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回到洛江仙那里，立刻开始在成堆的卷宗里排查。
天岛近两年来自杀的神仙真是不在少数，果然神仙族群的稀有是有理由的，没有战争没有灾难的，自己就不想活了。
两人从远到近，排查到两个月前时，总算找到了目标。
“这个，叫百合，也是花名，几个月前在家里自杀，修炼的金系术法，法术其实很高强，是自己跳进铸剑池死的，死状相当惨烈，而且这个卷宗上写着，是因为思念情人过度，导致神情恍惚。”
又是情人，死亡时间和牡丹、栀子的情人都能对上。
“应该没错，走，去她那看看。”
百合的院子很清秀，种着各种绿植，但因为主人已经离开三个月，所以没有人打理，显得乱糟糟。
进入屋内，客厅里的东西也摆放整齐，转到卧室，什么都没发现。
“小故，这百合真的很深情啊，你看她家，从拖鞋到牙刷，全都是两个人的。”希衡一边说一边打开衣柜，“我打赌，里面肯定还有她老情人的衣服。”
哗啦，衣柜门被打开，里面清一色的女装。
汤故挑眉，对方吐舌：“失误、失误……可不对啊，其他生活痕迹都留着，为什么偏偏把衣服丢了啊？”
“也许是对方根本没留衣服呢。”
“不可能，不在这过夜的话就不会有牙刷拖鞋和毛巾，就连厨房里的碗筷都是情侣的，既然要过夜，要在这里生活，就必须要留衣服啊，真是个奇葩。”
汤故多看了一眼，忽然扒开她，仔细扫了衣柜内一圈：“为什么她一个人穿两个码？”
这里面一半的衣服是小码，符合百合的身材，另一半似乎要大至少一个码数。
“有可能是胖了，或者瘦了，延逸宫里之前有个小仙娥就是，胖瘦能差二十多斤，瘦下来之后偏大尺码的衣服也不扔，说那是她的战利品。”
她听着，没接话，拧眉。
看着不太像，连风格都像是两个人。
“哎呀，别站在那看了，看看别的吧，不然晚饭又要到宵夜的点吃了。”
两人分头翻箱倒柜，半天之后她找到一个带锁的铁盒子，暴力拆卸之后，里面是整整一沓书信。
“又是情书，看这个笔迹，和写给牡丹的那个应该是同一个人。”
“确实，连在一起了，这个人是重点怀疑对象，前后两个人都和他有关，栀子那边虽然暂时还没线索，但从这两个人的共同点排查，特别是百合，平常不怎么出门，专注铸铁，能接触到的人，不多。”
希衡点头：“大发现啊，忽然又有信心了。”
“走吧，书信找到了，我们再去死亡现场看看。”
铸铁的地方在后院的一个小阁楼里，里面有一个一人长半人宽的铸剑池，但现在里面的铁水已经干涸了。
她下到池内，这个高度并不高，虽然没看到尸体，但她也可以大胆猜测，如果不是因为元丹被盗走，她绝对有能力自保。
“池子里有什么吗？”希衡在上面探头探脑。
“没有。”她摇头，正打算重新上去，忽然发现顶头的池壁上似乎有不太清晰的两个字，被铁水冲泡过，很难辨认，看力度，应该是拼尽全力用最后一点神魂刻在上面的。
“鼠……尾……”
“啊？什么意思？”
“不知道。”汤故拧眉摇头，“如果是死前写的，那这就是指向凶手的线索。”
“可鼠尾是个什么鬼线索？鼠尾草？”
希衡百思不得其解。
汤故也没回答。
临死前的留言，肯定字字有用，但现在就这么看着，确实想不出有什么联系。
希衡手机响了两声，拿出来看一眼：“小故，我们可能不用找了。”
“怎么？”
“洛江仙发消息来说，凶手被谨禾找到了，是个男人。”
她凝眸：“走，回去看看。”
谨禾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将男人五花大绑带回来，男人字字句句都是“冤枉”，谨禾双手抱胸，冷哼一声：“冤枉？你之前在白石上神家做事的时候，就经常接近茉莉，现在我们查出栀子的死和茉莉也有联系，你又在栀子那里定期看病，两次凶杀你都没有不在场证明，不是你是谁？！”
汤故和希衡对视一眼，看来洛江仙已经把她们推测出栀子之死和茉莉有关的消息告诉谨禾了。
也难怪，不然凭她的本事，排查了两天都没结果，怎么突然就开窍了。
“我真的不是啊，我是在上神家做过事，但我之前做的是管家，负责茉莉小姐的吃穿用度，我每天都是例行询问，而且也没和小姐接触过啊，至于和栀子下仙之间……我因为常年劳累精神高度紧张，所以经常要去开安神的药，我和她们无仇无怨，我为什么杀害她们啊！”
“当然是为了元丹！”
“可我自己没有用过元丹，而且我是人修炼成仙的，我……我真的是没有这么大的野心！”
谨禾完全听不进去：“你没用也有可能是给别人用了。”
“我……我真没有啊！”对方欲哭无泪，“茉莉小姐压根不让男人靠近，这件事我最清楚不过了，我压根就不可能接近她，何况白石上神对我不薄，我也不可能害他女儿，栀子下仙就更别说了，内向含蓄，来看病的妇孺还会说两句话，对我们，那是完全公事公办。”
汤故拧眉：“栀子下仙也不喜欢和异性交流？”
“只是我感觉，她很久之前似乎受过情商，被男人伤害，我也是看病的时候听人八卦的，都说她现在这个对象神了，能感化她，哪想到，又死了……但我和她之间真的清清白白，没有任何过节啊！”
她眸子闪了闪。
好像错过了什么要紧的线索，一定是错过了什么，但究竟是什么……
她脑子都要想破了，那边谨禾已经把人押进监狱，男人边走边喊自己冤枉，一直到声音消失，她才恍然回神。
“希衡，走！”
“去哪啊？”
“除了茉莉之外的三个案发现场，我可能知道凶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