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曾想办法托人给师门联系,你们……”唐大中不相信张俊松没有帮他把这个事情向师门传达,有些迟疑道。
“这个……”唐大民很是意外,正当他要说话之时,一个声音从几米外传出来,吓了他们一大跳。
“对不起。”七米之外一棵树后再次走出一个年轻人来,他满脸歉意,“本来唐兄托我回唐门传信的,但是,因为在下一时公事繁忙,没能成行,心中甚是抱歉。”
“是你?”唐大中虽然不知道张俊松姓名,但此刻见到,不由面露喜色。
“不好意思,是我草率了。”张俊松掏出包里收藏的那块非金非玉的木牌递给唐大中。唐大中双手接过,他一点也没有怀疑张俊松的人品,毕竟,能够跨国抓人,张俊松肯定是系统中人,所以他才放心将此事让张俊松传达,虽然没能事先送到消息,但是此刻,能在天都山再次相见,也是万幸了。
听了唐大中的介绍,唐大民这才快步上前,紧紧握住张俊松的右手说:“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
陈破虏看着张俊松,有些不解,为什么第一次他们在天都山相见在时没有将这个情况说明,也可以让三师公提前高兴几天嘛。
张俊松看着陈破虏不解的神情,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歉意地笑笑,完全就是当时时间太紧了,没来得及的表情。
看着人家满脸的兴奋劲,张俊松知道自己该离开了,此时此刻,不应该打扰人家师兄弟十六七年再次重逢。
“你们聊,我先告辞了。”张俊松同几人挥手告别。
“再见!” 抬头,听见是唐大中充满感激的声音,一下把张俊松给整得不好意思起来,赶紧再次挥手道别。
“叔叔再见!”陈破虏轻声叫道。
“小朋友再见!”
唐大民目送着张俊松远去的背影,有些欣赏,有些后怕:刚才他已经同七师弟简单聊过,知道张俊松一些情况,要知道,能够在不知觉中进入自己身边六七米之外,这个身手,恐怕已经超过自己了,超过了现场任何一个人,假如这个人是敌人,那么……就太可怕了。
万幸的是,张俊松不是敌人,是系统中人。
“这些年一直没有你的消息?怎么回事?”唐大民望着眼前精干、瘦弱的七师弟,他有些哽咽地说道,“大家都以为出事了,不过还好,还好。快说说你的近况,我好立即向师门汇报……”徐徐风中,远远传来唐大民的声音,张俊松听得一清二楚。
陈师虎和对手比赛结束没一会,整个现场就响起了一阵悦耳动听的歌声,随后温柔音提示响起,整个比赛前六十强已经顺利产生。
看看时间还早,不到十点半,于是大赛组委会临时增加一个项目:即刻举行下一轮抽签,抽签结束,今天下午时间大家自由安排。
前六十强晋级前三十强的比赛,依然不可能进行循环赛,照例是两两捉对厮杀。直到进入前八强,组委会才会安排八人必须见面的循环赛,这也是以前的惯例。毕竟人太多,整个武林争霸赛举办的时间也不可能拖得太久。
毕竟,高手就是高手,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大家都知道了。
而且,今天,张俊松出去走了两圈,明显感觉到场内多了很多短发青年在全场巡视,张俊松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人是便衣公安特警或者是武警机动支队的官兵,在他们鼓鼓囊囊的腰间,看样子无疑是各种热武器。
因为现场人数早已经远超所有人预计,自然是安全当头,稳定压倒一切。
整个武林争霸赛现场的人明显比前几天多了,现场保守估计,已经过万人,凌霄道长同大赛组委会联络人马某梅联系了一下,得知了较为准确的人数,今天中、晚餐预供应盒饭数量已经突破了一万两千份,保守点说,一万一千人怎么都有。一个小小的天都山,短时间内聚集了来自全国各地的英雄好汉、武林高手,自然引起了地方政府的高度重视,据说主管社会体育的一位副省长和省公安厅分管社会治安的一位副厅长已于昨夜赶到现场坐镇指挥。目的很明确:那就是现场千万要平稳、有序,绝对不能发生什么群体性、突发性事件,这是原则,也是根本。
“有什么发现吗?”凌霄前辈看到张俊松信步回来,望了望远处,不动声色的问道。
像凌霄前辈这样的老者,在本次大赛中并不少见,多是带队长老或者族中随行老者,所以,以凌霄前辈的装束,不会引起大多数人的重点关注。
“也没有发现什么。”张俊松说,“上午的比赛还是很精彩,比前几天好看多了。”
“仅此而已?”凌霄前辈笑着问,他当然知道张俊松所说的什么,这些人完全就不和他的一个实力、频道上,假如有什么套路,肯定是他们甩张俊松一大截,但是,如果真要遇到铁血江湖,那这些人就不是那道菜了。凌霄道长敢肯定,哪怕目前这些选手看似光鲜的杀进前六十强,恐怕其中有很大一部份人这些年都一直未曾真正见过一滴血。
毕竟心性所限。有些人天生就适合厮杀,适合隐藏,而有些人一出生就生活在无数光环之中,缺乏血雨腥风的实战历练,说明环境很重要。
“还有。”张俊松说,“今天我发现现场多了好多年轻人,是您老安排的吧!”
“不是!”凌霄道长仍是笑嘻嘻的,不过,语气却严肃了许多,他说,“我收到情报说,有人想借这次武林争霸赛捣乱,只是目前他们藏得还很深,还没有过多的暴露,而且,前期一路上发生的那些江湖血案,那些致死的江湖人物,还含冤待雪,两两结合,与有心人的想法不谋而合,不得不防啊!”
