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等秦泽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发现那些大雷带来的弟兄们都不见了,这时候的庭院里只有沈京兵和白虎。
秦泽轻叹了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秦泽忽然才发现不讲道理也不是没好处,就比如此时杀了大雷,简单直接的斩断问题的根源,省了很多的麻烦。
这时候,白虎似乎看到了什么尊贵的人,抱着肩膀的他放下手,一脸尊敬的朝秦泽身后的方向鞠躬。
白虎恭敬的说:“柳先生。”
秦泽闻声,一怔。
柳先生?
柳伊?
一个女人用先生这种称呼?
这不由得让秦泽猛地回身,满脸震惊的看着那个身穿马面裙的柳伊。
白虎是什么人?
哪怕是战神部都没有资格跟白虎对话,就这样的人竟然对柳伊如此毕恭毕敬,由此可见这柳伊的身份究竟是何等的恐怖,而且一个女人被用先生这种尊称,这足以说明这柳伊在华夏万人之上的地位!
秦泽满眼震惊,他实在想象不到这个柳伊究竟是什么来头。
身穿马面裙的柳伊负手而立,手里始终是那串手串,珠子叮铃当啷的碰撞出好听的石子音,她步步生莲的走进庭院,最终止步于大雷的尸体前。
所谓月下关美女,马上观壮士,映着皎洁的月光,此时的柳伊更加圣洁且美丽。
柳伊淡淡的说:“白虎,尸体你来处理吧。”
白虎点头,随机走过去把大雷的尸体带走了。
秦泽一脸震惊的看着眼前的柳伊:“你究竟是什么人?”
柳伊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倒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得意,也正是这抹得意的情绪让秦泽知道,她不可能告诉自己她的身份,她就是故意吊着自己,让自己无时无刻对她充满了好奇心。
柳伊淡淡的说道:“我们很熟么?你上来就问我问题?”
秦泽沉声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柳伊:“你就是这么跟你的救命恩人讲话的么?”
秦泽:“平了。”
柳伊有趣的挑了挑眉:“哦?”
秦泽冷声道:“那大雷要给你下药,是我好心告诉你的,不然现在大雷手中已经有你落照了。”
柳伊笑道:“你当我不知道?”
秦泽沉声道:“我也没有求你救我。”
柳伊扬了扬她那宛若白天鹅般的颈子,淡淡的说:“那也不能两清。”
秦泽:“为什么不能?”
柳伊看了一眼那边的沈京兵,淡淡的说道:“你好兄弟我救的。”
秦泽:“我……”
柳伊笑道:“除非你告诉我救你好兄弟也是多管闲事。”
秦泽没了话,回头,瞪了一眼那边的沈京兵,责怪那个显眼包。
沈京兵红着老脸,挠头,难为情的不说话。
秦泽倒也洒脱,转身,恭敬的鞠躬:“柳先生。”
柳伊看着毕恭毕敬的秦泽:“你倒是洒脱。”
秦泽不语。
“起来吧。”柳伊不打算继续难为秦泽,“不过,我不喜欢柳先生这个称呼,以后你见我也不必这般,我不喜欢。”
秦泽指着白虎的方向:“那他……”
柳伊打断秦泽的后文:“你跟他不一样。”
说完,柳伊似乎意识到了自己可能暴露了什么,于是又补了一句:“至少你打不过他,你拿什么跟他比。”
秦泽开门见山的说:“不知道我马清有什么能帮到柳先生的?”
柳伊笑了一下:“这么着急还人情么?”
秦泽不语,但态度上确实是这么个意思。
直觉告诉秦泽,千万不要这个好看的女人有过多的牵扯。
柳伊:“先顾好眼下吧。”
秦泽一脸不解的看着柳伊。
柳伊慢条斯理的说:“杀人不是一件简单事情,相比拖延问题的解决时间,杀人的方式往往带来更多崭新的麻烦。”
秦泽不解。
就在这时候,远处的林间出现类似火把的光亮。
火光的位置非常嘈杂,随着嘈杂的声音越来越近,秦泽也隐约听到一个男人怒吼的嚷嚷着“我要他血债血偿”之类的话。
秦泽意识到了什么。
柳伊回身,笑盈盈的看着秦泽:“杀掉一条狗不麻烦,手起刀落的事情,麻烦的是你需要好多年不回家,并且回家的时候你需要钻进猪窝、鸡舍之类的地方才行;多年不回家是为了不让那群狗找你家人麻烦,钻进猪窝、鸡舍是要染上它们的气味,这让不容易被发觉。”
秦泽皱了眉头。
伴随着嘈杂声越来越近,柳伊脸上也不再是皎洁的月光,而是火把的火光。
“或者……”柳伊笑着说,“赶尽杀绝!”
