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了。”她头都不回，“让我支持你直播卖货这件事。”
虚伪两个字在单晴晴身上还真是体现得淋漓尽致，摄像头都快怼到她脸上了，还要问她介不介意。
对方一愣：“我昨晚给你发的消息你看到了？”
“嗯。”
一连十来条，想看不到都难。
“那你为什么没回我？”
“我回了。”
单晴晴更是一脸雾水，掏出手机：“你回了什么？”
“沉默。”
想她在剧组里配合着带货直播，凭什么？
她们的关系势如水火，真是好奇单晴晴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到底给自己贴了几层脸皮。
“……”
「6」
「听见了吗，我的沉默，振聋发聩」
「哈哈哈哈！不愧是汤爷！怼人还是这么厉害」
「笑死我了，我喜欢长嘴的汤爷/爱慕/毒舌美女人设！」
「hhhhh，笑不活了家人们」
「有什么好笑啊我不懂！别人发消息不回很礼貌吗？」
「就是啊，晾着晴晴，真当她是谁呢，一个小三线也敢这么拽！」
「好家伙，找人帮忙带货还有理了，现在的粉丝都是韭菜成精吧，这么喜欢被割」
平板屏幕上两家粉丝吵得不可开交，单晴晴脸色变了又变。
她一开始确实是被公司逼迫直播带货，但带了几天发现来钱竟然比拍戏还快，也是真正爱上了这种感觉，要不然也不会提议消费《邪神》来博取流量。
她哑然。
才发现自己确实不站在道德高处。
“那你慢慢化，我先去开机现场了。”
她灰溜溜地跑了，直播间的争执也消停了。
汤故看着她仓皇的背影，冷哼一声：“还是星圈这些人会玩，什么直播带货，骗钱的把戏也被说的这么好听。”
“明星带货大部分都不考虑选品，就是为了捞金，真正能做出口碑的又有多少。”时承双手抱胸，“不过，你也别急着骂她。”
“怎么？”
对方耸肩：“刚才公司那边公关部给我发了条消息，看了单晴晴数据觉得不错，要你也来直播。”
“……”
“公司只有我一只羊？”
时承叹了口气：“资本家而已，不过我争取到了你自己选品的机会，今晚只是试播，你要是觉得难以接受，可以停播，毕竟直播从一开始就没写在合同里，互相退一步算了。”
“所以我该做些什么？”
“我一会给你一个手机，里面加了很多品牌方，按照直播时长只需要上十五件商品，你随便挑十五个稍微看一下质量和价格。”
真够草率的。
时承看出她谴责的眼神：“都说了是试试，不要太上心，再说，商品会有公司公关去审核把控的，放心。”
他把手机留下给她，自己回公司处理其他事。
汤故点开微信，瞬间跳出999 条消息。
她闭眼。
美名其曰的自己做主选品，其实是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三百多个品牌方，她选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完。
往下刷了好一会，她忽然看见一个叫“一路有你”的品牌名称，点开之后稍微看了一下他们提供的选品，眼前一亮。
总算找了个符合她风格的方向。
她化好妆，收起手机，去参加开机仪式。
宫禛有其他行程冲突没能参加，导演组一口一个“非常理解”。
整个剧组，也就只有他有这么大排面。
“小故，你下午是拍哪场戏呀，我能不能来直播？”单晴晴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走到她面前。
她看了一眼摄像机，忽然勾唇，既然对方都诚心诚意地问了……
“和宫老师的感情戏，如果导演组不介意剧透，我非常欢迎。”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口弹幕直接炸出一波CP粉。
「好家伙！跪求单晴晴下午直播！」
「蹲住了！我的故宫CP又要营业了！」
「恋综前天才结束，今天又有料可以嗑了！谁家CP这么高产啊！」
「感情戏？故宫会不会接吻！」
「不可能，宫影帝从来没拍过吻戏！」
「不接吻，滚床单也行！」
「楼上big胆！竟然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呜呜呜，不行，想到老公和别人亲亲我心痛！」
单晴晴当场石化。
是她自己说的要来，却没想到今天第一天开机下午就是汤故和宫禛的感情戏。
一来成功膈应她，二来完全是为她带了热度。
她咬牙切齿。
看在也能为直播间带来流量的份上，她忍了。
吃过午饭就开始下小雨，细细密密的，下午两点，宫禛准时到了片场，开始化妆做造型。
他穿着休闲装来的，依旧是一身黑，从她身边经过时看了她一眼。
「故宫对视！」
「我真的不想嗑来着，但他们的小动作真的好多！」
「时隔两天故宫再同框，姨姨粉热泪盈眶！」
「为了嗑CP粉了另一个女明星是什么感觉！」
「可惜顾影后有事先走了，不然咱们姐姐在这要嗑现场的！」
「给我互动啊！给我抱给我亲！老母亲着急死了！」
CP粉反响热烈，无疑又给单晴晴带了一波热度，她的直播间被顶上了首页。
她站在旁边，看着镜头里网友的互动内心复杂，思考一会，欲望战胜了底线，挥挥手：“镜头往前走点，多拍宫老师。”
如果能给她带来挣钱的机会，她宁可忍这一时半刻。
汤故余光从越来越近的设备商带过，不置一词。
她只关心宫禛有没有介意昨晚的冒犯。
他一直安静化妆，等了一会，没见他有生气的迹象，她才松了口气。
“请两位老师到位，马上开始哈！宫老师，这段戏你要和汤故老师拥抱。”
宫禛点头。
汤故站在自己位置上，见他过来，笑笑：“宫老师，来吧。”
笑容多少带了点讨好的意思。
他勾唇：“确定我能碰？”
她小脸一僵。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
这不纯纯报复她昨晚上不让他碰自己么。
“当然当然。”她说话的功夫，一直打量他的神情。
他好像没有真生气。
“两位老师注意一下情绪，摄像老师准备！”
导演话音刚落，她还没开始进入状态，就被他拦腰带过来，转了个圈，正对着他，撞进了怀里。
她瞬间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