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永远闭上眼睛，否则被他扫上一眼，哪怕是强如大长老这种级别的高手，都要被其影响到自己的判断。
但是，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你闭上眼睛，就等于给敌人可乘之机，可能在你闭上眼睛的一瞬间，就被击杀。
如果“天眼”再配合光明教会那些杀伐果断的角色，绝对是团战中的一大杀器。
“果然玄妙……”李元宵颔首赞叹，“这世上竟然有如此超出想象的奇人……”
哪怕在天域之中，有关眼睛的法术神通都少之又少，基本上每一样相关的功法都是弥足珍贵，而透过眼睛来控制对手的术法，一般也要筑基之后才能有能力去施展。
“此人不可小觑……”李元宵知道此前他有些小瞧天下人了，总以为自己乃修仙之人，凡人哪怕再厉害，也入不了他的法眼，之前遇到的武道中人，包括身边的大长老，他虽然并没有瞧不起对方，但是从没有将对方的实力放在心上也是事实。
“光明世界和黑暗世界一直都是如此对立吗？”他向大长老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在我听过的一些传说故事中，你们之间好像一直争斗不休，势不两立……还有，你们为何被称为黑暗世界？难道你们真的鱼肉平民，无恶不作？你要知道，在普通人眼里，‘黑暗’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呵呵，把我们这些实力称为‘黑暗世界’，不过是光明教会污化我们的手段而已，就像他们自诩为‘光明世界’，也是往他们自己脸上贴金的行径罢了。”
大长老冷笑一声继续说道：“不管是‘光明教会’，还是我们穆图家族，都只是这个世界上的一方势力，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维护自身的利益。这个世界的资源是有限的，僧多粥少，这么多势力为了争夺这些利益，彼此之间自然会产生纠纷，有了纠纷就会彼此对立，就会各自拉拢同盟，所以光明世界和黑暗世界这两方阵营就这么产生了……”
“一切的一切，只不过是利益之争罢了，我们黑暗世界的势力绝非十恶不赦之辈，而它们光明世界的那些人更不是向善之人……在争夺利益的过程中，不管哪一方都曾经做过一些超出规则的事情，所有势力的先行者，他们手上都沾满了鲜血，嗯，在普通人的世界中，称之为‘原罪’……”
李元宵点了点头，他如今早已不是象牙塔内的愣头青，只会简单地给人贴上“好人”或者“坏人”的标签，这个世界上争斗大多来自于利益的争夺，不同的立场会可能会产生大相径庭的观点和认知，有时候很难单纯地判定某一方的“好”与“坏”。
当然，这个世界上同样存在朴素的价值观，善良仍然人类认同的优秀品质。
凌霄记忆中的天域，虽然运行体系与蓝星截然不同，但是“太阳底下无新鲜事”，或者说，宇宙之内并无新鲜事，蝇营狗苟、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在宇宙的每一个角落，每天都在发生着，天域也不例外。
所争所抢，依然是“利益”二字。
李元宵的心境如今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开始慢慢接受这个世界的黑暗与离奇，不再惊讶于背叛与薄情。
或许，这才是世界的本质。
一心追求光明的人才是这个世界最大的离经叛道者。
当然，他对于大长老的话当然不会全部相信，虽说“黑暗世界”可能是有人别有用心安在了它们头上，但是狼人、吸血鬼……这些传说中只能生存在黑暗中的生物，一向以残暴、邪恶著称，被人冠上“黑暗”二字，然后被大部分人接受并相信，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不过对于继承了凌霄一部分记忆的李元宵来说，这些生物不过是宇宙中的某一种族而已，与人类并无不同。
他笑着说道：“这么说来，光明世界的人也并非光明之人……”
“光明？我呸！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而已，取个唬人的名字罢了，上帝如果知道他们所做的恶行，肯定会让他们下地狱……”
李元宵听了后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这个时候，一道略显耳熟的声音传来：“天眼，要不我陪你玩玩？”
是伊斯特尔。
李元宵看着另一艘巨轮上的那名英俊的绅士，心中不禁充满了好奇，他一个吸血鬼为何有底气对付“天眼”？