提到赶尽杀绝,秦泽怔了一秒,而后参悟透了柳伊话语中的道理。
整个村子的人都冲进庭院,将秦泽团团围住。
柳伊:“你自己选择吧。”
秦泽黑着脸,思考了起来……
村民中,为首的是一个光着膀子的大胖子,他手里拎着的西瓜刀,吼道:“谁叫马清!”
没人说话,但所人的目光头投向那个满头白发的青年上。
大胖子看了一眼秦泽,提着刀就上前,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刀看下去……
大胖子一脸狰狞之色:“老子要把你碎尸万段……”
话音未落,一刀银芒闪过。
大胖子怔住了,他发现自己手中的西瓜刀没了。
寻了一圈儿,大胖子这才发现秦泽手中竟然握着他的西瓜刀,就在他还在想着自己的西瓜刀怎么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秦泽手上时,他猛地发现西瓜刀上竟然有血迹,同时他察觉到自己脖子上有丝丝的凉感。
下意识的,他伸手抹了一把脖子。
是血。
大胖子一脸懵逼,只是觉得脖子上凉飕飕的。
下一秒。
大胖子直直的倒在地上,噗的一声,溅起地面上的灰尘,接着地上便是一片血泊。
如此干净利落的一幕让所有人都呆如木鸡,足足过了十秒钟的时间,大家才确认他们的村长已经死透了。
再看秦泽,秦泽一脸从容的看着他们。
村民们不敢也直视秦泽那冷漠的目光,要知道有些人连杀鸡宰羊都不敢,更别提杀人了,这东西不是张嘴就来的事儿,当你手里握着一把刀,对面的人等着你去杀,你的手还是会软。
渐渐地,村民们放下手中的家伙事儿。
秦泽手起刀落,带走了不仅仅是大胖子的性命,也斩断了仇恨链。
这时候的秦泽才能真正的与柳伊的话做到感同身受。
确实是这个样子的,当你和别人发生矛盾,事情的对错并不重要,在判定事情孰是孰非之前,有一个最基本的权利、地位的评估,相差过大的实力和地位,这直接影响事情最终的走向,这就来到白虎所说的“只有拥有绝对的实力,那时候你才有资格跟本人谈得饶人处且饶人”。
解决矛盾只有两个方向,要么拖延问题,只要事情并没有结果,那么这件事情就不会恶化,仇恨也不会遗传、衍生;
如果解决问题,那么问题就会进行恶化、变质、甚至是遗传,它会把一个小问题催化成一个大问题。
秦泽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的大胖子,从他的样貌来看,他应该就是大雷的父亲了,也就是这个村子的村长。
这时候的秦泽才明白,这事儿其实跟大雷的父亲没有多大关系,如果自己想不杀大雷的父亲的话,他应该将他和大雷之间的矛盾拖延下去,只有这样下去才能大雷的父亲才有资格不会死。
世上没有后悔药,想必大雷的父亲也没想到自己能死的这么干净利索吧;想必大雷本人也没想到他自己那么的不堪一击吧。
其实,细想想,没想到的也不一定是秦泽自己,如果大雷知道自己敢杀人的话,想必大雷也不可能得罪自己吧?
秦泽不再多想,有些事情也是他自己没有办法的,如果讲道理讲得通的话,事情也不至于发展到这种地步。
秦泽抬头,一脸冷漠的看向村民。
村民无一敢直视秦泽的目光,众人带着家伙事儿纷纷离开庭院,全然没了刚才的阵仗,就好像这件事情跟他们没有关系一样,甚至连看都没有看到。
柳伊满意的看了一眼秦泽,没多说什么。
秦泽也看了一眼柳伊,从柳伊那从容的表情上不难看出来,这柳伊不禁身份不一般,大概率也是个绝对高手!
