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爷，你别不是又要整花活？」
「人家都是劳动工具，到了汤故这，好嘛，文艺工具」
汤故颠了颠手上的纸笔，又从桌上拿了两根木头棍子。
「姐姐不会要去讨饭吧……」
「楼上TM的想笑死我吗？」
「我知道了！汤爷一定是想去卖字对不对！」
「我去，聪明啊！汤故不是会那什么书法吗！？」
「独书！好家伙，如果她真的去卖字，路人还会吝啬自己手里的票？」
「其实也不一定，很多人不知道这个书法值钱呢」
「上网一搜就知道了，多简单的事」
“你拿这些有用么？”泽清站在她身边，眼神打量中透露着不屑。
“泽清姐还不知道，其实小故写字很厉害的，之前还被全国书法协会点评过呢。”
汤依依插嘴，时机正好。
泽清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不会是打算卖字吧？书法有几个寻常百姓能看得懂，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
话里话外多少有点酸的意思，汤故没理会，径直离开。
网友纷纷为她捏把汗。
毕竟比起出去干苦力，她这个打算，显然不怎么明智和接地气。
“小故，我可是很看好你的哦！”徐惟手里拿着一套玩偶服，她没什么其他技能，服务员的衣服和其他的小道具都被选了，只剩这个。
“嗯，你也加油。”
众人散去，大部分都去找了类似工地、餐馆之类的地方，做最简单的活。
搬砖、端盘子，融入到那些最基层的普通人的生活里去。
明星下来和他们同吃同干，大家都觉得新奇，特别是泽清和汤依依这种一开始就有热度的，刚去没多久，就被认出来，身边围满了人。
两人还没开始工作就拉到了几十张票，粉丝恨不得将他们吹到天上。
「姐姐就是最棒的！不管在什么领域！」
「泽清还是有眼光啊！去端盘子，等到中午饭点的时候人一多起来了，还怕没有票吗？」
「本来就是我们姐姐踏实肯干好不好？不像某些人吃不得苦」
「我觉得这个环节也不是为了吃苦设定的吧？只要能拉到票怎么样都可以」
「得了吧别圆了，泽清和汤依依就是比汤故秀！」
「我倒要看看汤故光是写个字到底有多少人买账！」
网上的各种无端揣测汤故一概不理，她在街头游荡了好一会，最后选了个步行街的热闹地方，支了张桌椅坐下来，把纸摊开。
她在纸上写了几个大字，又把纸固定在木棍上，两条木棍交叉十字，立在她身边。
镜头推过去，众人看了一眼，实在忍不住，表情分崩离析。
「我擦？算命？！」
「汤故要给人算命！？」
实在是意料之外，大家又看了几眼。
那长一米宽半米的纸上确实写着“算命”两个大字。
「不是吧，汤故打算在玄学这条路上走到黑吗？！」
「我真的很好奇，汤故她算得准吗？」
「别问，一切皆有可能！」
汤故牌子一立，观看数量瞬间飙升，这可比什么看明星搬砖端盘子来的有趣多了，直播间观众指指点点，都在猜测她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她低头，摆弄手机。
「汤故」：@黑无常今天也在996，准备好了吗？
「黑无常今天也在996」：准备好了尊主，所有的命簿我都了如指掌了！
路人频频侧目，有认出她的，停下来拍照，发到微博。
#汤故摆摊算命#的热搜瞬间冲上去，仅仅两分钟后就到了热搜第三的位置。
来直播间看她的网友更多了。
又过去了两分钟，围观的人很多，但却没有真正敢上来的。
一个男人纠结很久，终于踌躇着上前。
“那个……算命怎么算的？”
“不算未来过去，只算当下，你可以问我一个问题，如果我说准了，你给我盖个章就行。”
“盖章……就行？”男人看了一眼她面前的小印章和集章卡，“可是算命，不算过去我怎么知道你算的准不准？”
“当下准不就可以了？”汤故挑眉，“我又不给你画饼。”
听上去似乎有理。
男人点点头：“我和我老婆结婚都十年了，但是一直怀不上，前上个月我回去的时候又去庙里求，但大师说我们现在经常两地分居不适合要孩子。
我媳妇今天又去医院检查了，但结果还没出，也不知道怀没怀上，愁的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您……有什么办法吗？”
“结果肯定是好的，放心吧。”
汤故脱口而出。
男人一愣：“您的意思是……怀上了？”
“嗯。”
「哈！？这张嘴就来真的合适吗？」
「我不信！这不就是盲猜吗？」
「结果啥时候出！快，我想知道她到底说没说中！」
「好嘛，原来不算过去和未来，只算当下是这么算的？」
「这和答案之书好像啊，问一个当下的问题，然后给出答复」
弹幕疯狂闪现，汤故脸上没什么表情，男人倒是愣了半天。
“您确定？”
“确定。”
她话音刚落，男人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老婆”两个字。
他看了汤故一眼，对方示意他接起来。
男人按下接听键，打开免提。
“喂，媳妇儿。”
“喂老公！我怀上了，你要当爸爸了！”
男人手一抖，一脸难以置信，又看一眼对面的人，又把手机拿远，看看来电显示。
“我……我们真有孩子了？”
“是啊！一个月了，就是你上次回来的时候怀的！医生说指标都正常，不用担心呢！”
男人激动得直接站起来：“你……你可真是神了，你怎么知道的？”
汤故扯扯唇角：“天机不可泄露。”
「汤故真的算准了？！」
「我去，这怎么做到的啊？」
「不会吧不会吧？真的能算准？」
「我觉得其实也不然，汤故只说了她会算，但是没说过到底算不算的准，反正准了的话就盖章」
「对啊，而且不问过去不看未来的，只算当下，这种怀孕不怀孕的，就是百分之五十的几率，随便猜一个呗」
「但不管怎么说她确实算出来了啊！」
「我不信，除非她接下来每一个都能算对！」
男人万分激动，这种喜悦之情恨不得跟所有人分享，他一脸感激地给汤故盖了章，甚至请她去喝孩子的满月酒。
这过分的情绪表达，实在让人难以承受。
男人兴奋地离开，周围旁观的群众开始蠢蠢欲动。
第二个坐过来的是一个老太太，头发花白，身材瘦小，一双手拿出来就知道常年劳作。
“是这样，我儿子和儿媳妇走得早，撂下我一个大孙子，去年高考的时候没考上本科，但好在孩子努力踏实，可我现在实在供不起孩子上学了。
他说要去自己打工挣钱，我担心影响学习，先生你说，我什么时候能让孩子上学不用忧心钱的活啊？”
汤故顿了顿，掀唇：“现在。”
“现在？”老太太看了周围一眼，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当场找到活干的样子。
“你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想找个能养活孩子的挣钱工作，但现在就是一把老骨头了，害……其实我也知道我不行了。”
“工作不一定找得到，但直到他毕业衣食无忧不成问题。”
老太太还是觉得离谱，正打算离开，远处跑来一个男孩，一米八几的个子，瘦高瘦高，手里拿着一张彩票券。
“奶奶！奶奶！快看！”男孩跑过来，气喘吁吁，“刚才咱们不是在旁边那个体彩中心买了张彩票吗，中奖了！”
老太太一个激灵站起来：“中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