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琼木花的话:“一盘迷香无色无味,不法察觉,吸入人体本也无碍,强忍一晚自然过去,但是,迷香再加上冷水,那就是我们南美地下世界所称的魅香,合欢香,药性甚是猛烈,任你一头强壮的公牛也得丢盔弃甲、缴枪不杀。”
切,外国人学中文不好好学,乱用我们大夏人的独创成语,还“缴枪不杀”,明明是“缴械投降”好不好?不过,眼下他没有过多的纠缠这些,事已至此,纠缠这些还有什么用?不如静下心来,好好想想如何面对,以哪种方式与周丝丝相处,要知道人家可是出身京都豪门世家,自己虽然不惧,但是,他深知“一入豪门深似海”的道理,一旦无法避免的进入这个圈子,很多事情根本就不是自己一个人所能掌控得了的。
他觉得自己的脑袋突然好大,好大。
“你在看什么?”周丝丝很好奇的问道。
“喏。”张俊松把这张纸递给周丝丝,周丝丝犹豫接过来,认真看完,脸不禁又红了。
“好,你先休息下,我去上面看看。”张俊松头也不回地往外走,现在天色完全亮了,虽然海面有些阴沉,能见度目测在200至300米左右,已经算是不错了,毕竟这是在远离大陆的大西洋。
今天已经是坠海第四天,他相信救援队伍再怎么晚都应该搜索到附近了,认真想了想,又看到船甲板上有一堆用于靠岸防撞的废弃轮胎,他思索着胡乱拿了四五只到旁边一块空处点起火来,不一会,一阵浓浓的黑烟就漂荡在浩瀚的大西洋上空,尽管只是杯水车薪,效果可能不是很好,但是,这还是给了自己不大不小的一个心里安慰。他相信只要过往搜索救援船只到了周围500米范围内,凭借船上先进的望远设备就有可能发现自己施放的黑烟求救信号。
现在他不敢启动渔船,因为船上的油已经不多了,这是张俊松刚才走了一圈的重大发现。油要用到最关键的时候,他认为现在时间还不到。
来到驾驶舱,他发现舱内仪表仪器居然完好无损,只是卫星定位仪不知被谁打坏了,有些定位不准,无奈,他只有放弃。在驾驶舱内又仔细搜索了一番,还是没有什么发现,他只有重新返回船舱。这时,周丝丝已经穿好自己了衣服,见张俊松进来,她强忍住身体的不适,赶紧跟了出来。
尽管身体某些部位还有些疼痛,但她还是感到十分喜悦,本来她早就打算把张俊松给逆推倒,只是不曾想自己最后被还是被人家给顺推了。这样也不错,条条道路通罗马,不管如何走,至少达到了她想要的目的。
来到昨晚张俊松下重手收拾那几个劫匪的船舱,果然,他们还没有醒过来,张俊松找了几根绳索,将他们牢牢捆绑,直到挣脱不开才满意站起身来。
“这些人是你昨晚撂翻的?”周丝丝有些惊讶。
“别看我,正面干哥可能还要费些手脚,这些人都是我背后敲的闷棍。”张俊松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
“管他呢,你厉害!”周丝丝对于这几个昨晚差点就夺走自己清白的几个劫匪根本就没有好脸色,眼下见这六个人被张俊松闷棍干翻,心中自然欢喜,心里对张俊松威猛强壮形象又增加了几分,毕竟这个闷棍不是每个人都能随便敲的,用她的话说,敲闷棍也是需要技术含量的,而张俊松正好完美的掌握了这门至高无尚的功法而不伤及自身。
孤零零的大渔船就这样漫无目的在大西洋上漂啊漂,漂啊漂……
直到下午时分,两人又在船舱里找到些吃的,填饱了肚子,担任瞭望哨的周丝丝突然从简易望远镜中发现了远处一艘大船,她惊喜地大叫起来:“前方有大船,我们有救了。”
正在一旁小憩的张俊松翻身而起,三下五除二跑到跟前,拿起望远镜认真观察起远方的大船来。
