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可惜自己的境界太低,之前吕知行送给他的那支“玉钟天心兰”暂时用不到,只能放在一边。
第二天上午,李元宵便去公司找魏月溶,到仓库把需要的药材取了一些,然后又给她留了一个单子,让她再帮忙购买一些另外的药材。
正在他要离开的时候,魏月溶的手机响了起来,接听之后,没说几句话就脸色大变,然后匆匆挂上了电话。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李元宵关切地问道。
魏月溶面露焦虑之色,她一脸愁容地说道:“真被你说中了,有人来调查那个倭人松井平野的事情,我爷爷、我父亲和二叔几个人都被控制住了,刚刚还是我妈妈偷偷打电话给我的。”
李元宵皱了皱眉:“知不知道去调查的是些什么人?哪个部门的?”
“不清楚。”
“那我陪你过去看看再说吧。”李元宵想了想说道。
“好!”
刚刚被这个消息吓得有些惊慌失措的魏月溶,听了李元宵的话后,感到自己好像终于有了依靠。
这是城郊一片古朴典雅的宅院,院子之中设计的非常精巧,花草山水、楼亭阁榭,竟然有一丝江南园林的雅韵,这便是魏家老宅,很多魏家人都住在这里。
二人到家的时候,现场一片凄凄惨惨,魏家几位主事人已经被那群人全部带走,家中只剩下几位夫人和魏月溶的同辈,一个个愁眉苦脸,唉声叹气,甚至有些人眼泪汪汪,不断啜泣,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魏老爷子真的犯了什么事儿,那魏家以后可就算完蛋了!
这里是魏长安的住房,现在很多人都聚在这里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但是因为没有主心骨,他们商量来商量去,也没说出个头绪来。
他们看到魏月溶的身影之后,立刻都站了起来。
这位魏家的大小姐,虽然貌美如花,年龄也不大,但是在商业上很有天赋,一直是魏氏集团的骨干之一,深得魏老爷子信任,在魏家也一直很有话语权。
在魏家的几位主事人都不在的情况下,这群人看到她出现之后,也就将其当成了主心骨。
“月月,你可算回来了,你爷爷和你爸爸你二叔,都被他们不分青红皂白全部抓走了,这可怎么办呀?”魏月溶的二婶哭丧着脸上前拉着她的手说道。
“是啊,月月,他们说这次事情非常严重,必须要严查,希望我们配合,我们一直在配合呀,但是他们为什么要把人也带走了呢?”
魏月溶的妈妈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魏月溶安慰了妈妈一会儿后问道:“他们是什么人?”
“好像说是什么国家安全什么部门……”
魏家在南陵市可谓是一手遮天的存在,就算是相关部门也要给其一定的面子,但是在某些国家机构面前却毫无还手之力,甚至连对话的资格都没有,如同一个庞大无比的气球,轻轻一戳就破了。
魏月溶听了之后也是一筹莫展,虽然在官场之中也有几位交情不错的领导,但是这种事情也不宜跟他们询问,否则本来可能无事,被他们知道之后,反而会给自己惹来无尽的麻烦。
不过也有魏家子弟是在地方部门任职,跟他们打听一下试试看。
魏月溶拿出电话打了一圈之后,最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对此事一无所知,不过据他们所言,如果是被国家安全部门带走的话,那问题可能就比较严重……”
在场众人听了之后失落无比,有几人甚至又开始抽泣起来,如果几位魏家主事人都进去了的话,那魏家真的就完了,他们这些人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魏月溶抬起头看着李元宵说道:“你先去忙你的事情吧,等我把这边处理好,就去着手购买你所需要的那些药材。”
“你先别急,我打个电话问问。”李元宵笑着说道,然后摸出了手机。
魏月溶看了他一眼后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你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就别折腾了,你在南陵也认识不了几个人,更别提跟这种部门相关的人了……”
在她眼里,李元宵虽然有些神奇,但是仅限于医术方面。
“你就别添乱了,该哪里玩儿去就去哪里吧……”那位二婶也是厉声说道,“这可不是儿戏!如果因为你乱打电话,导致我魏家陷入更大的麻烦,是你能承担得起的吗?”
“我们魏家都无能为力,你打个电话能问到什么?真是不知所谓!”
“就是,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就凭你,你有什么资格过问这件事情?”
“不要装模作样了……”
……
一些小辈也开始嘲讽起来,这些人有的认识李元宵,有的根本见都没有见过,但是看到自己的长辈都那么说了,那就证明此人肯定没那个能力。
魏月溶柳眉倒竖,指着几个同辈大声骂道:“都给我住嘴!一群没用的东西,平时就像个蛀虫,就知道吃喝玩乐,到这个时候就知道抱怨,一点儿忙都帮不上,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几个同辈跟比她的年龄稍小,从小就被魏月溶管制,再加之魏月溶长子长女的身份摆在这里,这几人立刻噤若寒蝉,再也不敢吱声。
魏家目前是以魏长安这一支为主,而魏长安兄弟姊妹的后人基本上都在他的荫庇之下,有的在魏氏集团任职,有的通过魏家的门路走上了政途,还有一部分小辈则靠着长辈的股份或者财产,整日里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或者叫“享受人生”。
话虽然是冲着几个小辈说的,但是二婶此时也感到面上无光:“月月,话不是这么说的……”
“二婶,这件事情你就不用问了,我去想办法。”魏月溶不想与她纠缠这个话题,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二婶只好闭口不言,她一个妇道人家,平时只要老公的给自己钱花,她从来没有过问过公司的事务,更别提官场上的人脉关系了。自己每天约上几个姐妹不是逛街购物,就是美容SPA,或者去喝喝下午茶,做自己的贵妇人社,虽说也认识几位官员夫人,但是那些人的品级跟自己老公的人脉来比的话,那就差得远了,此时此刻,根本拿不出手。
其他人也都不敢再多嘴。
“月月,你一定要想办法救出他们啊……”这个时候,一位满头银发、身材瘦小但却气质优雅的老年妇人从内堂走了出来。
魏月溶见到那位老人后立刻跑上前去搀住了对方的手臂,然后柔声叫道:“奶奶!”
