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啥呢?”张俊松没有多想,不过看向陈玉成的眼色却是多了些迷茫,脑壳有点大,这个周丝丝,一会见了玉玲珑等人,自己该如何向大家介绍呢?
“这几天你们都在干什么?”张俊松岔开话题,管他呢,一会见了面再说,他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
其实,张俊松做的那个长长的梦,至少也有七八个月的时间跨度,大半年的样子,为什么回到现实,才感觉到过了几天?在飞机上,张俊松一直就在思索这个问题,但是无解。难道真如神话里所说的,地上一天,天上就是一年半载?
因为那个梦简直不要太真实,仿佛就在昨天一样。
“研究案件,等你,两个事情。”见张俊松提到正事,陈玉成还是正色道,“听说了这次发生了不少事情,先给兄弟透露一点,如何惊险刺激?”
“呵呵!差点连命都丢了,何谈惊险刺激?”张俊松心中苦笑不已,陈玉成尚且如此,看来今天晚上不把这一路上发生的所有事情给大家讲下,大伙是睡不着觉了。他开始整理思绪,看从哪里说起。知道躲不过,还不如主动说出来,早作准备,早结束,好上床睡觉,哎,自己可是接连有好几天晚上都没有睡个安稳觉了。
为了避免造成不必要的影响,夜宵完毕,大家都挤进了张俊松的房间。还好,这个单间还比较大,就是十个人坐下也不觉得很拥挤。不出所料的,玉玲珑对周丝丝产生了很大的兴趣,她的话题一个晚上几乎都在周丝丝身上,其余人倒是都在听张俊松讲从登机、跳海,听得津津有味,目瞪口呆,恍若过了漫长的几个世纪。
由于事先张俊松已经向周丝丝作了一些交待,周丝丝在应付起众人问话来也是彬彬有礼,游刃有余,不管众人怎么问,几乎都毫无破绽可言。假如现在有人知道自己和周丝丝发生过什么事情,那对现在专案组执行任务可能产生不良的影响,还是一切都等任务完成回国之后再说吧。不过,照目前情况看来,一切都还在自己掌控之中,周丝丝这个曾经不谙世事的豪门大家闺秀,经过这几天的惊险刺激旅程也是渐渐成熟很多。这就好,自己要的就是这个效果。看着大家已经有些睡意,他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终于等到大家离开,周丝丝自然被冯陈陈带走了,周丝丝也喜欢这个美女大姐姐,不像玉玲珑,虽然也是美女一枚,但是一晚上死死盯着她,一直就想要从她口中问出什么话来,有好几次,她差点回答错误,让一切前功尽弃,所以从心里,她有些抗拒玉玲珑,最后就跟冯陈陈一起回房间休息了。
看到大家走远,玉玲珑也最后出门了,就在张俊松准备关门在时候,玉玲珑突然回头了,她悠悠问道:“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女人好可怕的直觉。”张俊松差点一时没回过神来,不过现在他打死也不能承认,他心一定:“刚才那些话可都是真的,你想多了。”
其实,说这个话,他还是有些底气不足。他看得出玉玲珑对他的那一点小心思,虽然隐藏得很好,但是平时从一言一行还是能略窥一二,他张俊松不是傻子,情商很高。
看着玉玲珑略带犹豫地推开旁边房门,直到走了进去,他都还有些没有回过神来。
“哎。”张俊松心里长叹一口气,“还是等回去,有机会再跟大家伙说吧,现在一切以破案,抓捕犯罪嫌疑人为当前工作中心任务。”
他缓缓关上房门。看时间已晚,抓紧时间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脑海中将“9.18”整个案件迅速再次从头到尾过了一遍,直到觉得再无遗漏,才沉沉进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众人收拾妥当出发。
张俊松已经提前将周丝丝委托给当地使领馆临时照看,在遥远的异国他乡能够看到大夏老乡,周丝丝很快同他们打成一片。她知道,张俊松他们是去办案,是不可能带自己前去的,如果自己耍大小姐脾气,引起众人特别是张俊松反感,那将得不偿失。因为,周丝丝从昨晚玉玲珑不停的追问中察觉出一丝端倪,作为一个女人,她是能够感到这个同为美女的玉玲珑对张俊松的关心与在意的,她相信自己第六感觉。所以,直到张俊松等人出发,她才有些落寞起来,看到那辆中巴车绝尘而去,没有一丝踪迹后,她才缓缓回头。
“今天,我们将去见一个叫桑吉的部落头领,他是当地一个边境部落领袖,比较开明,有很多大夏朋友。”玉玲珑介绍道,“其实,见这个桑吉,要想了解一些情况并不难,难就难在他有个十分溺爱的小儿子,一个叫桑昆的小混混,这个桑昆与其说是一个小混混,不如说是当地黑社会更确切,爱财、爱赌、好色,最新线报说,这个桑昆昨晚因为喝醉了酒在赌场打架被打伤,现在正被扣在赌场,我担心,他父亲会因为疼爱这个小儿子,提出什么不合理的要求出来。”
“靠,不会让我们出面给他当打手吧?”钱小昆听出玉玲珑话中话的意思,他第一个惊呼出声。
“靠,打架也轮不到你。”吴忠笑笑,给他顶了回去,“你还是了好研究你的爆破技术,这打打杀杀的活,得有专业的人去做,对吧。”吴忠很是豪横的亮出自己二两肌肉。
“大伙还真别说,有这个可能。”玉玲珑正色说道。
“他小儿子被打一事,有几分确定?”张俊松有些头大,他是专案组长,他得指挥兄弟们破案,他不得不提前考虑一些问题。
“可信程度90%以上。”玉玲珑又说,“其实,我们在这等你的几天中还接触了其他几个华人,他们都提出了不同程度的要求,有的要求回国,要我们帮助解决其户口问题,有的要同相关部门做生意,需要我们帮忙对接……最后觉得还是这个桑吉比较可靠,他的要求不高,加上这几年跟大夏做生意,赚了不少钱财,人也比较耿直,没有什么其他特别要求,只是玩笑式的提出自己一家人将来假如有机会再去大夏,希望我们有人给他们做向导,他们要爬一次万里长城,吃一回传说中的正宗的川味火锅。”
“嗯,这些要求是不高。”张俊松难得笑出声来,“那么说来,这个桑吉还真是我们完成此行任务的不二人选。”
“假如他提出什么要求呢?”马志东问道。
“我认为,在我们目前为完成任务找不到合适带路人的情况下,只要不违背人道主义,我们还是可以适当出手帮忙一下。”张俊松低下头,沉思片刻,“现在中东这边各部势力割据,互为混战,今天我们是朋友,明天我们有可能就是敌人,说到底,就是眼前的一些利益导致这些国家间一片混战,就是我们以前所谓的军阀混战。只要我们隐藏身份,把握好一个度,不陷进去,我想还是没有问题的,大家的意见呢?”
