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苏向松不知道怎么的,跟变戏法一样从车上拿出了各式各样的烟花,千奇百怪,很是新奇。
白盛楠长到这么大了,都没有见过这么多的烟花。
后来她才知道,这些都是这几天苏向松到处跑找来的,甚至还跑到了市里去专门挑了一些新奇的给白盛楠带回来玩,难怪这几天都没见到他。
那天晚上,他们在田野旁放了好久的烟花。
也许,那一年的新年本不完美,但是苏向松让不完美的新年变成了白盛楠最难忘的一年新年。
青春的气息,带着隐晦的情绪,和绚烂的烟花一起在空中绽放。
以后的每一年回忆起来,都会赞叹当年的美好。
新年在爆竹声中来了,也意味着苏向松得走了。
他没让白盛楠来送她,不然她还得自己走回去,他悄咪咪的走了,等到了市里才和白盛楠发了个消息。
后面的寒假,白盛楠每一天都让自己尽可能的忙一些。
在一个晚上,她也收到了秦鹤炆的消息,关于那个征文大赛。
之后的一整个寒假里面,白盛楠便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个征文里面。
一遍又一遍吧的修改,遍地的稿子,红色的批注。好几个晚上白盛楠直接累到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叮。”
白盛楠有一天起来,收到了陈望津的一条消息。
“我们今天要去市里玩,你要和我们一起上去吗?顺便可以去看看苏向松。”
白盛楠看着手机里的消息,脑海中浮现两个人见到最后一面的情景。
嘴角勾起一丝微笑,她将头发拨到了脑后,“不用了,你们玩得开心。”
她关掉了手机,一只手撑在自己的脸上,看着窗外,想着苏向松那边的风景是什么样的。
她怕跟着去市里之后自己会不知所措,看见外面的景象她会过分的震惊。
她就会知道自己和苏向松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她害怕,因为现在的她还没有足够的能力可以站在那片地方。
终有一天,她会自己主动的去那片土地,自信的站在苏向松的身边。
白盛楠叹了一口气,不再看着窗外,拿出自己的纸,继续专注于她的写作。
征文比赛的截止时间刚好就在开学的时间,还是有点紧迫的,为了不让秦鹤炆失望,也不让自己失望,白盛楠要争取在这次的比赛中就夺得名次。
苏向松的门铃响了,他走过去打开,看见了提着大包小袋的陈望津站在门口。
他的视线往后面看去,陈望津的身后空无一人。
“唉唉唉就我一个,快让我进去。”陈望津从苏向松的身边挤进去。
苏向松眼睛里面暗了暗,最后看了一眼空无一人的走廊,关上了门。
“你来干嘛。”
他双手插在兜里,拖鞋拖沓在地板上,他随意的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走进厨房里面给两个人倒了杯水。
“你这句话真是让人伤心啊,我来看你的。”陈望津把自己的行李往客厅随意一丢,躺在沙发上。
“少来。”苏向松丢了一个橘子给他,也坐了过去。
“我一个人在那边太无聊了,没什么事情做,我就来找你玩几天。”陈望津三两下就吃完了一个砂糖橘,根本停不下来,又剥了几个塞进嘴巴里面。
“你来找我也很无聊的,我得上课,没时间陪你玩。”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陈望津。
“我知道。”陈望津讲道这件事情表情就有点哀怨,“也不知道我老妈是怎么知道你成绩突飞猛进的,每次给我打电话就会讲到你,骂我怎么不读点书。”
他叹了大大一口气,“这不,知道你寒假还专门来这里上课,也让我过来读几天书。”
苏向松低声一笑,优哉悠哉的开口,“这不挺好,阿姨押你过来了那你不得好好学几天。”
“对了,你干嘛不回家住。”
“那就真的是不得不学了,被我妈妈盯着学,你是要我命了。”陈望津现在就像是一个看不见希望的人,满脸生无可恋,“来你这里我还能喘口气。”
“得了,你在我这我也会完成阿姨交给我的使命认真监督你的。”
两个人也算是好久没见面了,苏向松也不着急去写试卷,和陈望津待家里打了好几盘游戏。
两个人的眼睛盯着屏幕,苏向松眸光微动,吞咽了一下口水,装作无意地问道,“白盛楠和安雨宁呢,你怎么没叫她们跟你一起过来玩一下。”
“我叫过了,白盛楠说她不来,安雨宁听白盛楠不来也没来了,最后只剩下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出发了。”陈望津头都不回,专心的看着屏幕。
“这样啊......”苏向松往后一靠,靠在沙发上,眼睛看向放在一旁安静的手机。
垂下眼眸,也是,她最近应该在准备她的比赛,也没有时间来这里玩。
他的手摸着游戏手柄,有点分了神,眼神深沉,像是在想什么事情。
“靠救命啊苏向松!为什么我背后还会有那么多怪物!”
陈望津看着全部朝他涌过来的怪物,根本打不过来,结果看见苏向松的角色动都不带动一下的,连忙喊道。
苏向松这才回过神,看着屏幕上的惨状,开始操控自己的角色。
晚上洗完澡,开门,雾气缭绕。
因为房间里面开了暖气很凉快,所以苏向松也只穿了一件白色背心,随意的擦了擦自己的头发,坐在床头。
打开手机,看见他和白盛楠的聊天界面还留在昨天。
看了一眼时间还早,他便给白盛楠发了一条消息。
“在干嘛呢?”
发完之后他也没有退出去,就在这里等着白盛楠回复他。
房间很安静,都可以听见浴室的一地水滴滴落在地上的声音,今天的白盛楠回消息没有那么的及时。
房间里面没有开灯,窗帘拉上了一层薄纱,外面的月光透进来,洒在了苏向松的脸上,鼻子的阴影打在脸上,他神情淡淡的。
漆黑的瞳孔,被月光照亮,他犹如一尊雕塑,就这样默默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