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胡骑从北一直到南,来到最南的幽州,幽州不叫幽州,也并没有什么城池,这里隶属于西域,但是管理也比较松散,据说是梁王朝前朝丢了的领地,人也被杀了不少,现在人流也就是少了许多,物流交易较多,更多还是江湖人士,是真的鱼龙混杂之地
饭馆里,一黑衣少年坐在那儿,倒是和宇文启年纪极为相仿
“小子,身上有钱没,借点来花花”一西域人朝那小子看着
“没有”少年只是轻轻说道
“这剑倒是很值钱,把剑给大爷,大爷就放了你”看着那剑,剑柄全是玉石,还是没有一丝杂色的和田玉
“你知道王权家吗”
“天下第一御剑世家,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嫡子被逐出家,王权笛不会就是你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对兄弟下毒,也只有小人会这么做吧,哈哈哈哈——”
“找死”那少年郎怒意明显上来,气场也变得极为吓人,吼声一出,剑也一同刺向那人
那人倒也是不弱,灵巧躲开那剑,要是直接死在这个十几岁的少年下,虽说是天才,但也还是有些传出去难听
那人跳到饭桌上,刚刚刺出的剑又立马收回来,砍向那人,桌子被劈开,连凳子也被那少年震烂,男人也没准备逃跑,从一边人抽出刀,与那少年直接刀剑相拼,少年与他拼了一次,感出些许吃力,力量还是有些许不足,但是对付他还是没问题
退后几步,到二楼,靠着速度,时不时在他身上留下几处口子,衣服上渐渐被染红,几个殷红的口子血还没止住又来一处
“兄弟们,打死他”见着情况不妙,喊着一边的其他人
几个人中,一人抓住了他的腿,那彪形大汉力气甚是骇人,被一下子扔到了一边,骨头都被摔出声响,血也不知道吐了多少才艰难爬起,身上的所有银两也被甩飞了出来,刚刚那壮汉过来,又是一人,剑向他砍去,被躲开,身影消失,出现在他身后,剑触脖,血四溅,那人也直接死在那儿
收回剑来继续与那彪形大汉对峙,不过被后面偷袭,刀直接被砍在腰间,人也又瘫倒在地
“少年天才,狗屁呢,哈哈哈”
“好汉不吃眼前亏”
“追”
王权笛捂着伤口,朝着一个方向奔去,速度也是极快,一会儿便离得极其远,血也给其他几人留下痕迹
“他可真像启儿呀,就是性子不像,启儿也是这般大”想到宇文启,手也握紧了拳头
到一处,正好停下,他腰上的血勉强干了
“真倒霉”坐在原地,捂着伤口,嘴唇早就没了颜色,脸色也极是苍白
“那小子应该就在附近,据说那剑至少值千两白银,抢了就可以很长一段时间不用愁饭钱了”
那几人寻着踪迹,到一处巷子里,他们很熟悉这里,这里出口只有几个,而且有一处是这几个出口必经之路,只要速度够快,就能在一定能截住他
一个黑影闪过,刚刚嘴角裂起笑容的男人人头与身子分家,又一人,剑脖相碰,不过没那般激烈,血也仅仅一丝半点,再一剑直逼肚肠,血水流出,就这样,十多人,也仅仅留下那个彪形大汉
王权笛不过也情况不妙,刚刚结的痂,又被挣开,与那几个交手,汗也慢慢渗出,身上又是多挂了几处彩,汗入伤口
“好小子,厉害,不过,你今天,必-须-死”
他已经知道他那几个兄弟死了,心情也是自然差极了,眼睛里充斥血丝,额头青筋暴起
又是抓起他,直接摔向那一角,堆起的杂货也被砸的稀烂,王权笛也被摔得面目狰狞,刚刚起身又是一脚向下,勉强躲开,地面被裂出些许痕迹
不知道过了多久,浑身是血的人坐在一极其壮实的人身上,手中那剑还依旧插在那人心脏位置,手上衣服破烂不堪,漏出的肌肉依旧是紧绷状态
“你是?”眼睛快要闭着时,出现一人,他已经挺不住了
梦里,想起了小时候的父亲,正和现在一样,他正被人背在背上
宇文胡骑看着床边的男人,满身伤痕,眼角的泪水微微渗出
看着那人醒了,收了收泪水
“我在哪里”醒来在一陌生的地儿,身上裹满了纱布,微微扭动身体,想要起身,疼痛感便迅速袭来
宇文胡骑将他扶起,递给他一杯温热的水
“客栈”见他喝完了,走向那桌子边,端过一碗热粥
“你,救了我?”
“对”
“为什么”
“看上了你的剑术,我虽然不了解王权家,但是我知道你一定厉害”
“就只是这个?”
