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亚探究的目光收回去。
主持人哽住。
汤故怎么看都比百度百科更全能，这环节对她而言简直没有难度。
如果让她完全领先，后面的直播还真的有必要进行下去吗？
第三题是一个正儿八经的神话题。
“判断题。龙是神话传说中的‘第一天神’，但其实世界上根本不存在这种动物，完全是古人的编撰。”
这次轮到汤故抢题。
毕竟这题要是落到莉亚手上，那分就白送了。
莉亚没想到被她抢先，拧眉看着她。
“错误。”
“恭喜……嗯？”主持人被她一次次胜出反杀都弄得没有自己的思考能力了，恭喜的话都说出口，忽然发现哪里不对。
“这个……我这里的答案是正确，不知道……汤故老师是从哪里看到的？”
几轮下来，她最大的进步是学会虚心请教。
“猜的。”
她双手抱胸，一脸坦然地看着主持人，笑笑。
主持人：……
终究是她错付了？
「嫦娥和兔子和好了」：@东海龙王，到你part了。
「月老爱吃瓜」：龙王啊，咱不能让汤爷丢人不是！
「雷公」：不懂就问，为什么总有凡人怀疑龙王的原型？
「敖丙他老公-哪吒」：当然是因为凡人对深海的探索还太少咯~
「东海龙王」：来了来了，马上安排！
啪啪啪！
现场，汤故那两个字刚出口，除了心知肚明的莉亚，剩下三人把抢答器拍出火花。
葛新总算抢到了一次，脱口而出一句“正确”。
主持人正打算赋分，忽然看见泽清一脸震惊地看着她身侧海面，瞳孔放大。
剩下几人见状，也都看过去，除了汤故，剩下几人如出一辙的惊惧脸。
她直觉不妙，僵硬地转过头，看了一眼身侧海面。
海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掀起一阵狂风，海浪也越来越高，节目组都懵了。
退潮时间还没到，今天的天气预报也是无风晴朗，怎么会突然一下天气变化得这么明显？
海面像是迅速凝结起一颗颗的小水珠，变成一堵墙挡在中间，让人看不清楚几百米外的海面。
而后，从那堵水墙后面，忽然冲出一道四五层楼高的水柱，因为遮挡，听见的声音反而压过了模糊的视觉。
水柱上涨，停下后，众人就听“哗啦”一声巨响，一条四爪类似神话中龙的动物忽然从水中窜出。
它身上的鳞片在透过云层的阳光下折射出浅浅的银绿色，头上长角，龙头有须，哪怕盘在水柱上，身体的后半段也还没在水中。
在场所有人都吓傻了。
虽然隔着水墙，但这东西的出现怎么看也不像是假的，盘龙身形虽然超出常人认知，但是作为熟悉各种3D特效的现代人，这是真的还是假的，一眼就能认出来。
现场安静得可怕，直播间里的观众直接炸了。
「这什么鬼东西啊！」
「嘘！楼上慎言吧，这左看右看都像是龙啊！」
「镜头还能给近点吗？根本看不清楚啊，就一个轮廓！」
「这怎么给近？没看见中间一堵墙当着的吗？」
「不行！我得叫我全家来看！难道龙是真实存在的？」
「者确定不是节目组的安排？」
「麻烦你看一下主持人后面那两个导演的表情，跟生吞了鸡蛋一样……」
「我现在比导演的表情还夸张！」
“龙”在那静静呆了半分钟的时间，期间水墙和水柱一直不停地上涨。
光是这个现象也不是导演组能随便控制的，毕竟它出现的区域，已经在酒店的管理范围和安全范围之外。
摄像老师拼命拉进镜头，但隔着水墙，再高清也就只能拍到一个轮廓。
但一个轮廓，足以证明不是正常认知范围内的物种。
哗啦！
面前的水墙忽然倒下去，溅起的水花甚至扑到了百米外的咖啡吧旁边，所有人都往后撤，就在这一两分钟的混乱里，刚才盘旋在几百米之外的“龙”，已经消失不见。
众人看着面前平静的海面，以及恢复晴朗的天气，咽了口口水，手都在抖。
“刚才那是……”主持人表情都扭曲了，张着嘴看了一眼嘉宾。
其他四人表情和她八九不离十。
“龙虽然是神话传说中杜撰出来的‘第一天神’般的存在，甚至把他说成是上天和人间的通信使者，但我一直相信，它本身是真实存在的。
古人很聪明，创造神话传说来解释自然现象，但同时也跳脱不出日常认知的圈子，一定是见过某种类似但稀有的动物，才会得出这种结论。”
乍一听汤故说得乱七八糟，但经历过刚才那件事后，却没人敢在质疑所谓“龙”的存在。
“那最后这一分……恭喜汤故老师。”
这一次的恭喜，没人再敢说话。
莉亚眉心打结，她不相信这一切都是意外，但也找不出汤故的破绽。
她就是一个普通凡人，表现出的一切都很正常。
仔细想想，除了最后一题的巧合，其他好像都算得上有理有据。
何况龙王哪是说出来就出来的，她长这么大，也只在蟠桃盛宴上见过对方两次。
东海名义上是天庭管辖，实际上却只对帝君忠诚，帝君从来不出席蟠桃盛宴，他坐下的那些人，也很少参与天庭内部这些公职人员之间的宴会。
今天他现身，应该只是听见有人非议所以发怒，只是冒着被扣一个“处事冲动”罪名的风险也要出来为自己正名，似乎不大符合帝君座下这些人的行事风格。
到底怎么回事？
莉亚想不明白，但中场休息环节已经结束。
汤故收拾东西回酒店，时承一脸笑意就差拿把贵妃轿子给她抬回去。
“我真是没看错你啊，那时候公司打算把你雪藏，我的坚持都是对的。”
汤故眼皮子抽抽：“谢谢，感恩。”
微博上已经被直播里的乱象搅得天翻地覆，她扫了一眼热搜打算吃东海龙王的瓜，结果刚点进去就看见第一条的标题——
#汤故半仙。
“……”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难道讲的还不够通俗易懂让人相信科学吗？
还好评论区只是说她的嘴开了光竟然叫出了神奇物种，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形容词，她松口气。
现在就祈祷龙王游的够快，不要被凡人抓去做切片研究。
她看了一会，觉得没意思，刚打算放下手机，黑无常忽然打电话过来。
他平常只负责做事，主动来电，就说明一定是出现了什么不可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