周丝丝口中所说的大船其实是一艘铁船,有些高大,这是入眼的第一感觉,但是最后,他越看越心惊:这明明就是一艘军舰,但是不知怎么回事一直漂浮在大西洋面,没有任何动力,高大的甲板上一个人影也没有,像是没人控制一般,在浩瀚无垠的大西洋面随波飘荡。
初见偌大一艘军舰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张俊松还是有些心惊,他不敢靠得太近:军舰是一个国家的象征,是一个国家的流动领土,在这远离大陆的大西洋上晃悠,人家肯定是在执行什么重大军事任务,警惕性那自然不是一般的高,未经允许,就擅自靠近军舰警戒区域,那是要出人命的,一发炮弹击沉你,相信你连一个上诉的地方都没有。作为曾经的特种部队退役官兵,他是知道这些常识的。所以,他就这样一直静静的,静静的观察了十分钟,对,整整十分钟,军舰上还是没有一点动静,他心下思索,这是哪个国家的军舰?居然开到神秘莫测的大西洋百慕大溜弯来了,厉害啊!管他呢,自己先靠上去再说,否则仅凭一艘渔船,哪怕再大它也只是渔船,一个巨浪就能干翻,根本不可能在浩瀚的大西洋上长久生存下来,只有向人家救助,自己两人才有继续活下去的希望。他心里还一直牵挂着“9.18”暴恐案呢,自己不去,如何将犯罪嫌疑人抓捕归案?自己可是向陈齐局长作了保证呢。
又是二十分钟过去 ,看远方那艘军舰实在没有任何反应,张俊松与周丝丝期望的眼神来了个完美对视,终于心一横,决定启动渔船上前看个究竟。
很熟练的操作,一键启动,转瞬间,渔船隆隆的马达声响起,张俊松控制着渔船的方向舵,开始向三四百米那艘来历不明的军舰驶去。途中,他一直在默默地观察那艘军舰,不应该啊,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四百米,自己肯定早就进入了军舰的警戒范围,按理说自己渔船未经别人允许,进入军舰警戒区内,应该早就被舰上枪炮警戒射击了,但是,军舰上还是没有动静,就像是没有人一般。
张俊松一边驾驶,一边小心翼翼地拿出扩音器,一有情况,他将立即开口喊话,表明身份,这一切都是为求活命而已,没有什么难为情的,只要有命,啥都好说。
渔船驶进两百米,他终于看清了,同时,他也被深深震惊了:舷号标明的居然是大夏海军,编号8119,军舰看起来还是新的,只是他不知道现在上面为什么没有一个人,难道……
一种不祥预感涌上心头。
“我是张俊松,我是张俊松,紧急求助,紧急求助。”张俊松现在不确定军舰上究竟有没有人,但是他明白自己内心已经作何倾向了,不过他还心存侥幸:也许舰上军人现在有事正在忙,没空搭理自己也说不定。
久久的,单调的语音飘在茫茫洋面,还是没有人说话。
周丝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内心有些紧张,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张俊松,他相信只要有张俊松在,就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闷棍都敲的那么帅,这些当然也不在话下。
渔船绕行军舰一周,张俊松心里已经基本肯定军舰上一定发生了什么紧急状况,他再次绕舰两周,算是对舰上大夏军人的尊重,最后,他才拉着周丝丝利用木船上一条带铁钩的救生攀援绳搭在军舰边沿,从军舰尾部慢慢爬上去,随后,周丝丝被他拴腰上,也慢慢拉了上去。
他拉着周丝丝的手小心翼翼的往军舰宽大的前甲板走去。
看到前甲板后方整齐排列分布的一排排导弹发射孔,他看得出来,这应该是大夏海军的一艘导弹巡洋舰,军舰后方还有两排导弹孔隐入军舰体内,没人,没有一个人,不出所料的,他内心的恐惧感越来越强烈,甚至有些颤抖起来,周丝丝紧紧跟在身后,他没有说一句话。