“前辈所言极是。”张俊松头也不回的望着百米之外,那上百桌玩得正嗨的“雀坛高手”。那里的机器永远不会停止,俨然就是“麻将流水席”。他说,“这些暗处的人手段之高超,实力之强大,让人心有余悸。”
“他们也应该有所察觉,所以这几天几乎没有任何动静。”还是张俊松的声音。
“那你说他们隐藏在哪里?”凌霄前辈的话。
“这六十强已是处于明面,好调查,但是,可能还有更多的人,隐藏在暗处。”
“当初给你讲的那个不好的预感。”凌霄道长脸色变得有些凝重,“来,我们猜测一下?”
“好!”张俊松随手掏出一支笔,递给凌霄前辈,凌霄前辈写了几个字,又递给张俊松,几秒之处后,两人一齐展开纸来。
“比赛新规!”凌霄写的字。
“比赛新规定!”张俊松写的字。
话虽然不同,但是意思却一样,两人果然想到一处去了。
“难道这就是前辈之前所说的那个不好预感?”张俊松想到了几天前凌霄前辈对他讲的一些话,幽深的目光不无担忧。
“对。”话已至此,凌霄前辈也就不再藏着掖着,他直接说了出来。
“那这个感觉什么时候有的?”张俊松忍不住问道。
“就是几天前,听你说有人侵入大会组委会网络之后。”凌霄前辈回头道。
“这确实是隐藏实力的最佳方法。”张俊松想了想,点头称赞,“假如是我,我也会这么做。”
“直接挑战前三十名而顶替之,确实让人防不胜防。”凌霄前辈听张俊松如此说,也是苦笑出声,“哎,都是这届才出的新规定,本来初衷是为了避免有人留下遗憾,现在看来,漏洞颇多,下一届的比赛规定,可能必须再次变化了。”
“是啊,假如这个挑战之人实力强劲,让我们根本来不及布防。”张俊松明白凌霄道长说这个话的意思,那就是假如这个实力强劲之人,最后夺得冠军,但假如这个人是个品行不端、人人唾弃的宵小之辈又当如何?一切都来不及了。
这不打了整个大夏武林的脸吗?
绝对不能让这种情况发生。
两人久久沉默。
“前辈,那这些年轻人的存在,是不是有些太过于显眼了?”张俊松打破了沉寂,他说。
“本来他们是可以隐藏起来的,但是,现在我觉得这样很好,至少对他们来说是一个相当大的震慑,让他们在明面上不敢胡来。”凌霄道长想了想,回应道。
“嗯!也是。”张俊松想了想,点头后,拉起小童童又下了树屋,到处察看,看能不能对这些人的布局发现一点苗头。
而小童童就是他最好的掩护。到处走都行,谁会在意一个大人牵着一个小朋友四下里乱逛呢?
就在他刚要转入后山之时,一阵女性喧闹之声从远处传来,张俊松扭头一望,四个年轻女性,打扮得花枝招展、前卫时髦,手里拿着一枝长长的雪糕,正向前山走来,他也没有在意,继续往后山走。
“张大哥!”人群中有个女生突然叫出声来。
张俊松闻声回过了头,往叫喊处望去,一个依稀熟悉的身影印入脑海,那四人之中最耀眼最靓丽那个女孩子,不是滇东市电视台首席记者宁静,那个梦境中的三夫人还有谁?
“你好,宁大记者。”张俊松主动回应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美女记者。
“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宁静有些腼腆。
“美女大记者,怎么可能不认识?”张俊松笑道。
“静静,这是谁啊?”旁边有个扎着小辫子的女生笑着问。
“这是我在一次采访中认识的,人民警察。”宁静大方介绍道。
“哦!警察哥哥好!”几名女生齐声叫道。
“你们好!”张俊松知道四周没人,所以也笑着回应道。
“你们先聊,我们去前边等你。”那个高挑女生拉着其他两人笑着跑开了。
“这些人真无聊。”宁静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无奈笑笑。
“你不是在滇东吗?怎么跑这里来了?”张俊松问。
“本来我们台里组织在隔壁天门山旅游采风的,但是,突然发现这边好热闹,后来才发现原来这里正在举行第十八届大夏全国武林争霸赛,我们台长就让我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颖题材可以挖掘。”宁静理了理被山风吹乱的头发说,“正好,我们一个同学群,几个人在传媒大学读书时是一个宿舍的舍友,她们几个也往这边赶来准备开直播,于是我们就这样汇合了,就在三个小时前,一起还在县城吃了个午饭。”
“哦。”张俊松笑了,“原来都是抖音达人。”
“倒是让张大哥见笑了。”别人可能不知,宁静可是深知自己这几个姐妹根底的,一个二个这些年可是不得了,其中两个还真算得上是抖音达人,一个旗下粉丝就是二千多万,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在全国都可以排上号,粉丝有五千多万,那个号召力可不是一般的大。假如需要这些人帮忙带个货,那个销量简直不可同日而语,肯定“蹭蹭蹭”往上增长。
虽然张俊松嘴上说得轻松,心里可是有些慌乱:眼前这个美女大记者,可是自己在梦境中跟自己有那么一腿的非常亲近的人,张俊松也看出来了,这个宁静见自己也是有些腼腆,怪不好意思的,难道是什么心灵感应?不可能啊,这个宁静自己总共也不过才见几面嘛,如果世间真有一见终情,那就麻烦了。
周丝丝咋办?
玉玲珑咋办?
还有司马艺秀和司马艺兰两姐妹,算了,这个不能算,再算就更乱了,更理不清了。
哎!脑壳大。
恰巧,宁静接了一个电话,对着张俊松抱歉地说:“张大哥,不好意思,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先忙,我去了。”
“没事,你请。”张俊松很绅士的点头道。
“又一个美女大姐姐。”小童童看在眼里,望着张俊松轻声问道,“叔叔,我是不是以后可以改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