这时候,白虎走了回来。
当白虎看到地上又是一具尸体的时候,白虎一怔。
白虎:“这……”
柳伊淡淡的说:“处理一下。”
白虎瞪了一眼那边的秦泽,好似在怪罪秦泽丢垃圾不一次性丢干净,这又麻烦他再走一趟。
……
……
日子一天天的过着。
大雷死了,秦泽的小日子瞬间平静了不少。
天蒙蒙亮,秦泽起床跑步锻炼身体,吃了早饭,就去爬到山顶望景,下午就晒晒太阳吹吹林间的清风,日落时分就找白虎的茬,说什么都要跟白虎打一架。
当然了,每次秦泽都是惨败。
虽说有进步,但进步缓慢,想打败白虎,最起码需要十年。
秦泽以为,自己杀了大雷和他们的村长,村民们应该会孤立秦泽。但事实恰恰相反,村民非但没有孤立秦泽,反而对秦泽更加尊重,所有人看到秦泽之后都会热情的跟他打招呼,那一声“马清”叫的亲切。
大雷和村长的死,没有给村子带来任何影响,隔日他们就开始研究谁来当新的村长,并且因为大家都为竞选新的村长而紧张了起来。
后来,村子里有一户姓孙的人家竞选成功,由孙玉树担任村长一职。
秦泽不在乎究竟是谁担任村长一职,因为秦泽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并不属于这里,终有一天他要离开这里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尽管他不知道去外面做什么。
所以,这也是秦泽经常坐在山巅之上的理由。
那里有一块大石头,他盘腿坐在大石头上,单手拄着下巴,清澈的双眸凝望着远方可能有城市的方向,思考着未来自己到了城市应该做些什么。
但秦泽还是被打扰了。
新村长孙玉树有一个儿子,叫做孙英卫。
这天,在秦泽上山的路上,孙英卫拦住了秦泽的去路。
当是时,孙英卫留着一头长发,斜刘海挡住了孙英卫的半面脸,他只能依靠不停的甩头和勾起嘴角朝上吹起头帘来维持良好的视野。
他穿着的是一套蓝色的西装,上身的衣服倒也还好,有点韩风的修身版型意思,这可以理解,毕竟时代不一样,西装需要与时俱进需要一些年轻化的元素。
可是让秦泽无法理解的是这孙英卫的西装裤子,那西装裤子瘦的跟体型裤一样,在孙英卫瘦下的体型,那小腿都没白虎的小臂粗,给人一种一掰就断的脆弱感。
秦泽上下打量着孙英卫,如果不是秦泽亲手杀死了大雷,他还以为孙英卫是大雷的转世呢。
实在的讲,这种畸形打扮头发太长了,盖住半面脸,很难区分谁是谁。还有这身蓝色的西装,似乎这个村子对于的时尚的理解仅仅停留在蓝色的西装、紧身西装裤、杀马特头型这个阶段,好像是只要有了这身行头,就已经在村子里挤进上流社会,并且拥有了引领时尚潮流的基本权利。
孙英卫甩了甩头帘:“马哥。”
秦泽上下打量着孙英卫:“记得以前你不是这个样子,你爹当了村长确实不一样哈。”
孙英卫难为情的笑道:“这还是要托马哥的福,以前大雷在,没人敢这样穿,穿成和大雷一样,回头就要被大雷欺负,现在不一样了,大雷不在了,大家穿衣自由啦。”
秦泽满意的点了点头:“是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秦泽是这样想的,虽然他并不是刻意的在改变村子里的霸权主义,但大雷不在了确确实实让村子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孙英卫笑道:“这都是马哥的功劳,村子里的人都很感激马哥。”
秦泽笑了一下,没说话。
秦泽不瞎,怎么回事儿他还是能看出门道的。
当时大雷带着一帮弟兄来找自己麻烦的时候,你孙英卫就在其中;当时大雷的父亲带着村子里的人来杀自己的时候,村子里的人可都在。如果非要拿感激自己的事情说事儿,帮大雷的人大可不必是你们这帮人。
至于感激不感激的,秦泽认为更多的是畏惧。
他们连跟大雷顶嘴的胆子都没有,就更别提杀人了,但凡有一个有骨气的,都不至于让大雷一家子人在村子里嚣张跋扈这么些年。
秦泽开门见山的说:“你找我有事?”