整整一个小时,张俊松拉着周丝丝有些发汗的小手将整艘军舰走了个遍,周丝丝开始还有些惊喜,有些好奇,但是越到后来,她也越来越心惊,她也清楚的记得关于大西洋百慕大的一些传闻,但是那些都只停留在书本上,停留在中而已,不曾想如此真实的场景竟然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没有一丝征兆,没有一丝预感,那么多人就那么离奇的失踪了。
直到张俊松紧紧握住了她的右手,她紧张的心情才慢慢地放松开来,整个身躯几乎像个树袋熊紧紧的挂在张俊松身上,张俊松没有推开她。虽然他也害怕,但是此刻男人的本能迫使他不能后退,反而还要勇敢的往前冲,他是警察,他既然出现在这里,能够有缘发现这艘飘泊已久的大夏海军军舰,那么他觉得自己完全有义务将这个情况马上报告给上级,请求上级进一步指示。
止住有些发颤的双腿,他迈步走进了指挥舱。
指挥舱内一切完好,除了没有启动外,一切都很正常,甚至各式仪表盘上一点灰尘也不没有,一个地球仪仍在随风缓缓地旋转着,一刻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两具高精度望远镜正整齐地摆在指挥台前,冰凉的方向舵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仿佛在等待他的主人启舵回程。
现在,自己该有动作了。
张俊松在指挥舱室,将他认为可以搜索到这条军舰相关信息的地方全都找遍了,几乎没有一点有用信息,唯一可能有用的就是指挥台上的航行日志,清晰的表明这艘军舰最后一次航行是在六十年前的七月二十五日。军舰外出执行绝密任务,当航行到此处偏北二百三十海里的地方,整艘军舰就出现了意外,整船人神秘失踪,不知去向。那么,照此推测,这艘军舰已经在此处转悠整整六十年,这里应该时时也有船只通过,那为什么就一直没有被发现呢?或者说对方一看是一艘军舰就赶紧撤离,导致整整六十年来无人发现或登舰,现在,两相比较,张俊松更倾向于后者。
好不容易坐定,精神稳定下来之后,他尝试着启动军舰,轻按启动键,一试马达声响,还好,声音还算清脆正常。第二次,他狠狠地按下启动按钮,一阵隆隆轰鸣声立即响起,他不禁目瞪口呆:停了整整六十年的军舰居然被他一键给启动了。
本来他还想着可能有些挫折什么的,现在倒好,啥都省了,根本就没有给他一点准备时间,他有些手脚无措。
一阵“吱吱吱”的声音响起,打断了张俊松的思绪,他定睛望去,原来是一部卫星电话,此刻显示正在充电中。
这一下在他看来正常得不能再正常的军舰启动,却让京城某地猛然炸开了锅,居然是军委负责情报侦听的二总站,监测仪上显示一个多年未曾启用的军用卫星电话突然开启,甚至有了微弱的的信号,而且该卫星电话信号属于绝密范畴,显然一般人员不能涉及,一番斟酌后值班首长立即汇报至军委,军委高层发话:查,立即卫星定位,调出陈封绝密档案,立即严查!
一时间,大夏军委高层某部神经高度绷紧……
不过,这些,张俊松自然不能知晓,他试了试这部军用卫星电话,貌似这部卫星电话经过某种强电磁干扰,相关功能似乎还没有恢复。不过,张俊松心里存有一丝侥幸:只要舰上电力恢复,军舰上一些通讯设施也许能够和外界取得联系或者进入相关部门的被动监测范围……
大约半个小时后,卫星电话显示充电完成,张俊松一把抓在手里,看到信号非常微弱,现在根本就不能拨打电话,看着显示仪上的不太准确的经纬度,他大致确定了一个方位,操纵着方向舵向一个方向径直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