剑”脑海声音继续传来
十多人,连连上几层,上至第七层有人已经耐不住,只能停下稳定,八层也有人停下,每剩下的几层几乎都有人停下
“这楼仿佛一人在释放威压,那威压就入一自己那境界与自己对战,让自己脱身不得”黎悠莲轻轻言道
最一层仅仅只有万俟寒君与他俩人
一柄赤色长剑,倒是不足手中那剑那般惊艳,倒是像一无人打扫的破旧茅屋一不值钱的玩意中略显出众的物件耳耳
“王权剑,许久不见了”耳边那声音又响起
“是吗,你到底是谁”王炎明在屋中大喊
“你疯了?”黎悠莲被他这一举动吓一大跳
“听见什么了”万俟寒君淡淡言道
“有人一直在我耳中念叨,你们没听见吗”
“未曾”
“没有”
还没有来得及说下一句,一时间三人被拉进各一地方
“这是?”看着眼前漆黑,那人只是缓缓坐下
传来丝丝寒气,也许懂了些许,也许是不懂
另一处显得尤为不同,看着倒是世外桃源“小姑娘,你愿意在这里待上十年吗”
“不知何处之声”
“为了他,我愿意”
“倒是有些意思,他是王权家旁系,但得了正统想,不过那天赋不输于我半分,若是百年大劫他能入武仙极境,也许人世不会招半分祸患”
“百年祸患?这昆仑境不是十年一开启吗,为何是百年”
“十年一开启,不过王权家的老家伙说辞,为了锻炼子孙,每九十载之历练,均为这百年之劫”
“天机不可透,祸患不能改,恕吾不能言”
“先生不语,小辈不敢多言,据说这是历练之地,但我未见任何一兽”
“刚刚跑出的去便是”
这倒是让黎悠莲一顿无语
王炎明此地显得奇怪,仿佛换了个地方放剑,地方也宽阔不少,他整坐于一凉亭模样处,那剑还是放在那儿
“小子,可敢用全力与我一战”不知在哪儿传的声音
“为什么,我都不认识你”
“小崽子,你连你曾祖都不认识”
“曾祖?我不过是旁系子弟,王权家与我王家何关”王炎明干脆埋起头睡下去
“嘭——”剑离开那剑架,瞬时射向凉亭的一根柱子,凉亭瞬间倒塌
废墟中一身影,看着年纪不大,比他还年轻不少,还没等回身,那一柄赤色剑已经逼近他一尺九寸的距离
“呵——”赤金剑随着他的大吼声,剑刃砍向那人,随即将那人与剑震到一丈开外
“有点东西”似乎这一击并没有遭受任何创伤
“王权有名,一剑破天”男人嘴里碎碎念几字,剑身泛起白光一丈余的长剑瞬间增大百倍,赤色也变为更为鲜红的红色
“老头,你老了,谁现在还需喊出来的剑意”王炎明嘴边微微向上弯曲,又是一剑砍去
剑意剑气相撞,相互抵消,未惊起一丝丝波澜
“不见剑意,更胜剑意,不输我当年”
“是你老了,也并非我厉害,也许是我厉害,但,你这般样子,估是你巅峰十之一二都难发挥”王炎明看见那人,听见他言语,又是淡淡说道
“老头,我不再收手了,明月,清风,雨声,山巅,落霞”嘴里说出五词,手一边从那剑刃抹过
剑身从赤金色转变为整身金黄,那人也同样出招,挥砍向着巨大的王权剑之剑意,所过之地,皆生疮疤,剑意所至皆是,王炎明嘴中念出一词“化”,身影消散,“引”,金色剑身也随之暴涨,不像虚化,剑气从百丈扩张千丈,“踏”身影再次消散,剑更加骇人,比那人剑更是与那赤色剑意相差无几
远远望去两人,倒是不像人与人大战,只剩下两柄赤色与金色相互碰撞
“撼”又念出一词,这次碰撞,那人飞出二十丈远,半息之间又恢复过来,看来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
“半分落霞,破云开天”将那混沌的剑意挥动,剑身光芒愈加耀眼
“一剑破天——”随着那人喊声
两道剑意再次交锋,天地不过这般长,但两剑意更胜过这天地长度
地面本来的小小坑洼也被剑气破开,生成两倒万丈沟壑,与其说是沟壑,不如说是深渊,看不见任何光亮
“好小子,没有轻敌,即使是你祖宗”那人现出模样,满脸笑嘻嘻地看向他
“没,若是不使点力气,怎么才会知道你究竟是不是”王炎明倒没露出一丝悦色,看来这次交手还略微吃力
“此剑赠予你,还有你喜欢的那姑娘,缺乏股韧劲,就留着她在此锻炼个十年吧,万俟那小子,也是捞着不少好处,小子,若是能再见,你估是已登临武仙之境,祝你好运”那人模样越发清晰,跟王权家传世之画相差无几,看着也就二十又七的模样
“老祖,小生告退”
言毕,身子不知突然出现在昆仑境之外,手中握着那赤色长剑,还是那般普通,倒在他眼中或许有些不同,衣服早已破败不堪,露出身上陈旧的伤疤
“哄隆隆——”入口出传来巨响,几十个人被扔出来
“你咋这副模样”万俟寒君看着眼前的王炎明
“跟人打了一架”
“打成这样,看样子是远不弱于你”
“她,真没出来”
随着那巨大刺耳声儿,千余头巨兽被一只只拉了回去
“那帝狮吼呢?”人群中有人发现,巨兽都被拉回去,只有那帝狮吼没有
“那儿”
帝狮吼不知何时,已经踏破云天了
“看来只有登临武仙君之境再作罢了”
“万俟兄再见了”
“再见”
“镜子”也消散不见,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