这孙英卫没想到秦泽这么直接,他还打算铺垫铺垫的,但眼下秦泽直接开口奔正题,这就让孙英卫担心自己接下来的话可能会让秦泽生气。
孙英卫:“这……”
秦泽见得孙英卫婆婆妈妈的,当即冷声道:“你只有这一次机会,如果错过这次机会,下次你可不能跟我聊这事儿了。”
秦泽跟这个孙英卫无亲无故,他不打算给这个孙英卫任何耐心。
孙英卫闻声,抿了抿唇,似乎还是在艰难的思考。
猛地!
孙英卫抬起头,似乎做好了放手一搏的打算。
孙英卫轻声道:“马哥,您和柳寡妇究竟是什么关系啊?”
秦泽一听这话,当即怔住了。
打死秦泽都没有想到,这孙英卫找上自己竟然是聊柳伊的事情。
孙英卫见得秦泽不说话,误认为秦泽可能生气了,于是赶忙解释道:“马哥,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来问问您和柳寡妇……呃不,是柳小姐,我就是想向您打听打听您和柳小姐是什么关系,如果说您喜欢柳小姐的话,我就不打扰了,免得惹您马哥不开心。”
“所以……”秦泽看着孙英卫,“你是想告诉我,你喜欢柳先生……咳咳……柳小姐?”
秦泽险些说漏了嘴。
能看出来,那白虎和柳伊在刻意隐瞒他们的身份,秦泽不想多管闲事。
好在的是,这孙英卫没什么文化,不知道一个女人被称作先生究竟也意味着什么,面对这个“柳先生”称呼,这孙英卫是没有任何反应的,这不由得让秦泽心底的石头放了下来。
在孙英卫回答秦泽的问题之前,他先看了一眼秦泽脸上的颜色,确认秦泽没有生气的迹象之后,孙英卫才敢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秦泽没了话。
其实,秦泽是可以告诉孙英卫自己和柳伊没有任何关系的,如果你喜欢柳伊的话,自然可以追求,毕竟这是属于他自己应有的权利。
孙英卫:“马哥,你看这事儿……”
秦泽看着孙英卫,沉声道:“你什么时候喜欢柳小姐的?”
孙英卫笑道:“马哥,柳小姐的样貌和身材您也看到了,村子里谁不喜欢柳小姐啊?谁人不向往柳小姐啊?包括您马哥,您难道不喜欢柳小姐那样的女人吗?当然了,只要您马哥开金口,我自然不打扰您。”
秦泽又问:“既然你很久之前就喜欢柳小姐了,那为什么现在才开始追求她?”
孙英卫想都没想,直接就说:“这要拖您的福啊,如果不是您帮我们铲除了大雷那个祸害,有大雷在,谁敢追求柳小姐啊?”
如雷灌顶!
孙英卫的话让秦泽如雷灌顶!
这一刻,秦泽终于明白了过来,他以为他误打误撞的改变了村子,并且他秦泽自大的认为这个村子可能在朝好的方向发展。
秦泽错了!
通过孙英卫的话,秦泽这才明白,他什么都没能改变!
他看着眼前的孙英卫,一样的长发,一样的甩头的动作,一样的勾起嘴角吹动头帘;一样的蓝色西装,一样的紧身的西装裤……
一样的人治社会。
一样的霸权主义。
一样的弱肉强食。
孙英卫见得秦泽迟迟不说话,便提醒道:“马哥?”
秦泽回过神,清澈的双眸泛起冷漠的光:“你说是我铲除了村子的祸害?”
孙英卫点头:“当然,您是我们村子的大英雄。”
秦泽笑道:“既然所有人都拥有追求柳小姐的权利,那为什么只有你来找我确认我和柳小姐究竟是什么关系呢?”
