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第一场考试前的事情之后,白盛楠就一直在心里面暗暗期待着后面几次考试前,苏向松都会回来自己的位置拿东西。
但是当她把目光放到门口时,却没有见到过苏向松的影子。
看起来他并不需要回自己的座位上拿东西。
这次月考之后学校会给他们放三天的小长假,白盛楠收回视线,想着放假回来之前应该是不能再见到苏向松了。
就这样一直到最后一科考完。
“叮叮。”
铃声响起,象征着考试时间到了,同学们都放下了笔,等着老师来收答题卡。
等到自己的答题卡被收走,白盛楠才拿起旁边的书包,把自己的东西整理进去。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就是想要看见苏向松,但是想到会有三天看不见苏向松,白盛楠觉得自己心里有些失落。
“好了,可以走了。”
老师整理好答题卡,告知同学们可以离开考场了。
因为白盛楠的位置在比较后面,所以她想着晚一点站起来再出去,这样就不用人挤人了。
她现在也没有事情做,手里摆弄着自己的书包带子。
感觉到教室里面没什么声音了之后,她从座位上站起来。
但是她愣在了原地。
窗外人来人往,大家都笑容洋溢的,毕竟考完试之后等待他们的就是假期了。
好多人都着急着赶着回家,或者就是和朋友约着出去玩,没人注意到这间教室里面还剩下两个人,或者说根本就不会有人此刻还在意着教室里面有谁。
她双目微瞪,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苏向松。
手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但是旁边空荡荡的,她只能是揪紧自己的裤子。
苏向松注意到她的这个小动作,心里想着她这是个什么习惯啊。
他走到自己的座位旁,和白盛楠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
白盛楠小心翼翼的克制着自己的呼吸,甚至不敢看一眼苏向松。
明明自己心里面很想要见到他,但是真的见到他的时候,却不敢再多看几眼。
苏向松把自己的笔丢进抽屉里面,起身看见白盛楠还站在那个地方。
苏向松这个时候真想要来个镜子给自己照一下,想要看看自己长什么样子。难道自己很凶吗?每次她见到自己都是一副吓得要死的样子。
“考完试还不走?”苏向松问。
白盛楠这才敢看他一眼,但是却不敢讲话了。
她小幅度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要走了。
她缓缓迈出步伐,就在要离开苏向松那强大的气场之外的时候,她不知道心里哪里来的勇气。
“拜拜!”
音量有些大,白盛楠感觉到羞愧,都不打算苏向松会跟她说什么,毕竟他们也不认识,连朋友都不算。
她已经做好冲出教室的准备了。
但是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浅笑。
紧接着就是一道声音,震进了她的心里。
“嗯,拜拜。”
白盛楠的耳朵温度迅速上升,她抿紧嘴巴,冲出了教室。
她一路跑到了大街上。
跑到了镇之外的回家的那条路上。
只感觉自己呼吸急促,面色通红。
她手舞足蹈的,小步跳着。
“嗯拜拜。”白盛楠像傻子一样,嘴巴里面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心里感觉有什么东西要突破出来,一直涨涨的。
笑颜眯眯,嘴角的笑容就没有下来过。
等回到家之后,刘艳茹问她,“怎么了,今天看起来这么开心。”
白盛楠这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这样子笑了一路了。
她收敛了一点笑意,“就是考完试,可以休息一下了,开心呀。”
丢下书包,趁着天色还有点亮,跑进自己的房间里面,拉开窗户,让光进来。
把自己的本子拿出来,摊开。
笔落在本子上,就没有一下的停顿。
仿佛是一篇非常熟悉,烂于心头的文章,每一笔落下都已经知道自己要写什么。
等到刘艳茹叫自己出去吃饭,白盛楠最后写下了几个字,看着自己写下来的满满几页,眼角根本压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
她小心翼翼的将本子收起来。
这是属于她自己一个人的秘密。
明明已经度过了好几个这样的周末,这次的假期也只是稍微多了一天而已,白盛楠在心里面却觉得变得好漫长,在田里干活的时候也不太专心,心里一直想着早点结束假期回学校。
等到周日晚上吃饭的时候,奶奶眼神有意无意地一直往白盛楠这边看,往嘴巴里面扒了一口饭,然后就开始念叨着。
“怎么这个周末感觉活干的不是很好啊盛楠。”
她的一句话,引得白青冈的目光落在了白盛楠的身上。
“怎么回事。”白青冈的面色严肃,眼底带着一丝探究。
刘艳茹连忙帮着白盛楠打哈哈,“这不是孩子刚月考完吗,难免有些累的。”
白盛楠沉默的点点头,不敢只是白青冈的眼睛。
“哼。”白青冈鼻子哼出一口气,“那两天也够你休息的了吧,明天你得给我好好干。你以为钱那么容易就得到了吗?老子干活不累啊,就你累,读那么丁点书就累累累。”
奶奶也附和着,“就是,要是真累就别读了,直接在家里面干活,反正读书就是浪费钱,女娃娃读书有什么用。”
白盛楠握着手里的碗和筷子,看着这一张小桌子上嘈杂的环境,神色暗淡,听不清他们接下来的话,只是木讷的将饭塞进自己的嘴巴里面。
等到晚上夜深人静了,大家都睡着了。
白盛楠披上一件衣服,小心翼翼的推开家门,走了出去。
今夜月色很亮,白盛楠可以看得见田间的路。
她没扎头发,让它们散落在肩膀上。
白盛楠坐在一块大石头上,看着前面广阔的田野。
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头靠在上面。
这么平静的夜晚,白盛楠的心里却不平静。
今天她的心里又冒出了一点想法。
这个想法已经不止一次的出现过,但是之前都只是浅浅的出现一下,她就强迫自己剥去这个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