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张俊松瞧得真切,看着有些力气不继的老七,双手抓住老七持刀右手,一个漂亮大回旋,整个身子带动双臂在空中旋转360度,快、准、狠,几个连续动作在他手里得到超乎寻常的完美演绎:入耳处两声比较模糊的响声过后,老七的右手展现出一个诡异的扭曲弧度,短刀脱手,就要往苍茫大海掉落之际,张俊松看得真切,轻轻一把将短刀捞在手中,迅速撕掉老七身上一块布,将刀锋随便一裹,顺势插入腰间。
同时,他几把将老七身上的降落伞包脱下来,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给周丝丝套上。
还好,这种降落伞包是那种不用绳子系的,用的几根粘性很强的粘条,要不然,在短时间内张俊松可完不成这么高难度的穿脱动作。
这时,断臂的剧痛让才老七反应过来,不过,为时已晚,他大声惨叫着往下面飞速坠去。
没有了老七的威胁,张俊松迅速回身,一把抓住即将飘开的周丝丝,迅速取下自己的氧气面罩,套在她的头上。同时,右手狠狠地压着她的人中,想迫使她清醒过来。
至于高空中随风胡乱飘飞的老七,张俊松可没有闲心管他,刚才可是差点置他们于死地,他不是一个胡乱慈悲之人。
剧烈的疼痛使周丝丝清醒过来,猛然想起自己还身在半空中,她哇哇大哭起来。
“好了,不要哭了。”张俊松在她耳边吼道。
耳边呼呼的风声根本听不清两人的对话,哪怕只有两米远。
突然,她抬头发现了张俊松的存在,她又高兴起来,明白张俊松救她来了,当时,她可是亲眼看到眼前这个男人毫不犹豫的跳出机舱救自己,对了,那个该死的劫匪呢?
她四下里张望。张俊松明白她在找什么,连忙笑着说:“那个老七已经先一步下去给咱们探路了,现在,把降落伞背好,一会儿我教你打开伞包,我们就安全了。”
要是在平时,这种调笑肯定可以让周丝丝宽心一笑,不过此刻,她听得并不是很清楚,只是抱以嫣然一笑。
张俊松全然忘记了他们现在是在大西洋百慕大海域上空。即使两人安全降落,迎接他们的也将是惊涛巨浪,危险重重的大洋。
张俊松看向下方的脸色慢慢变了,他逐渐清醒过来:妈的,这TM下面那越来越黑的地方还以为是大地,原来真如飞机上那名蓝衣女子所说,还真是大西洋。
“周美女,我们惨了,下面可是大西洋。”听得出来,张俊松声音有些低沉。
“啊!”一声惊叫过后,周丝丝很快沉寂下来,她说,“不过,只要成功降落洋面,我们就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她反而回过头来安慰张俊松。
“百慕大三角可是地球极为神秘所在。”反正事已至此,与其惊慌失措,不如静下心来,冷静思索,认真应对,可能还有一丝生还的希望,张俊松苦笑着对周丝丝说道。
“反正再凶险的地方有你这个大帅哥陪着,死了也心甘情愿,我可不想回去嫁给那个傻蛋。”周丝丝破涕为笑,“哈哈,神秘的百慕大,今天本小姐来了,空降旅游来了。”
张俊松本来还想着如何安慰这个世家豪门的大家闺秀,见此情况,倒也心头一宽,少了一番口舌。
只是,非常严峻的形势即将来临,天空中浓雾弥漫,能见度极低,两人下面不远处,就是深不见底,人们无不谈之色变的深深大西洋……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张俊松察觉脸上一阵疼痛,这才惊醒过来。
这是在哪里?自己什么时候昏迷的?自己和周大美女不是正应该在大西洋上空吗?按时间算来,两人现在早就应该坠海了,但是,这明显感觉不像是在海里啊?身子下面竟然是厚厚的草垫,柔软异常,而且分明还闻到了阵阵浓郁的花香。这是什么花?香味竟然如此浓烈,好像以前还没闻过一般。难道,自己两人是被人给救了?对,只有这种解释才能说得通。不过,脸上的疼痛那又是怎么回事?有人给自己治病?不应该啊?自己明明感觉像是某种动物在吸自己的血。对,绝对是,那么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不过,多年的从警经历让他学会了沉着冷静,明明感觉到脸上针一般的刺痛,他还是强行忍着,没有立即睁开双眼,只是慢慢地恢复体力,等到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他才猛然睁开双眼。
入眼处让他大吃一惊:这是什么地方?
他看见了几根粗大的树干,没错,是树干,几个人才能合抱过来。不过,脸上还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左手猛地一抓,一条不知名的绿色毛毛虫被他狠狠摔在地上。
这只毛茸茸的虫好大,足足有二三十厘米长。全身碧绿碧绿的,被一种不知名的茸毛包裹着,浑身泛着绿油油的光。
“敢吸老子的血,看老子不要你小命。”摸了摸有些疼痛的脸颊,张俊松那双四十四码的标志性大脚就要狠狠地踩上去。看来不把它踩个屎尿横飞,不踩个稀巴烂,难消心头之恨。
“哎,还是算了吧。”最后关头,张俊松收住了离地不足五厘米的大脚,嘴中喃喃自语道,“放过你了,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昏迷多长时间呢?”
