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话里话外暗指对方四两拨千斤,不说正经事却上来就喝酒,是不是有所隐瞒。
对方闻言,一哽:“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女顽劣,大概是觉得和汤故上神一见如故,所以没顾及其他,光喝酒去了。”
“那接下来,就说说正事吧。”
青函王不敢再岔开话题,和陪同的仙使介绍前几次的案情。
异兽伤人完全没有规律,有别的地方来的仙使,也有在东林呆了百年的小仙娥,唯一相同的是,都是一击毙命咬住喉咙,然后再来回撕扯尸体,直到面目全非。
“东林饲养的异兽,都有登记么?”玄真拧眉,看向主管灵兽的仙使。
“东林大部分都是灵兽,温顺亲人,但凡圈养都有登记,只不过野生的灵兽太多,以我之力,无法全部掌握。”
“可造成这种伤的灵兽都有哪些?”
“没有。”对方斩钉截铁,“在我看来,东林没有这种野兽。东林草木旺盛,大多异兽食草,小部分杂食异兽也很少攻击仙人,因为体型很小,大部分只吃老鼠野兔。”
也就是说,东林栖息的异兽,几乎没有作案可能。
“那外来的呢?”玄真接话。
对方摇头:“外来的也会登记造册,除非……是偷偷带进来的。但能造成这种伤口的异兽不小,东林又一直在王上的管辖中,如此大型的异兽,逃不过去吧?”
“也未必。”
几人还没了解多少,青函王就开始招呼着开餐,一顿饭结束,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
汤故一直没说话,等散场,玄真才发现她已经醉了。
“要不我先送……”
“你回去吧。”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宫禛打断。
他一愣,只能点点头离开。
青函王也喝多了,仙使送他回去,就剩他们两个人,宫禛看她一眼。
“喝多了?”
她脸绯红,点头。
“刚才看你豪气冲天,我以为这点不算什么。”
她看他一眼,眼神迷离。
她脑子转不过来,听他的声音好像被蒙在鼓里似的。
她刚喝的时候没什么反应,等酒劲上来了,就开始神游天外。喝多了不闹也不睡觉,就是走神,据哪吒说,酒品也不是特别好。
她晃神,看了一眼桌上,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散尽,就剩她和宫禛。
“回家吗?”
她模模糊糊之中问了一句,他眸子一闪:“回哪?”
她拧眉,又陷入深思熟虑,半天之后才接话:“人呢?”
他揉了揉眉心,还以为她是不是想起了什么,结果只是喝多了神志不清。
“走吧。”他站起来,把人打横抱起,往外走。
路过的小仙娥纷纷侧目,又低头不敢看。
这一幕要是被她们谨禾殿下看见,东林的天都要掀翻了。
他抱着人走回她的院子,东林气候适宜,晚上的风沁着凉意,她吹了一会,看着清醒了一点。
“帝君……”她开口,他低头看一眼。
“怎么了?”
对视一眼,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还真是。
她还以为是假的呢。
他笑笑,接着走,她半路上忽然叹了口气,脸埋进他怀里:“好累啊……”
“你做什么了?”他失笑。
他抱着她往回走,她累哪了?
她的院子确实远,走到的时候她都快睡着了。
隔壁的仙使刚好在院中,看见两人,恭敬问好,眼神既不打量也不八卦,优优也隔着栅栏看见,鼻子里喷着气要和汤故打招呼。
“嗨优优~”她抬起头,冲它挥挥手。
优优可爱地甩甩头。
宫禛没理会他们俩的互动,抬脚进门。
很多年前王母好像和他说起过她的义女汤故,是个极有亲和力的女孩,不管是神仙还是妖邪,人还是动物,都喜欢靠近她,哪怕她性格冷淡不爱说话。
那时候他只是听听,现在却深以为然。
汤故着实有她的魅力在。
他将人放在床上,她刚沾到床垫就坐起来,看着他:“好渴。”
宫禛挑眉。
现在使唤他,好像两人之间有多亲近似的,别等到明天一睁眼就翻脸不认人了。
他转身,给她倒来一杯水。
她就这他的手喝,一杯水喝完,她抿唇,看见他手上有漏下来的水珠子,低头,舔了一口。
他指尖一紧。
“嗯,好甜。”
也不知道说的是不是水。
“宫禛……”她抬头,看他的眼神拉丝。
她叫的不是帝君,而是他的名字,声音又酥又软,听得他喉咙发紧。
“胆子不小。”他放下水杯,却被她拉住手。
她低头,脸贴在他手背上。
冰冰凉凉,她舒服地叹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梦境还是现实,她觉得这场景有点熟悉,不知道那花果酒里加了什么东西,后劲上来,她脸都烧红了。
他手转过来,掌心托着她的脸,她埋头蹭了蹭。
他很久以前养过一只名叫飒踏的灵兽,是一只雪狼王,出生一个月捡回来的时候,就和她现在一样,粘人,喜欢被摸,爱蹭手。
他指尖动了动,柔软的脸和细软的碎发在指尖滑动,让人上瘾。
她抬起头,眨眼,眼神里映着月光,很亮。
她坐在床边,他站着,好一会后,他忽然低头,吻住她的唇。
她动作一顿,像是没反应过来,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轻哼一声。
这一声无疑是雪上加霜,他眸子一深,压住她后脑勺,吻得更凶。
她眼里的情绪有裂纹,像是要碎掉,化成水落下来。
他手揽在她腰间,轻轻一带,就将人抱起,坐在他膝盖上。
她抱着他的胳膊,很快安静下来,她好像很喜欢被他抱着,仰头,亲了一口他的下巴。
他捏住她的脸,强迫她看自己,凝眸:“你知道我是谁吗?”
“宫禛……”
她大概率是真的脑子混沌,否则不可能开口叫他的名字。
他勾唇,轻笑一声,吻住她眼睛,然后慢慢往下,辗转到唇。
比花瓣还细嫩,一抿就化水。
她呼吸渐沉,伸手抓住他的衬衣领口,他低喘一声,握着她的手腕,放在领带上。
“解开。”
他掀唇,她吸吸鼻子,又凑上去求吻,两只手在他领带上慢悠悠地动作,费半天劲才弄下来。
解掉束缚,她松了口气,又去扒他的衬衣。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动作怎么会如此熟练又自然。
他笑一声,翻了个身,将人压住,她还在和他的扣子做斗争,他手轻轻一挑,她已然坦诚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