“嗯,有道理。”
“可以考虑。”
“以破案为前提,可以。”
看到众人纷纷点头,张俊松心里有底了,他说:“只要这个桑吉提出的要求不过分,我们就答应他。而且,我已经想好了人选,假如他需要我们帮忙救人的话,不外就是出手帮忙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你们看怎么样?”
“好呢,我喜欢。”吴忠高兴地跳了起来,“我都憋了快一个星期了,队长威武。”
“我没意见,听队长的。”陈玉成也赶紧表态道,万一表态迟了,被其他人抢去名额,那就不好玩了,他重复道,“完全同意。”
其余人等见没自己份,有些泄气。玉玲珑不由说话:“这只是我们根据收集到的线报事先准备的一个预案,至于现场是不是那么一个情况,现在说来还为时过早,大家认为呢?假如没有这些事,对我们来说岂不更好?”
众人听到玉玲珑书记的话,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也是,这边毕竟不同国内,还是见到桑吉再说吧。”张俊松叹了一口气。
在一处城市拐角处,张俊松通知车辆靠边。原来,路边有一处大夏人开的“陇西拉面”,大伙立即感觉肚子有些饿了,他率先跳下车来,快步走进店里,可能因为车辆停在这里有些显眼,陈玉成吩咐车辆快速离去。
众人分开坐定。餐馆老板是个典型的北方人,长的臂膀腰圆,五大三粗,见到几个长相似国人的年轻人进店。心下异常高兴,连忙上前试探着用普通话招呼:“快,里面请。”
“好呢!老乡。”张俊松明白国人的国外待久了,好不容易在异国他乡遇到一个老乡,那种喜悦的心情是无益言表的,他也高兴的回答道,“九个人,好好安排一下,看各人吃啥。”
“好呢!”老乡高兴地分头问众人,很快去弄吃的东西了。
玉玲珑不动声色的靠近张俊松,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还是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张俊松喝了一口水,低头说道,“刚才,在前面车辆拐弯处,我无意发现了后面好像有两辆小三轮交替跟踪我们,不过,我并不确定。”
“对,小心为要。”玉玲珑轻声说,“不管是不是真的,我们都得一万个小心,将各种不安全状况消灭在萌芽状态。”
“嗯。”张俊松回答,“希望我的感觉是错的。”
两人相似一笑,无言。
另一边,得到张俊松授意的陈玉成已经通过使领馆的电话,再次协调了一辆其他颜色的中巴车过来,就在不远处的拐弯处候着,只等这些人一吃完饭,立即上车走人。
十分钟后,众人吃饭完毕,一个手势,车辆快速上前,大家鱼贯而入,再次向着目的地——桑吉的住处,一处密林驶去。
几分钟后,车辆驶出城区,驶上一条崎岖的山路,快要上山的时候,突然,张俊松望着前方路边围观的几个人发愣。吴忠最先惊呼出声来:“看,那是我们先前坐的车!”
众人大惊,不由全都回头。只见自己当初九人乘坐的那辆中巴车已经底朝天,几乎被一台水泥大罐车直接给撞成两截,司机已经被几个路人救出,满脸是血,躺在路边,生死不明。因是领事馆帮助过自己的同胞兄弟,众人刚要下车相助,却被张俊松拦下,他思索片刻说道:“我们现在下去反而不好,现在已经有不少围观人员,相信他们已经采取了一些措施。老陈,你跟司机招呼,请他报警吧!”
“好。”陈玉成立即反应过来,向司机招呼,同为领事馆工作人员,司机当然认得,他也有同样的心思,想下车帮忙,但是他接到的命令是无条件地听从张俊松的指令,所以,他先前只有强忍心中悲痛,一脚刹车将车速压下,但也没停,他掏出电话,向警察局报警。完事之后,重重的一脚油门,车轱辘冒出一阵青烟,飞速向前窜出。
车上众人神情各异,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开来。张俊松同玉玲珑一点头,玉玲珑看了司机一眼,回头向众人解释道:“刚才张队长招呼大家中途下车吃饭不是偶然的,因为他发现了我们后面疑似有人跟踪。”
“啊!”
“啊!”一阵惊呼声传出。
“其实,我也只是偶然发现。”张俊松不动声色的说道,“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意图,我们都要小心。”
钱小昆带头对张俊松竖起大拇指。
“出门在外,大家还是小心为要。”玉玲珑压下大家的好奇心,“而又特别是我们这种出国办案,更要小心再小心,出门在外,人生地不熟,没有人员相助,没有武器支援,一切都只有靠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