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张俊松看着这个平头年轻人,身材高大结实,四肢孔武有力,目光深邃如斯,显然是个功夫高手,虽然单个武力值可能不及自己,但是这些人早就习惯了团结协作,融为一体,与其说自己面对一人,不如说面对一群更直接。大概率就是我们普通人眼中所谓的“大内高手”,假如自己要单挑这明面上的八个人,那可能没有问题,就是要多消耗一些时间。但是,如果再加上隐藏在暗中的几个高手,那可能就不是自己能够解决的了。
高手见高手,自有一丝惺惺相惜。年轻人何尝感觉不出来?常年跟随首长外出考察,遇到的明里暗里的威胁那自然不少。他分明感觉到首长即将要见的这个年轻人似乎对他产生了深深的威胁,好久不见个中高手的他此时竟然生出一种难以言状的深深挫败感。他感觉眼前这个年轻人久居上位、气势如宏。
“您好。”见人家首长身边人如此有礼,张俊松自然也是尊重异常。
“好,首长让我带您们进去。”年轻人轻轻转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心底的那丝压迫感才顿然减轻。
“好强的气势。”年轻人被深深震撼。
跟着平头青年一直往里走了三分钟,才在一个小门处停了下来,平头青年止步了,他说,“柳部长,张先生,请进,首长他们就在里面。”
他们?张俊松听出来了,敢情自己要见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群人,是一群首长。而且他有个预感,这群人的级别应该不会比自己先前见到的那帮人低,或许是高得离谱。
“难道是?”张俊松的脚步走得很慢,也很轻。看得出来,柳部长经常来这些地方开会,轻车熟路。但是张俊松就不同了,这是他长久以来形成的习惯:每到一个陌生场景,他都要将所有可能遇到并且会发生的事情先作一个场景展现,假如自己遇到了,自己该作何处理,眼前的情况他毕生也遇不到几回,来自边远城市的他自然不能在这些随时可能出现的超级大人物面前失去了礼数不是?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觉悟,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高尚,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傲骨。不过,这话仅此说说而已,如果传往外界,那些被他曾经摁在地上摩擦虐杀千万遍的震惊各方地下世界的大佬可能早就昏倒在厕所。
“报告。”张俊松洪亮的声音响起。
“小子,进来吧。”虚掩的门里传出一个威严又略显苍才的声音,“没错,就是这里,难道还要我们几个老人家亲自出来迎你不成?”话音未落,里面传出几个友好而和蔼的笑音。
这种笑声绝对是纯天然,无任何污染的。
“走吧。”柳部长回头给他鼓劲,张俊松能够真正进入这些大佬的法眼,那自然也是给他这个堂堂的公安部长脸上大大争光了。他顿时也感觉扬眉吐气,觉得自己瞬间年轻了十岁还不止。
一进门,来不及细细观察,柳部长及张俊松便被安排坐在最外侧一位较年轻的老者旁边。柳部长虽然贵为公安部长,执掌一方,不过,在这些真正权倾一方的绝对大佬面前,虽然也经常在一起开会,但是在今天看来,对他来说绝对是破天荒的第一次,自己居然仅是一个陪客。但细一想,尽管今天会议的主角不是他,但张俊松这小子毕竟是自己带的兵,那种喜悦、自豪感瞬间爆棚。
而我们今天的主角——张俊松呢,他相信自己在来之前,这些老人肯定查阅过自己档案,对自己所有秘密都了如指掌。在旁边这位年轻老者作了简单的介绍之后,就和张俊松拉起了家常,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根本就是问些家庭琐事:什么你多大了?结婚没有?父母多大?孩子几年级了?家里有几个人?张俊松顿时头大,跟先前一样,这还是没有按自己思路来啊,两者完全相反了,本来他好好准备的一些措词,现在几乎让他有些措手不及。你说这么大的平时经常在新闻里见的几位大领导,居然问自己一些婆婆妈妈的、无关痛痒的一些小事,那不是自掉身价吗?但是在这些个真正的大佬面前,他还是只有恭恭敬敬的一五一十的回答,但他还是故意隐去了几个问题,比如父亲尚远在中东监狱,妻子已故之事,他只说好的,只说一些档案记载的可以查阅的一些内容。
几位老者听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笑摇摇头。
这时,坐地左侧之首椅子上的一位老者,张俊松听介绍说是主管纪律的,他笑笑,首先说道:“年轻人,你说的有些是事实,以我的级别,只能够查到档案资料的四星权限,你的档案秘级不低啊。”
“老周,你有四星权限,我才三星啊。”旁边下首一位老者不由苦笑出声。
“老郑,你是主管宣传的,能够有三星权限也不错了。”对面那位老者点头笑道,“我们差不多。”他继续说道,“你能和人家老周比吗?人家主管全国的纪检。”
张俊松震惊得无以复加,半天也说不出话来。
“呵呵。”笑声发出,张俊松回头,正是坐在正中的那位老者,“是不是国家给你们的权限太高了啊,我和一号最高,才五星权限。”
刚才张俊松进门前,听柳部长悄悄介绍了,今天要见他的是三号首长。
正中老者是三号无疑。
此话相当于就此打住。既然在场就数三号级别最高,就此定调,大家都是官场活了一辈子的老家伙们,心中那杆称自然是有的,他们知道有些属于国家的秘密那就是最高机密,不在一个圈子那就不说一个圈子的话,但是,这几个人算是明白了:看来回头得给家族某些平日张狂的年轻人交待了,千万不可得罪眼前这个年轻人,须知这个年轻人已经在最高层面挂号,那便是只可结交,不可得罪之人。”