他还是不太相信就能这么简单救他,但是他已经这般惨了,不相信也得相信,即使他是为了利用自己
“王权家的家训看来很严格”
“嗯,是很严,我不服,为什么他一个庶子强上我许多”
“可笑,何为嫡何为庶,有何区别”
“我启儿,前一个月刚刚走了,杀死他的你知道是谁吗,是他的奶奶,是他的弟弟,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一个看着长大的奶奶,为什么,为什么能这么害他,小时候,他弟弟明明知道他不能沾水,还把他推进那荷花池,本来启儿身子孱弱,还能安稳长大,他那祖母知道不能受体罚,还是打了,我还答应他母亲好好照顾他,照顾什么,就是笑话,哈哈哈哈,都得死,都得死”宇文胡骑越说越激动,越说脸上的表情也愈加疯狂,脸上的眼泪与笑容杂合,表情与人癫狂
“你很像他,知道吗,要不是你很像他,我也不会救你,救你没有理由,要说,就是你像他,我的儿子”
“你就确定我能帮你吗”
“不确定,但是我知道,你有追求的东西,等你帮我当上皇帝后,我一定帮你”
“好,我帮你”或许是两个感受过低谷的人心心相惜罢了,一言契约更胜比纸书金契
王权笛的伤势也是极重,身上换药的工作还是他帮着来的,动作也是很轻,上药,换布都是轻轻拨弄,就像宇文怀启那般
他也总是受伤,身子孱弱,严重时只能慢慢搀扶,或者一整天都离不开人照顾
时间过得飞快,三月过后,王权笛身上倒是好了,身上除了多了身上许多痕迹,在这儿呆了好几年,听说梁帝病情微重,宇文胡骑才带着他回去
“父皇”
“胡骑你回来了”
“孩儿看了看这天下,前朝丢了的地儿,我朝就需要将他取回来,前朝不行不代表我朝懦弱”
“恳请父皇允许孩儿前往”
他既是先平外邦焦急战乱,更是让百姓信任着新一代的王君,更是争夺皇位有更大的胜算
西域一族也从未安心于此,大陆三分,西域诸国占十之一二,东梁十之三四,剩下就是那未知的北祛
“不曾想,西域几国对于自己疆域也是早已不满,那地界也我回来也是被西域人驱逐的,恳请父皇让我带兵亲征”
“二弟可有这个本事,听说西域兵强马壮,足足二十万大军”
“我只需十万”
“若是二弟没能开疆拓土,到时别怪大哥心狠手辣”
“若我得胜而归,那大哥就让父皇将太子之位交给我”
听到这儿,太子自然是一惊,没想到他这个弟弟,能有一天说出这般话
领兵时,即刻带着十万军队出发,除了西域,还要抵御北祛,少了十万倒是影响不大
南七州内也从混杂的东西百姓全然只剩西域军队,驻扎的部队从无到二十万大军,可谓浩浩荡荡,军队中长相各异,有白肤高大的,也有极少黑肤极其壮实的,弯刀,长枪,铁盾,各式武器,带头的是个中年男人,白脸鹰眼,手上拿着个留着反凸字的铁头盔,一把极长而弯曲的刀,身上着装片片铁甲和长靴,身后的军队里,身上也都是铁甲护体,头上戴着那一模一样的铁盔
宇文胡骑带军接近梁国边境时,已经被攻陷两州,他不会打仗,但是懂些谋略,两城池磨掉人数也不下一万余
梁军与西域军交手一共十次,六败四胜,他父皇没太重用武将,过于偏文,但是除了老大老二老八之外,其余都是武才子
交战七个月,宇文胡骑最后自己亲自上阵,他剑术也不过中乾境,但是也是最后拼杀几人,将那鹰眼首将也是擒住了,剩下也仅仅千余骑,不仅夺回沦陷两州,南七州也一同抢回
胜亦是胜了,但却是惨胜
不过皇城中,也是梁帝病危,命不久矣的消息,宇文胡骑带着剩下的兵力一口气直至皇城,皇城内外也是布满禁军,他这哥哥自然不会答应,他明白,二者只能留一个,其余几个兄弟倒是很支持大哥
皇城内有四门,东玄,西青,北白 ,南朱,南朱门前,太子带着三千骑兵正守在那儿
“贤弟,多日不见,怎么这般模样”
身上都是干涸的血痕,铠甲破旧不堪,布满刀痕,脸上亦是血迹泥土灰尘,干燥的嘴唇,早已没了往日那个文弱书生像
“大哥,父皇病重,你倒是有闲心拦着我”
“二弟呀,今日我们只能有一人能去见父皇”
旁边其他皇子随后言道
“二哥,今天要么是你,要么是大哥”
“好啊,都这样”
“前朝亦如此,我朝亦这般,成王败寇,王道罢了”
“父皇的病必然和你有关系吧”
“是又如何,不是又怎样”
怒意从心中无限涌出,将那剑捏的夸夸作响,他的几位弟弟先行带兵冲来,三千禁军在这狭窄的地方看着倒是黑压压一片,宇文胡骑也不甘落后,将那冲得最快的人当即一剑敲飞,头盔也被敲飞,又一剑砍下他头,不知道过了多久
三千禁军虽有损耗,但却是任剩下十之八九
“贤弟,你不行啊,你怎么杀我,拿什么沙,拿你的笔吗,谋略吗,可笑,可笑”
“破军式,一剑昆仑,躲开,宇文胡骑——”身后传来大吼,以及磅礴的剑气,团团围住的包围圈四散开来
一刻钟后,剩下的不过三人,地上尽是粘稠红色,血腥味遍布各处,拖着疲惫的身子慢慢靠近那先皇的寝宫
“胡骑,你,回来了”看着满身全是血迹的宇文胡骑,床边的老者,轻轻摩挲着他的脸庞
“父皇,我回来了”他的眼眶湿润了,声音也愈加发颤
“放过你八弟,放过你妹妹,他们都无辜的”
“好,好,好——”
在一声声答应中,那老人没了任何生机的迹象
“传郑旨意,将南方七州交给皇子宇文泽天管辖,东边………”宫中的公公记录宇文胡骑的几句
他慢慢走出房中,朝着那落日余晖,初春时节
“宇文颂勉,要么死,要么喝了它,喝了他保你儿子的命”
三皇子四皇子五皇子六皇子都死在与王权笛的交战中,而他们的子嗣全被抹杀
“启儿,我有能力了,可你不在了”
夕阳下,有那化作尘埃的皇子,也有那强盛的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