这位便是魏长安的结发妻子周婉仪,之前魏老爷子重病的时候,她便一蹶不振,卧病在场,所以李元宵当时在病房里也没有见到她。
后来魏长安的病治好之后,周婉仪才心病尽去,慢慢恢复了健康。
但此时,她一脸的沉郁之色,看上去忧心忡忡。
“孩子,只要是魏家能动用的资源,你尽管放心大胆地去用,一定要把你爷爷几人全部救回来。”
魏月溶重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奶奶,我和李元宵回来就是为了处理这件事情。”
“孩子,你就是李元宵吧?真是麻烦你了,上次你帮老头子治好了病,老身还没来得及亲自跟你道谢,这次你又陪着月月过来,真是好孩子!”老太太虽然满心担忧,但是这个时候仍然微笑着跟李元宵说话。
李元宵一脸轻松地笑道:“奶奶,您不用担心,老爷子吉人自有天相,这件事情很好解决,老爷子很快就能回来了。”
听了这话之后,二婶忍不住又嘟囔了一句:“大话连篇!”
甚至连魏月溶都有些尴尬地看了看他,然后低声说道:“少说两句。”
而周婉仪老太太并没有怪他说出这么没有头脑的话,反而满脸期盼地说道:“借你吉言,希望他们都没事儿。”
李元宵笑了笑之后便走到了一旁拨打了一个电话。
“南门,你帮我查查魏家的人被谁带走了?”
“魏家?哪个魏家?”
“这南陵还有哪个魏家?魏氏集团的魏家。据说是为了那天‘噬生柱’的事情,当时牵扯到了一些倭人,其中有一个名叫松井平野你还记得吗?魏家之前与其有一些生意上的来往,今天有人过来把魏家的几个主事人全部带走了,说要调查一下。”
“哦哦,我知道了,那我问一下。”
“不对,这件事情不应该是你负责吗?你们是其他部门掺和进来了?”
南门苦笑着说道:“李队,你有所不知,我们的人手一直都很紧张,像这种问题我们根本没有精力亲力亲为,基本上都会转交给其他安全部门去做。这件事情是经我的手交代出去的,那批人我熟……”
“行,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你让他们把魏家人先放回来。”
“李队,你怎么对这件事情如此上心?哦,我想起来了,当初你好像还给魏家老爷子治过病是吧?而且魏家好像有个美女老板跟你有一腿……不是,跟你有合作关系……”
关于李元宵的这些事情,当初调查其背景的时候,南门轻而易举就查到了这些消息。
李元宵顿时脸上平添了几条黑线:“少废话,抓紧去办,我可以保证他们与那件事情没有关系,有问题回头来找我就行。”
“是是是,李队!”南门连忙答应下来,既然有“苍龙小队”的副队长作保,他去办就完了,况且,这魏家他之前调查李元宵的时候就顺便查了一下,好像没什么大问题。
放下电话后,李元宵发现整个房间内的人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她,老太太也是一脸疑惑的表情。
“你说说,你说说,他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喜欢吹牛呢?”二婶这次也不管魏月溶如何看他,不管不顾地讥笑道。
其他几个小辈虽然不敢乱说话,但眼神之中透露出来的都是不屑和嘲弄,有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撇了撇嘴嘀咕道:“装的挺像!”
魏月溶脸色有些难看,她心中无奈地叹了口气,平时李元宵做事还算比较稳当,今天这是怎么了?她现在也不想再和那几个小屁孩儿发生争执,于是跟奶奶告了个别自后,就不由分说地拉着李元宵的手就往外走:“走,我们先离开这里,之前爷爷带我见过一位高层省领导,我这就去拜访他,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门路。”
“这个……应该……不需要了,我刚刚……”
“需要!非常需要!”
李元宵淡淡笑了笑,他反手扯住了魏月溶的手腕:“先等等消息再说,半小时之后我跟你走。”
“消息?什么消息?”
“当然是你爷爷的消息了……”
魏月溶看着他那双透露着真诚与淡然的眼睛,心中想起了与他相识后,李元宵所做过的一切,他的所作所为一直都出乎自己的意料,而且,他好像从来没有说过大话?
难道,他刚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有办法救回爷爷?但是,他刚刚打电话时候的态度也不太像求人办事儿啊?
算了,就再信他一回吧,反正也耽误不了什么事情。
于是她把李元宵带到了另外一间客房,让人给他端来了茶水和点心:“你就在此休息一会儿吧,别去那边跟那群碍眼的东西在一起了,烦人!”
而在魏长安的住房之内,魏月溶二人离开之后,周婉仪老太太也是情绪低落地回到了内堂,那几位夫人和小辈就变得肆无忌惮起来。
“大嫂,不是我说你,月月的性子也该改改了,你看看她刚刚怎么对待她的这些兄弟姐妹的?都是一家人,怎么开始说两家话了呢?”
魏月溶的妈妈邵文慧瞥了她一眼后淡淡地说道:“你们省点儿心吧,如今当务之急是要把魏家人都救回来,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伯母,月月姐就不说了,但是她的那个朋友也太会演戏了吧?就凭他一个泥腿子,要钱没钱,要势没势,凭什么夸下海口能救出大爷爷?”
这个时候,一个身形消瘦,面色苍白的年轻人发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