孙英卫哑口无言。
答案显而易见的明显,这就是典型的“强者才拥有交配权”的现象,倘若今天的孙英卫不是村长,他孙英卫没有资格追求柳小姐,对于像是柳小姐那样好看的女人,只有你当了村长,拥有了权利,你才有可能得到你想要的女人。
哪怕得不到,至少你可以让柳小姐喜欢的男人受尽压迫,直至柳小姐别无选择的选择了你。
不过,倒也不是没有改变,所谓的改变就是,秦泽杀了大雷,这让孙英卫畏惧秦泽,像是这种可能涉及到秦泽的事情,孙英卫可以事先来找秦泽谈,没了之前的大雷不知好歹的欺凌。
孙英卫了多了一个活着的机会,秦泽也多了一个可以选择的机会。
秦泽没有改变村子的环境,他改变的只是他自己。
秦泽冷漠的说:“我和柳小姐没有任何关系,你喜欢,放心大胆追求便是。”
说罢,秦泽转身,决然离去。
孙英卫怔住了,两眼呆呆的望着秦泽离去的背影。
良久。
孙英卫脸庞渐渐浮现欣喜若狂的笑容,而后这欣喜若狂的笑容被一道变态且阴险的笑容所掩盖,因为这个柳寡妇没有秦泽的庇护,孙英卫早就有了他自己的计划,没了秦泽的柳寡妇,孙英卫认为这柳寡妇如同一丝不挂待宰的羔羊。
孙英卫已经想好了如何蹂躏这个多年没有男人滋润的寡妇。
却不知,此时此刻孙英卫脸上的笑容和当时死去的大雷脸上的笑容别无他样。
……
……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半,这是M1型病毒爆发的第三个年头。
秦泽是没感觉的,深山老林这种地方,这里的文化还停留在“人治社会”的阶段,光芒都照耀不到的地方,M1型病毒什么的,想都别想。
这天,群山之巅,巨石之上,鼻青脸肿的秦泽盘腿而坐,单手住着下巴,一脸慵懒的望着远方。
秦泽一脸惆怅,想着,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想打赢真的需要十年。
秦泽嘟囔着:“十年后我多大了?”
秦泽好奇着,但思来思去后,他就无奈的摇头,因为他连自己现在究竟多少岁都不知道。
秦泽不觉得这时间很漫长,但却给白虎脾气磨没了。
于是,此情此景,秦泽想起了白虎……
记得一次,白虎懊恼万分的抓起秦泽的脖领子,仅凭单臂的力量就给秦泽拎至半空中。
他一脸愤怒的盯着秦泽,怒斥道:“我说马清,你是不是傻β?你想答应我,这个进度至少需要十年,但凡你开点窍,你都应该去找柳先生。”
秦泽没说话,既没表达不去找柳伊,也没表达去找柳伊,因为这里面有很多事儿秦泽不了解,天知道去找那个好看的女人会不会惹出什么大麻烦来。
秦泽:“这样挺好,稳步前进。”
“你可就……”白虎破口大骂,也顾不上自己的风骨了,“你可就去泥马的吧,十年,这可叫整整十年啊,老子给你当十年的陪练?”
骂归骂,如果说秦泽执意这样下去,他白虎还真就没有办法,要怪就怪秦泽这小子的背景实在是太硬了。
秦泽:“你也可以不陪练。”
白虎:“你……”
白虎可不认为秦泽是个傻子,想必他一定抓到了自己的把柄,所以他才故意这样讲的。
白虎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老子不陪你练,非得被你恶心死了不可。”
秦泽笑了笑,倒也没揭穿白虎什么,念在这么长时间给自己当陪练给他留些颜面。
白虎见得秦泽不说话,于是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不是,我说马清你能不能稍微动动脑子,整个华夏有几个人能被真正意义上的称作先生的?那柳先生肯救你,又在这里逗留这么长时间,等的是什么?你现在去找找柳先生,开个口,不出两年,你就能打败我。你不会愚蠢到认为柳先生那种身份的人会主动来找你吧?”
