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个？什么意思？”
“两个人，只能活一个，你们自己选。”
汤故和希衡对视一眼，拧眉。
“什么鬼规则，这就是逼人自相残杀吧？”希衡哼哼两声，“我们可不上套。小故，杀了他，一起走。”
“嗯。”
她们是一起进来的，之前同进退过多少次了，不可能抛下任何一个人离开。
巨虎大概也看出两人的心思，攻势更猛。
没两下两人就被掀翻，希衡伤势比较重，肩膀处之前的旧伤隐隐作痛，她咬牙站起来。
“你走吧。”汤故忽然开口，她一愣。
“小故，你说什么，我怎么可能扔下你走。”
汤故摇头：“这只老虎没有弱点，我们杀不了它。”
与其说是一只老虎，不如说是一个阵法，无坚不摧，牢不可破。
所以，强攻对这只老虎来说，没用。
“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可能先走的，或者，要不你走？你先出去，你法术现在比我高强啊，你去找救兵。”
“我法术比你高强当然应该是我留在这里，要是一人离开之后它忽然发难，我撑的时间更长。”
希衡一口拒绝：“那不行，我宁愿在这死磕，留朋友一个人受难的事，我可做不了。”
“希衡，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我们来到东林说不定都是个阴谋，他们绑架小宝很有可能就是为了让我和帝君上钩，在东林又暗算我的，只有可能是谨禾。”
汤故冷静分析当下的局势：“所以，我就算跑了也无济于事，你不同，你难道不想和五殿下好好地在一起吗？”
“少来。”希衡别开脸，“我才不听你狡辩，你就是为了让我先走才这么说的。”
“希衡。”她拧眉，“只能走一个，总不能两人都死吧？”
“我可不干，我独活，还不如死了。”
希衡心比铁硬，怎么说都劝不动。
“没想到你们还姊妹情深。”
巨虎忽然开口，吓她一跳：“你怎么总是咋咋呼呼的，我警告你，要杀要剐搞快点，我们绝对不会扔下对方独自离开的。”
“好，那我就成全你们！”
它一声怒吼，天塌地陷，它跑到桥面上，持续输出的灵力让两人连连后退根本近不了身。
背后的洞穴空出来，汤故看一眼，拧眉。
“怎么办，过不去啊！这有结界，飞也飞不过去。”希衡拉着她，狂风吹得两人睁不开眼，脚底的地面开裂，她倒吸一口气，“完了小故，我没跟延逸殉情，先跟你做亡命鸳鸯了！”
汤故无语凝噎。
她真是不管走到哪里都自带喜剧效果。
“我怎么感觉，那就是一个普通的洞穴呢？”
“什么？！你大点声！风太大了！我听不见！”希衡嗓子都要扯破了。
汤故仔细盯着巨虎身后的洞穴，半天之后，忽然拉着她疯狂后退。
离老虎越远，两人受到的影响就越小。
“小故，你怎么了？”希衡看她一眼，自己还在大口大口喘粗气，还得分心去关心她。
“这只老虎，好像离不开这座桥。”
希衡听了她的话，再看一眼：“是啊，应该也不是离不开，而是为了守护那个洞穴，不能离开吧？”
“可我刚才看了一眼，洞里，好像什么都没有。”
“也许太深了，或者有什么机关密道？”
汤故拧眉：“你说，设计这个幻境的本意是什么。”
“不就是想看我们自相残杀，活的人才能逃出去么？”
“按照现在的逻辑，确实是这个道理。”她点头，“但你忘了，这个幻境是用来做什么的？”
希衡一愣：“是父神用来阻止魔族的人去解除魔王封印的。”
“没错，如果是为了防止魔族之人进入，又为什么会立下只通行一个人的规矩，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所以，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她打量四周一眼，一个出口，一个入口，只有两条路，确实再无其他。
“父神设立阵法的初衷是为了杀掉进入结界的所有人，所以四重眼无论是哪一重，目的都是全部消灭，不可能留活口，所以，他打了心理战。”
“不管是无心进入阵法的，还是有意进入阵法的人，走到这里，早就被前面两重幻境吓到，而现在又碰到了一个完全没有破绽的巨虎，为了活命，他们听了巨虎的话，都会不顾一切杀掉身边的竞争者。”
希衡点头：“是这个道理，这不就是它想看到的吗？”
“可这个方式太不保险了，只要有一个人活下来就能成功进入第四重结界，所以，这只是一个障眼法，那只老虎身后的洞穴，并不是出口，而是死穴！最后进入洞穴的人，刚好进入老虎的地盘，被它杀害，轻而易举。”
希衡倒吸一口冷气：“听你这么说完，好像是这么回事！这就是预判了大家的预判？”
离不开桥面的巨虎只是为了制造一种假象，正常思维都知道离开幻象不容易，所以那个不能轻易到达的洞穴，就会被认为是幻境的出口。
等到幸存者只剩最后一个，巨虎让路，他兴奋地冲向所谓的出口时，才是巨虎真正的猎杀时刻！
“如果老虎身后那不是出口，真正的出口在哪？”希衡四处寻找，但一无所获。
周围是茫茫雪山，那雪山看着似乎很近，实际上异常遥远，而且她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就像一个浮在空中的平台，四周没有边界，也没有路可走。
汤故目光又落在巨虎身上，看见她们后退，对方似乎很焦急，攻击得更猛烈，她转头，视线放在了入口处。
刚才进入这片雪山的时候，分明还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景象，场景眨眼间就切换，说明景象是假的，幻境是真的。
汤故思索一会，忽然拉起希衡的手，朝入口处跑去：“走，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