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轩狼,真一狼心狗肺的东西”轩虎怒吼道
“我?狼心狗肺?要不是他恶徒,我会家破人亡,呵,你们,什么都不懂”握着那巨斧,眼也尽是不屑
“那这轩辕庭中上百子弟,轩龙轩凤,辕鹰,辕猴,辕蛇,他们有一人做错了吗”轩虎停不下骂声,身上的血痕都清晰可见,手也被打折了
“他们是没大错,错的是入他门下,错的是,认他为师父,死吧,轩虎,你也该死了”轩狼两眼猩红,说着巨斧挥舞而来
“嘭——”巨响之下,一死一伤
“以后,再无这轩辕山,轩辕庭,轩辕七子”黑衣少年将身后那房屋点着,喃喃道
“走吧,回黑名谷,快一年了,也该去见见那老家伙了”将那昏死过去的轩狼提溜,几百人离开
“还是不行”蒙眼少年依旧试着将其气力聚于手中,忘了时间,已是日上三竿
“年轻人,不要急躁,剑锋亦是千万磨砺,冰厚也是严寒数日,你要能在一日成,那便不是凡人,是仙人了”那老者拖动着身体缓缓向他走来,手中拿了果子,也不知道从何而来
“师祖,受教了,是徒孙急躁了”醉弯腰鞠躬说着
“我当初创这轩辕庭,也不过是兴趣,收留几个没人要的孩子,但不知,后来发展成一不大不小的规模,倒是有些意思”
“师祖那当年也断定极为厉害”
“马马虎虎吧,上玄之人,没几个能胜过我,我已至上尊,不过倒是一年轻小子将我打服,那是我刚刚创不久,那小子舞弄剑,看着倒是平平无奇,那小子上门讨教,我没有落着一点儿懈怠,全程都是略微压制他”
“这般厉害吗”
“他现在,估计也不过不惑之年,但少说已经不与我在一层次了”
“比师祖还厉害些,那是有些厉害了”
醉便一边吃着不知何处来的果子,一边听着恶徒讲着从前的过往,恶徒以前也极为顽皮,拜入一师门不过三年,便学尽武学,二十岁的上玄境,也不为何,在上尊之境便再无进展,旧伤堆积,更是不及上玄,和那穿过身体的铁链也脱不开关系
“师祖为何不想出去,不仅仅是觉着对不起轩狼,忏悔过往吧”醉想着恶徒的言语
“世上早已无牵挂,岀去能见着什么,世间凶恶罢了”老者声音愈发低沉,显得也是格外悲凉
他不懂,他也不过是个十多岁的少年,听到这些话语,让他不禁愣了神,若是自己家人的不在,自己找的目标是什么
“你的信念时强时弱,若是你找不到方向,你将来会很难走的,并不是动动嘴皮子,就能自己变强的,我狂傲,我自负,但是我习武从不重言语,而重修行,那帮家伙,为何几十年都走不出,还在那修行,不过是过于浮躁,急功近利罢了”
“对啊,我一直都是,找不到方向,心是空的,脑海是空的什么都看不到,有点也不过是些许碎片”
“不妨,找不着,那你就做着天地最强者,两百年前,王权家主,王权帝沔,一剑一式破山河,虽身归尘土,但我等后辈都皆无不叹之,四前将他那煞气极重的王权剑扔向天外,据说,两百年之后,自会找着他那主人,算着时日,也不过五六年,不过当世的年轻后生,都不太信了,要么就最低等之鼠辈,要么就做那最浩瀚之苍穹”老者滔滔不绝之间,醉似乎也明白些许
不知过了多久,微微有些寒气传入这儿,这里看不见太多光亮,那光束变化也不怎么明显,虽然他看不见,估摸着日子,也快到了年末了,身上也差不多好利索了
“师祖,你们过年吗”感受着微微寒气,朝着
“我又不是梁国的人,怎么会过年,你看模样也不像啊,你也看不见”看着他的眼上的布匹,后又说着
“小子,你去寻你师傅吧,要是想问什么,就回来,要是轩辕山不在了,那我就来教你,再帮我看看臧尼”看着那稚嫩少年模样,恶徒还有些不舍,这个年纪,谁不是在父母怀抱中,及冠之年,方入厮杀,这非乱世,倒是觉得甚感可惜
已经过去快三个月了,实力也达到中极境极境,他已经追上师父了,也许是时候道别了