秦泽还是没说话。
他认为问题并不在这里。
……
走出思绪。
秦泽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太阳已经升起,阳光普照大地。
秦泽起身,他来这里图的就是山林间的磅礴和清晨的清爽,太阳升起时,他就下山。
下山的时候,也不知道秦泽怎么想的,莫名其妙的就看了一眼左边的位置,那是秦泽从来没去过的地方,而那里的丛林很不一样,总是给秦泽一种幽暗且神秘的感觉。
三年了,秦泽在这里生活了三年,三年的时间足以让秦泽在这片山林中找不到任何新鲜感,可是此时此刻在秦泽左手边的位置,那是秦泽从未触及的地方。
或许是因为太枯燥了,秦泽就走了过去。
没有路,秦泽只能用手拨开眼前的枝叶,他发现这里真的和外面不太一样,这里的树木看起来非常的茁壮,丛林之间也透着一股清香味,空气中弥漫着露水;秦泽还没走多远,脸上就有一层轻薄的露水,清清凉凉的,不用尝也知道它是甘甜的。
这也让秦泽更加确信,这里从来没有人来过。
或许,这就应该是地球本应该有的最原始的样子。
不知走了多久,秦泽从丛林中艰难的钻了出来,忽然的明亮惊呆了秦泽。
呈现在秦泽眼前的是青青草地和高大的树木,草地薄薄的一层,像是修剪过的一样;树木足足有十几米高,它们切碎了阳光,照进来的阳光却给人一种恰到好处的感觉。
秦泽看了看脚下的路,这是人走的路,可是让秦泽想不通的是,这里却给秦泽一种村子里的人并没有发现到这里的感觉。
带着疑惑,秦泽顺着路前行,他想看看尽头究竟是什么。
就这样又走了二十多分钟,这让秦泽感受到这里的庞大,也更让秦泽难以置信,这么庞大的地方究竟是怎么藏起来不被人们发现的。
呼——
一缕湿润的清风拂过,瞬间吹醒了秦泽的面门。
接着,秦泽就听到一股磅礴的声音,声音虽然不大,却给人一种宏伟感,不禁让人心旷神怡。
秦泽一惊:“瀑布?”
很难想象,这里没人察觉到也就算了,如果还有个瀑布,这就很可疑,可疑到令人震惊。
听到瀑布的声音之后,秦泽再走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
看到眼前的明亮,秦泽知道自己要走出这片山林了。
走出林子,秦泽不能适应外面的强光,这里面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瀑布阳光照射在瀑布上的反光,好大一会儿的功夫,秦泽才能渐渐适应林子外的强烈的光。
秦泽远远地看到了一个宏伟的瀑布。瀑布从高山峻岭的悬崖上倾泻而下,宛如天上之水,仿佛一条银色的帘幕,闪烁着太阳的光芒。
这个瀑布有着白色的泡沫,从高处跌落,溅起千堆雪花。在阳光的照射下,这些雪白的水珠反射出五彩斑斓的虹光,一道道彩虹如梦似幻地悬挂在瀑布前方,似乎连接着天地之间的神秘通道。
瀑布的声音如同大自然的交响乐,深沉而悠长。它不断地咆哮着,仿佛是大地之母在述说着她的故事。瀑布下的水流湍急,奔腾而过,冲刷着岩石,创造出一幅壮观的画面。水花四溅,洒在周围的植被上,让一切都焕发出勃勃生机。
站在瀑布前,秦泽感到自己微不足道,大自然的力量是如此强大,如此美丽。这个瀑布教会了秦泽谦虚和敬畏,也让秦泽明白了大自然的神秘和壮丽之处。无论何时何地,瀑布都是大自然最美丽的表现之一,永远让人陶醉其中,感受到生命的奇迹。
瀑布底端,那里有小石山,石山尖端站着一身穿马面裙的女人,她背对着秦泽,负手而立,手中持着白色的手串。
小石山将这女人托送到瀑布中央的位置,虽说相比宏伟的瀑布,她的身影略显渺小,但她身上却有着一股不输于瀑布的气魄。
柳伊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偏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秦泽,没说什么。
居高临下的,柳伊更美了,似乎因为瀑布的衬托,秦泽总觉得气势被柳伊压住了一头,这种深处劣势的感觉让秦泽不太舒服。
秦泽赶忙道歉:“柳先生,很抱歉,我没来过这里,我不是故意的。”
说罢,秦泽转头就走。
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说,哥们儿不是来找你学功夫的,你不要自作多情。
柳伊笑了一下,转过头,继续仰望瀑布,任由秦泽去留。
秦泽走出一段距离,他顿住了。
他低头酝酿了一下,回头急匆匆的走了过去,嘴里讲出来的话也急的,好似在掩盖他确实有想法跟柳伊学功夫的意图。
“咱就是说……”秦泽急呼呼的说,“从你这里学点东西的话,需要付出点什么代价?钱还是怎么着?当然,我没别的意思奥,就是打听打听,反正……就是打听打听而已……”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