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之前出现在脑海里的片段在这个梦里更清晰了一些。
她在梦里听到了宫禛和自己的名字，但背景却在凡间。
梦很真实，似乎又不叫梦，而是某段记忆重现，梦里她在凡间的肉体死亡，魂飞魄散，记忆倒带，她又看见和宫禛挽着胳膊走红毯的场面，再往前，似乎是在一个人山人海的大礼堂里，被求婚。
她醒来的时候脑子一片空白，记忆填充了一部分，她却觉得更疑惑。
记忆里为什么会有那些场景，她百思不得其解，离开蛮荒的时候，她拉着司命偷偷到一旁：“帝君之前，下凡过吗？”
“是啊。”司命点点头，“你可能是不记得了，大概就在人间大乱之前，帝君下凡，也没多久，一个月的时间就回来了。”
天上一个月，人间三十年，这么算，好像真的能对上。
“我知道了。”
回到西帝宫，她辗转反侧想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趁着还有一天假，跑到了地府。
黑白无常和其他神仙都还认得她，见她出现恭恭敬敬迎过来。
她离开地府之后这里就没有主事的，黑白无常顶起一片天，两人形容枯槁，要不是半个月之前王母派了一位上仙过来帮忙，他们早就猝死在办公桌上了。
“呜呜呜呜，主上，你什么时候回来啊！TAT”黑无常看见她，声音都是抖的，一开口眼泪就要下来了。
汤故眼皮一跳：“那个……我还在努力。”
“您一定要好好努力啊！”
白无常伸手擦了一把眼角。
她不在地府，四月生也不在，空虚，实在是空虚。
“我这次来事有件事要查。”
“什么事？”
“之前帝君下凡历劫，命簿还有吗？”
黑无常点点头：“有。当时您出事之后王母娘娘下令我们彻查，我们还重新把帝君的命簿和之前那位在人间生事的樊玥公主的命簿都拿出来重看了，但命簿……被毁了。”
“为什么会被毁？”
“这我也不太清楚，但从命簿上看不出什么东西。”
“先拿来我看看吧。”
黑无常取来命簿，递到她手上，一共三本，宫禛、延逸和樊玥三人各一本。
如黑无常所说，命簿上什么都看不出来，延逸在人间的肉体是正常死亡，没什么好看的。
重点在宫禛的命簿上。
他命簿最后一段已经被毁了，什么都看不到，但之前经历过的那些事却引起她的注意。
他在人间的身份是影帝，就在人间大劫前不久，他和一个女人结婚，婚后生下一个孩子，但在此之前，求婚、官宣，这些都和她记忆中一模一样。
她深吸一口气。
不会吧……
脑子里有那些画面，究竟是因为自己编写命簿的时候想象代入的，还是说……
不应该啊。
她这个人虽然有时候做事直接，但是该有的分寸感还是有的，帝君下凡，她就算再仰慕战神也不至于趁火打劫吧？
可宫禛对她的喜欢确实没来由，如果玄真说的她和小宝的妈妈长得很像也是凭空猜测的话，那么真相就只有宫禛一个人知道。
她局促地搓搓手。
是她多想了吧？
应该是吧。
这种一觉睡醒变成妈的感觉太玄幻了，她脑子里一团浆糊，根本反应不过来。
“主上，查到了吗？”
黑无常从外面进来，给她送水和小点心。
汤故拧眉，摇头：“我想知道帝君之前在人间发生的事情，你有没有印象？”
“没有。”黑无常摇头，“人间大乱的时候，我和白无常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影响，我们俩的记忆……也很模糊。”
真是个大BUG。
“但是，我之前听说帝君在人间的时候似乎也是个很有名气的人，也许，可以在人间查查？虽然已经过去几十年，但我觉得也许还有痕迹可寻。”
汤故眼前一亮：“对啊，人间大乱，失忆的是神仙，凡间有互联网，什么都能查到。”
她换了个方向，决定利用凡间的现代科技答疑解惑。
这不查她还不知道，一查直接震惊她上下两辈子。
宫禛在凡间的身份确实是影帝，而百度上，和他有关系的人里，妻子那一栏，明明白白写着“汤故”两个字。
那张脸和她一模一样，身份是影后。
至于孩子，里面并没有提到，但两人的恋爱史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从恋综相遇到拍戏升温，再到恋爱、求婚、结婚，所有时间安排得明明白白，和她记忆里几乎都对上了，没对上的单纯是因为她不记得。
她在凡间认识的宫禛？
他们之间有一段很短但很深的感情？
甚至还有个孩子？
那个叫汤故的影后，真的是她吗？
她脑子里一团浆糊地回了九重天，不敢问，既怕她是，又怕她不是，她觉得自己是喜欢帝君宫禛的，不然在天岛，神志清醒的状态下也不可能擦枪走火。
但如果人间那个汤故只是和她同名同姓又恰好长着同一张脸，那宫禛对她的感情，就完全是个怨种替身了。
她刚从地府回来，微信群聊就响个不停。
「哪吒-敖丙老公版」：我靠，有人抹黑我们汤爷！
「东海龙王」：真的假的？怎么抹黑的？
「哪吒-敖丙老公版」：我刚执勤结束就听见九重天上小仙娥们在议论，说汤爷喜欢九殿下，之前在天岛两人屡次亲密接触，这就算了，还说汤爷勾引帝君，同时和两个身份不简单的男人纠缠在一起！
「小灶小灶香火旺旺」：我靠！这能忍？！
「哪吒-敖丙老公版」：是啊，我当时就怼回去了，但是她们也说这只是听说来的，这件事已经传得满城风雨了好不好！
「小财财」：怪不得，我从……从玉帝那里路过，就就就听见他在发火，汤爷不会有事吧？
「东海龙王」：身正不怕影子斜，汤爷挺住！
「希衡-恋爱版」：还有这种事？！肯定又是谨禾搞的鬼，要是玉帝怪罪下来罚了小故我直接去和她拼了！
谨禾竟然不择手段到了这种地步？
汤故拧眉，刚想出去看看风声，就听见路过的小仙娥也在说这件事，甚至一开口就是“肯定是真的啊”，“绝对没错”等等类似的话。
她拧眉，站在院子里听着。
看来，明天难逃一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