柳部长听了几个人的话,也是非常震惊:看来自己这个部下不简单啊,除却公安民警这个公开身份,看来还有更高层面的秘密身份。因为他这个堂堂一国公安部长,权限肯定不如人家那个主管全国宣传的老人了,人家那可是全国屈指可数的政治局常委之一,自己也仅是一个国务委员而已。也怪自己来时,没详细问问秘书这些情况。不过,他想,秘书跟着自己也忙,他也不一定有时间,当然,更没有那个权限。今天又是连轴转,连晚餐都是跟秘书吃的泡面。不过,话说回来,长时间没吃泡面,那个味道还是很香的。至于眼前这个猴崽子,能量不小,能够进入最高层面法眼,这是好事,这是我们公安部门的大好事,有多大能耐你就使劲的闹腾吧,反正已经有很长时没有像今天这么高兴了。柳部长也是从基层一步步干起来的,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对于张俊松,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基层民警,能有今天这个骄人成绩,绝不是偶然,看来,回去得好好研究单位那群生机勃勃的年轻人了。他不由感慨万千,心里欣欣然。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无所事事的打哈哈了。大家再次东一句,西一句,同张俊松谈天说地,三号也仅仅是听听,笑而不语。
突然,坐在旁边的老者轻轻拍了拍张俊松,有些意犹未尽地说:“我在协助一号联系军方,听说你上次在出差途中,发生了一系列的惊险故事,相信我们在场大多数人都没有听过,有些细节也不是很清楚,要不,你给我们大家伙些再聊聊?”他笑着说,“主要是一些细节。”
既然这帮老爷子们要听,那自己就免费给他们讲一次,张俊松心里叹了一口气:想当年,这些位高权重的老爷子哪一位没有亲自上个战场,手里没有沾过敌人的鲜血?死在他们手底的敌人没有三千也有八百。谁当年还不是意气风发、叱咤沙场的存在?不过,现在他们老了,精力已经大不如前了,现在听张俊松讲起这些震奋人心的经历何尝不是在回忆他们当年曾经率领千军万马沙场拼杀的激昂场景?
就这样,张俊松整理了自己繁杂的思绪,慢慢地开始讲述。这一次,他没有丝毫隐藏,将自己登机执行任务、机场偶遇周丝丝,绑匪劫机,万米高空救人,大西洋上遇险,再到发现人民海军的失踪六十余年的导弹巡洋舰,再到中东执行任务,恐怖组织集中训练营抓捕MISS丁,直到回国又侥幸躲过航班炸弹等等,几位大佬认真听着,半天没有发声。
中途,张俊松见三号拿起笔下意识地记了什么,其他时间全部人都在认真倾听,生怕漏掉一个细节、一个字。借着会议室昏黄又不失明亮的灯光,张俊松看得出,他们那个表情自然是相当的精彩,用五颜六色来形容那是一点也不为过。
当然,张俊松将自己与周丝丝中了迷香,两人共渡乌山云雨之事给隐去了,他敢保证,除了这个,其它全部都是货真价实。
“没有遗漏?”讲完了好长时间,整个会场鸦雀无声。见大家都还沉浸在无限震惊之中,坐在正中的三号发话了。
“没有。”张俊松下意识的回答。
“嗯,同我们掌握的情况八九不离十。”三号高深莫测的笑了,“还是年轻好啊!”
张俊松突然有些面红耳赤,他明白三号另有所指,都是一套情报网,凌霄道长都能知道的事情,身为“护龙”一族执掌者的三号岂能不知?
三号执掌“护龙”一族,也是上次凌霄前辈告诉张俊松的。
正在开口解释,三号轻轻摆手制止,他说:“每个人都有秘密,你也不例外。”众人抬头,四下里观望,这两个人打起居然哑迷来了。但是,现在三号已经发话,其他人知道,此话题可以就此打住了。
三号给他解了围。
“后生可畏啊。”周老感慨道。
“不错。”
“小伙子,加油干。”
“如果我没有听错,刚才小张提到了南美家和庄园?”三号摆手示意其他人停下,他问张俊松道。
“首长,没错,我认识家和庄园的琼木花,但是,她是做什么的,我并不知道。”张俊松不明白为什么三号就单独提到了南美家和庄园?自己还讲到了其他很多啊。而且家和庄园和琼木花的事在半个小时前才刚刚跟前面那帮见自己的首长讲过……
“莫非这才是首长要见自己的主要原因?” 一个念头突然闪过。
“大家还记得三个月前发生在南美洲矿场的那件事吧?”三号轻声说道。
“嗯!”众人纷纷点头,面色不约而同沉重起来。
南美洲,是南亚美利加洲的简称,位于西半球、南半球,东临大西洋,西临太平洋,北临加勒比海,北部和北美洲以巴拿马运河为界,南部和南极洲隔德雷克海峡遥遥相望。陆地面积近一千八百万平方千米,安第斯山脉几乎纵贯整个南美洲西部,安第斯山东部就是面积广阔的亚马孙河盆地,占地面积超过1000万平方千米,大部份地区都是热带雨林。同时,南美洲是世界是火山较多,地震非常频繁而且强烈的一个洲,安第斯山脉北段有数二十余个活火山,南段有三十余个活火山,数坐活火山每年几乎可喷发一次,毫无疑问的,每次火山喷发从地底带出的冲天十余千米的火山灰给周边国家带来无尽污染,但是同时也给这些国家带来了无尽的财富。尤其以靠近安第斯山北段一个小国托马斯最为有名。
托马斯在建国之初,本来只有几艘远涉重洋的铁壳帆船上的几十口人,但是一场特大风暴习卷了小岛,几十口人好不容易找了个原始形成的山洞侥幸躲过一劫,但是几艘铁壳帆船却被风暴卷得无影无踪,再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就这样,一晃,很多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