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温度越来越高，还是单纯燥热，她只想贴着他，以求一点点的凉意。
外套掉在地上，领带裙子散落一地，她手撑着床沿，也不知道是舒服还是不舒服，死死地抓着被单，一声不吭。
“憋着不难受？”他贴着她后背，声音就在她耳边，听的人呼吸骤停。
“不用忍着。”
他轻咬一口她耳珠，她浑身一紧，他猛喘一声，她脸瞬间红得能滴出血来。
是梦还是真的？
触感很真实，但却没道理。
她唇间溢出破碎的声音，眼前一片模糊，指尖泛白，埋头在被子里，被单浸湿一大片，也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不知道坚持了多久，她嗓子都要哑了，他才勉强停手，但显然还没满意。
她吸吸鼻子，眼里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掉个不停。
忍不住，根本忍不住。
她酒醒了点，但脑子还是一团浆糊，趴在他怀里又瘦又小，半天之后忽然问了一句：“这是哪？”
宫禛没理她，拍拍她后脑勺。
看样子，明天醒过来之后估计全忘光。
“司命……”她忽然叫了一声，他瞬间拧眉。
“司命怎么？”
“欠我一碗鸡汤。”
“……”
“月老唔……”
他低头看她一眼，等下文。
“欠我一万块钱。”
“……”
小东西还挺记仇，喝完酒，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汤故再醒过来的时候，床上是她一个人，头痛欲裂，从下饭桌开始，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依稀感觉是宫禛送她回了院子，然后就彻底断片了。
身上很痛，不知道是不是喝太多了，不仅是头，就连胳膊、肩膀、大腿都酸痛难忍。
怎么回事？
缺少锻炼了？
也不应该吧。
大腿那块像是抽筋，她一落地就阵阵打颤，玄真敲门，等她收拾好出来。
“又发生一起案子，帝君让你过去一趟，不过要是不舒服的话就算了，不强求。”
“他怎么知道我……”
“帝君说你昨晚闹了一晚上，不舒服也是情理之中。”
“……”
所以她酒品不好已经被所有人知道了吗。
“我没事，走吧。”
“嗯，就在隔壁。”
“隔壁？”她一愣。
“这次的死者是隔壁仙使。”
“什么！？”
他昨天还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向她介绍优优，况且看上去法力高强，也不是一般的仙使。
她昨晚是喝多了，但如果隔壁有剧烈的打斗她不会听不到，何况宫禛还在这里呆到半夜呢，她喝多了他可没有。
真的出事，他应该也会有所察觉。
她和玄真到了隔壁，刚进院子就闻到浓重的血腥味，优优在后院狂躁，拴着绳子也不停地喘气吼叫。
仙使躺在客厅里，血肉模糊，头都掉了，身体也残破不堪。
“灵丹也没了，和前几个死者一样。”玄真摇头。
宫禛看见她来，目光落在她身上，但看她的样子应该是断片了，两人对视的时候神情自如，她一脸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
“我就说这个白驹才是害人的凶兽，之前就一直冲我发狠，要不是仙使拦着估计我都难逃一劫。”谨禾站在一边，捂住口鼻一脸嫌弃。
汤故听她说这话，不悦：“死者身上皮肉都被扯烂了，身上有利爪抓挠的痕迹，行凶的异兽肯定犬牙发达且食肉，优优只吃草料，且不说有没有能力造成撕咬的伤口，它的蹄子怎么留下的抓痕？”
谨禾一哽：“兴许是，它会妖化。”
“要认定作案的是优优，就要有证据，而不是一句‘兴许’就草草结束。”玄真也在一旁为优优说话。
他今早来找仙使，是一个到现场的，到的时候优优正在仙使旁边，不停地舔舐他的伤口，绿色的眼睛里流出鲜红的眼泪。
它显然是通人性的，何况如果真的是它，那第一次发狂，苗头就该对准饲养自己的仙使，而不是等杀了三人，才最后轮到他。
青函王顿了顿：“帝君有所不知，这匹灵驹一直是仙使饲养的，但在数月之前，仙使出访翼族，将它交给别人暂时寄养，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东林才有猛兽伤人的事情发生。”
“是啊，何况东林家养和野生的异兽只有这一只是大型动物，其他的体态较小，况且优优护院，有人进入，它为什么不警戒？”
谨禾接着她父亲的话头。
“帝君，此案兴许就是优优做的，只要斩杀这妖兽，东林应该也就太平了。”
宫禛轻扯唇角：“斩杀妖兽是小，但滥杀无辜却有损东林颜面吧。”
玄真听懂他话外之音：“青函王和谨禾殿下也都只说‘应该’、‘兴许’，并没有实质性的证据，斩杀优优后如果再有相同的案件发生，青函王该如何自处？”
滥杀无辜的罪名放在神仙身上，不仅是重罪，还是奇耻大辱。
青函王拧眉：“我保证，只要斩杀这妖孽，之后绝不会发生这种事。”
“哦？”宫禛凝眸，“青函王是确认了凶兽是这匹白驹，还是确认已将杀害多人的凶兽掌控？”
汤故也听出不对劲。
青函王从一开始就意图瞒报东林有异兽伤人的事实，而现在他和谨禾一个比一个行为怪异，好像是在隐瞒什么，如果大胆点猜测，甚至会觉得两人是不是在包庇凶手。
“帝君误会了，我是认定伤人的就是这匹白驹，才会提出此建议。”
宫禛挑眉：“不急，还有疑点，再查。”
“那……也好。”
玄真从前拜师在太乙真人门下，验尸对他而言不是什么难事，他留在仙使院中，宫禛让汤故带走了优优，以免青函王找人“灭口”。
优优暂时关在她院中，她吃过午饭打算仔细研究研究它的体态结构，却没想到刚走到院子里，就听见他开口叫自己。
“上神。”
她被这清脆的孩童声音吓了一跳：“你会说话？”
“我不会说话，但上神似乎能与我交流。”
她眸子一动。
她和动物交谈是她的能力，竟然把这件事忘了，于是三两步走到她面前：“你昨晚看到凶兽了吗？”
优优没答，而是问：“上神相信我不是凶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