“沙沙沙——”走了四五天,雪中,每一步都带着微微响声,时不时还有饿肚子的兔子出来,不便生火,便生啃起来,生肉吃的反胃,但饿意浓烈,倒是没那般难受,只是继续吞下
“师傅,你们没事吧”一只兔子勉强裹腹,将嘴边血迹微微擦净,大吃几口雪,又继续上路,望着一处
上山的路上,过分安静,除了那几个觅食的小动物脚窸窸窣窣,没有任何一点儿声音
“烈虎呢,为什么没有人”没有他大刀摩挲地面的声儿,让醉不禁越发害怕,越发害怕是他想的那般
他发疯似的向山上跑去,似乎只有残垣断壁,轩辕庭若是在门前站着,不可能有这般寒冷的风,不可能有这般刺骨的冷
“师傅呢,轩辕庭呢”他摸着地上,抛开厚雪,是一个人还未烧尽的骨头渣子,衣服也仅仅剩下一些残缺碎块
“不是,不是”感觉那衣服,似乎不是让他松了口气
“少年郎”不知何时,身后传来一个声儿
“谁?”醉猛地回头
“我是山下的住户,这轩辕山,三个月前就被烧了,没一个活人,似乎被和你这般大的孩子带领的一众给杀光了”老者说着说着,声音愈发低沉
“邹得吗,不可能,师傅不会死的,我还欠着师傅一条命”他发疯般朝着辕鹰庭位置跑去,似乎估摸着自己房间的位置,刨了刨雪,雪下已经有极厚的泥,刨出来,只有一把弓,和一只剩手骨正紧握在那上面,但不知道为什么,手骨极为冰凉
“啊——,啊——,啊——”他明白了,辕鹰死了,他已经不在了,抱着那弓,再也忍不住了,忍不住大哭,哭声回荡在整个轩辕庭残骸里
“为什么,邹得为什么”他还是不明白,一个救自己又杀自己的人,倒是因为什么
“老伯”
“诶”
“你帮我在这儿立几个墓碑吧,记得清明时候帮我扫扫墓”
“好”
边境大都是梁国之人,西域之人反而少些
身上拿着那弓“宣威”,将身上一半多银钱给了老伯,他知道也许自己再也不会回来了
“臧尼”跑向卧兽涧,朝着那儿大喊,没有声音,还是没有声儿,湖面上是厚厚的冰层,下面是还在游动的大鱼传来滑动水的响声
离开了卧兽涧,缓缓朝着山下走去
“轩辕山再见了,一切都没有了,一切都不在了,再见了师傅”望着这山,感受着丝丝凉意
他是梁国的人,他还是想去梁国先找找,进入城中,守护城的士兵倒没有有些怀疑,也仅仅问道他为何这时才回来,他也只答着因为事儿耽搁了
城中安静,店铺没有几家开门,脚步声踩在地面上沙沙声连连入耳
“来娇儿多吃些”不知何处传来热气,传来一家热闹的声儿
“谢谢爹,你也快多吃些,娘亲你也吃”一个稚嫩的声音答着
“好好好,娇儿真乖”一家子其乐融融让人好生羡慕
脑海里画面有些许闪过,不过还是黑暗,仅仅是声音
“客观住店吗”店小二看着醉此时还在街上走着,不禁问着
“嗯”听问着,便朝着那儿走去
“要不要些吃食”
“要”
放下一大块银锭,醉便上楼去了,进入房内,困意来袭,倒在铺中睡着,店小二轻敲房门,见无应答,只见醉早已入眠,放下银钱又慢慢离开,放下那一碗吃食
夜晚,爆竹声儿不绝于耳,爆竹的火光,烟花的火光中,也仅仅只有醉熟睡的脸庞
“拓忌,你变厉害了,可以保护自己了”
“母亲?”梦中看不见,只觉得又一双温暖的大手包裹着自己
“别走,别走”不过眨眼间,那感觉变消失
“醉,受死吧和你的师傅们,家人们”突然转变成一凶狠声音,正是邹德的
“为什么,你要杀他们”
“弱肉强食,他们太弱了,就不该存在”
“不不不,不对”
“呼——”深出一口气,额头上还有一丝冷汗,不知何时,醒来,外面寂静,只有未关好的窗门传入丝丝刺骨凉风,望着那已凉透的面,仍是大快朵颐
“我就去找找他所说,南弦王宇文泽天之子宇文拓忌是不是我吧,明日便启程”看着窗外,裹紧被褥继续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