“到了伊斯特尔这个地步，对于血液的味道非常敏感，即便闭上眼睛，也与常人无异，他可以根据血液的气味迅速捕捉到对方的踪迹……”
大长老似乎看出了李元宵的疑惑，开口解释了起来。
“居然是这样？”李元宵有些震惊，果然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天眼明显也知道伊斯特尔的神异之处，他沉默了一下后答道：“我不与你一般见识，只要你们现在全部退后，我们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否则，别怪我们……”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黑暗世界的众多种族势力就开始哄堂大笑起来，海面上飘荡着快乐的气息。
对于他们来说，这简直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管我们的事情，抓紧给老子滚！”
“小瘦猴子，你特么都不够老子塞牙缝的……”
“我们黑暗世界什么时候怕过你们？！”
“抓紧让路，没事别惹老子……”
“滚滚滚！”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集体开骂，目标直指对方的天眼。
“一群野蛮的货色……”天眼脸色铁青，恨意涌上心头，他眼中神光流转，恨不得立刻将他们带入幻境。
此时旁边走来一人，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臂温言说道：“何必与这群未开化的野蛮人置气？放松一点，这一次有枢机主教尼古拉斯坐镇，他们翻不起什么风浪。”
天眼转头一看，顿时喜上眉梢：“霍尔大主教，您来了……”
船上众人见到来人之后纷纷上前见礼，态度之恭敬仿佛见到了荣耀无上的圣主。
霍尔看上去非常年轻，身材挺拔，一身紫衣，满头金发，英气十足，两只眼睛神采奕奕，像极了姑娘们梦中的白马王子。
霍尔微笑着颔首回礼：“大家不必如此客气，我们光明世界本为一体，都是一家人……”
听闻此言，众人纷纷喜笑颜开。
大长老冷笑连连：“这霍尔不过是一欺世盗名之辈，不知道是如何混上了大主教的位置，当年也是我的手下败将……”
“什么是大主教？”李元宵好奇问道，他对于这些称号并不了解。
“大主教是他们光明教会中的职位名称。光明教会中的教职等级分别是牧师、神父、主教、大主教，而大主教之上则是枢机主教，又称红衣主教。这霍尔能爬到大主教的位置，已经殊为不易，这可是他们教众梦寐以求的目标。”
“原来如此，牧师和师父我倒是听说过……”李元宵点了点头，他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开口问道，“那‘教皇’又是什么人？是它们的首领？”
“教皇”这个称谓他在不少影视作品中看到过。
哪知大长老听到他提及这个词后，立刻脸色大变，他一边四处打量一边低声轻呼：“噤声！”
“怎么了？”李元宵有些不明所以。
大长老表情严肃至极，他郑重其事地伸出手指朝天上指了指后说道：“那一位已达到神灵之位，非其教众，不要呼唤其名，更不可随意评价气其人，否则将天降灾祸。”
李元宵不由一怔，随后笑着说道：“以大长老之能，居然会相信这种传言？”
即便在天域之中，也只有真正的大神通者才能有此能耐，在这个小小的蓝星之上，怎么可能有人达到这种地步？
大长老并没有因为它的调侃而放松表情，那如同雄狮一般的眼眸中散发出凝重的光芒，他认真地说道：“李，有些事情远远超出我们的理解和认知，原本我也不信这一套，可是在最近数十年的历史上，这种事情却发生了好几起，有些人不信邪，在背后说其坏话，结果皆遭遇不测。”
李元宵半信半疑道：“真的有这么神奇？不可能，如果他真的能‘虚空索敌’的话，那你们整个黑暗世界拿什么跟光明世界对抗？那人坐在家中，随随便便就将你们都杀了……”
大长老凝眉说道：“话虽然如此，但是能小心一些还是小心为好，毕竟有先例在前，我们不得不慎重……黑暗世界已经经不起折腾了……”
李元宵看了看大长老，又看了看眼前的两方阵营，心中有些理解了他的话语。
从场面上看，光明世界的势力不论是从数量上，还是从气势上都远远超过了黑暗势力，看来后者在最近这些年过得非常不如意。
“伊斯特尔，你不要张狂，今日我们尼古拉斯主教亲至带队，你们这些邪恶势力如果再不回头，到时候可不要后悔！”霍尔大主教右手一指，向着伊斯特尔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