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江仙手下人办事效率还算高，他们在牡丹的洗手池的管道里找到了一点呕吐物。
呛水之后她肯定会有生理反应，呕吐也是情理之中，希衡和钟戚联系，确认她当晚吃的是那些东西。
除此之外，还有指甲的抓挠痕迹，在洗手池旁边，因为大理石不容易有划痕，所以很浅，肉眼看不出来。
“所以就确认洗手池就是作案现场？”希衡松口气，“进度条总算动了啊。”
“接下来，就要找找牡丹那个旧情人了。”
“你为什么不从茉莉查起？牡丹的旧情人庄久居的人都没见过，我们找起来也太难了。”
“茉莉年纪小灵力又很弱，除了生长速度和凡人小孩不一样其他基本没区别，想要在她身上动手脚太容易了，街上来来往往那么多神仙都有可能做到，而且我觉得，凶手选择茉莉可能是恰好碰到，如果真的是长时间蹲点，以谨禾那个工作量，不可能到现在还查不出来。”
希衡托下巴：“你分析的很有道理。”
剩下半天的时间两人分头行动，汤故去找四月生，和她一起调查牡丹在天岛这段时间的行动规矩，希衡则去洛江仙那里化验从茉莉尸体上带出来的黄色固体。
“确认了，白磷，本来我也觉得不会有错的。”希衡和她回到酒店碰头，边上楼梯边分享线索。
她点头：“我和四月生查到，牡丹这个情人是从五个月前开始和她来往的，时间算不上久，有一个打扫卫生的小仙娥说有一次牡丹路过，一边走一边嘀咕为什么对方不肯添加联系方式什么的，还说怀疑是不是有对象了。”
“这牡丹玩得也挺花的啊。”
汤故拧眉：“我现在觉得，这个情人很有可能，是杀死牡丹的凶手。”
“啊？诈尸了？”
“所有人听到的都是牡丹的一面之词，这个人死还是没死，也只有她自己知道。”
希衡长叹一口气：“牡丹的情人死没死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天天缠着你的那个‘情人’来了。”
她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嘉慕站在她房门口。
大晚上的，他又跑到她这来干什么？
她拧眉。
总觉得没好事。
对方似乎察觉到来人，回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她在身上，忽然勾唇笑笑。
汤故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去，嘉慕是不是有病啊，你也真是怨种，摊上个这么阴魂不散的玩意儿。”
希衡小声吐槽，正打算说“我出手帮你解决了他”，结果手机响了，她拿出来一看，延逸的电话，瞬间把刚才要为姐妹出头的豪言壮志抛到了一边，屁颠颠地跑开了。
汤故翻了个白眼，真是关键时候谁都靠不住只能自己解决。
她三两步走到房门前：“九殿下，有事么？”
凑近了，她才发现嘉慕身上一股酒味，估计刚从外面喝完回来，脸颊也有红晕，看她的眼神更是迷离。
她心头咯噔一声。
大事不妙。
“汤故，你为什么不答应我？我哪里不好啊？我比延逸有权势，虽然是义子，但以后也是大有可为的……你……你怎么就看不上我？”
他说话吐字不太清楚，她脸色冷下去：“我不是爱慕虚荣的人，我只是单纯对这种事没有兴趣。”
“你……你放肆！我可是九殿下，惹我，知道什么下场吗？！”
“九殿下是神仙，我也是神仙，怎么，你喜欢我我不喜欢你，你就要报复我？你还真是张扬霸道。”
和嘉慕这种人简直没理可讲，她转身要去开门，却被他拉住手腕。
“我才是能带你扶摇直上的人，难道你不想吗？”
“我现在挺好的，做神仙，放平心态最重要，动不动就要活上万年的，我可没有闲情逸致去争那些有的没的。”
“汤故！你放肆！”
她眸子一缩：“九殿下，你弄清楚了，到底是谁更放肆？”
她想挣脱嘉慕的束缚，但他力气很大，又喝了酒，蛮不讲理的样子，就是不肯松手。
“九殿下，放手。”
“不放！”他冷笑一声，“我喜欢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
他说完，凑过来就要亲她。
她不停挣扎：“你放开！”
她声音很大，目的是为了让希衡听见，她虽然去接电话了，但为了她的安全，应该不会走远。
“想得美，今晚上，我就要让你彻底成为我的人！”
嘉慕虽然是神仙，但一直以来都和几千年前的凡人一样传统。
这些天她有所耳闻，他一直以来都不能接受其他有过感情经历的女神仙，觉得她们不干净，就连庄久居为他表演的歌姬舞姬也是特定的两个，从来不向别人展示才艺。
这种让人不屑的癖好都成了他体现身份尊贵的标志，就是没想到，她作为一个千年寡王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认识了他。
“九殿下想清楚了，我是王母的人，也得帝君青眼，动我，你承担得了这份责任么？”
“你在威胁我？”嘉慕被激怒，“一个小小上神，无父无母，王母再喜欢你，还能和玉帝作对？！”
他说完，低头就要亲她。
啪！
清脆的一声，她毫无顾忌地扇了他一耳光：“殿下醉了，清醒清醒吧。”
“汤故！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打我！”
嘉慕瞬间怒了，一把将她摔到门上，欺身过去。
看样子他是不打算放过自己了。
汤故正欲用法术逃脱，却没想到眼前一亮，一声尖锐的风啸，面前那人倏地飞起来，又是砰地一声巨响，他重重地摔在地上。
“是谁！谁竟敢暗算本王？！”
“本王？神界开化多少年，连玉帝都自称我，你竟然自称本王？”
熟悉的声音响起，汤故差点没哭出来，她看着宫禛在转角出现，身后跟着探头探脑的希衡。
希衡确认她没事，极有眼力见地溜了。
嘉慕那边又是好一会躁动，她着实担心他再扑上来，立刻跑到宫禛身后。
“帝君，九殿下喝多了。”
宫禛低头，就看见她缩在背后，扯扯他衣角，一脸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