那条毛毛虫似乎感受到张俊松的善意,颇有意思地弓起身形,像是向张俊松致谢一般,之后,这才蠕动着它那臃肿的身躯,飞快地向一侧草丛爬去,很快便消失了踪迹,无处可寻。
“妈的,全身那么多地方,你为啥只咬脸啊?要知道,哥还没有结婚,这是哥吃饭的本钱。”张俊松心中如是想,又用手揉了揉有些疼痛的脸颊。
“这是哪里?”
“我在做什么?”
张俊松的思维很快回到现实。
灵台尚有一丝清明的他怎么也搞不明白眼前究竟是个什么场景?不过,他还是呆呆地望着眼前高达百米的参天巨树,就连路边小小的野草也长有半人高且根茎粗壮,不知名的齐人高的野花竞相开放,到处绿意盎然,不时空中飞过不知名的鸟类也是像吃了激素一般,体型硕大,比记忆中的鸟类至少大七到十倍的个头,关键是人家还时不时在空中翻滚滑翔,一点也没有臃肿笨拙之态。
远处青黑色的山峦连绵起伏,隐隐传来阵阵野兽嘶鸣。
突然,入耳处传来一阵沉闷的声响,像是八级地震一般,而且是运动着前进。
“这是什么?”张俊松蹲下身形,想看个究竟。
由于野草太多、太高、太粗、太壮,张俊松原本一米八五的个头只需要稍微低下头,可以说三米之外的人绝对看不到他。
又是漫长的两分钟过去了。
地面的震感越来越强烈,他几乎要忍不住想要抬头观望,但觉又一阵尖啸声远远传来,像是很多动物被什么更大的猎食动物追赶,脚步声杂乱无章,呼呼呼快速奔了过去。
最终,张俊松还是忍不住强烈的好奇心,随便悄悄弄了几根野草盘成一圈,做成一顶草帽戴在自己头上,再三检查,确保自己屏住呼吸其它动物看不见自己的时候,这才缓缓站起身形,准备探个究竟。
只是刚才过去的是什么动物,他没有看清楚,像是现实版中的非洲野牛般壮实的身子,不过只有两只脚,像人一样在地上飞快的奔跑,疾如流云,看得出,它们身上还披着厚厚的,深黑色的似鳄鱼样的角质皮甲,獐头鼠目般,一双绿油油的眼睛泛着深寒凉意,活脱脱的就是现实版中的“两脚怪”。其中一只在不经意间回头,居然和张俊松的目光来个完美对视。
张俊松远远望见那个不知名的“两脚怪”的嘴角居然还流出了腥臭的涎水,长长的挂在嘴边,就像是突然盯上了某种美味。
不过,后面仍然有诸多同类奔跑,它只是意犹未尽地,不甘心的在同类的簇拥下向前疾行。
“这是什么东西?仅是眼神竟然如此可怕。”张俊松几乎可以肯定,假如不是场中局势所迫,自己这副小身板绝对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而且,自己阅历也算颇丰,但是,这种生物他发誓没有见过,哪怕在“度娘”上也没有见过。
他很肯定!
不容他细想,更大的震动声传来,听声音就在前方七十米外。
这次他将自己的头全部包裹在野草织成的帽子中,再次确信身体无任何暴露的时候,他才屏住呼吸,再次慢慢地探出头来
这次的发现让他更为震撼:一头身形看似笨拙,实则动作轻灵的约有八九米高,三十几米长的巨型生物拖着长长的尾巴,如同现实中加强版的大功率推土机一般,呼啸前行,途中所有阻挡之物,全部被它巨大身形无情碾压,几颗两三人才能合抱的大树像被壮汉拔小草般,轻轻的压得支离破碎,不尽全形。而又最特别的是它那张血盆大嘴,近一米长的巨大牙齿将逃跑得最慢的一只“两脚怪”咬在嘴里,只一个囫囵,便被生生吞了下去,连个简单的停顿动作都没有。
这才是真正的不够塞牙缝。
要知道,那是一只形如非洲野牛般大小的凶恶生物,且全身披戴着鳄鱼皮般的角质硬甲啊!
张俊松不由得亡魂直冒,冷汗直流。
我是谁?
我是哪?
我这是在做梦吗?白日梦?狠狠地掐一下自己,一阵剧痛从大腿传来。
这个梦也太真实了嘛,连疼痛都是真的一样。
这是他此时此刻真实的感觉。
张俊松希望自己是在做梦。
看着那巨型生物张着血盆大嘴,欢快地扭着自己的大屁股,一路前行,追着美味可口的猎物渐行渐远,终于听不见半点声响之后,张俊松感觉浑身湿透,重重的坐下身来。
这个梦怎么还不醒?
“对了,周丝丝呢?”他这才猛然大惊,不自觉的下意识大叫一声。周丝丝跟自己一起跳伞逃生,她是不是也如同自己梦境一般?
“不好,旁边有人!”张俊松刚想躲避,不料被几个身着华服的几个年轻人给揪个正着。
只是不容他展开拳脚,就被几人围起来了,一个小年轻人看见他,异常惊喜:“局长,我们几个找你半天,原来你老人家在这里?”
“局长?”张俊松有些蒙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这几个年轻人居然叫自己局长,且对自己毕恭毕敬,明显是自己属下。只要不是敌人就好,张俊松望着这突然冒出的,不明底细的五六个人,他不动声色,没有说话。
“怎么回事?”张俊松问了一个万能句。
“张局,我们刚才躲避暴叶龙追杀小脊龙,就到处藏起来。”站在最前面的一个高个华服年轻人笑道,“而且,田大龙还在躲藏的时候救了二夫人。”
“二夫人?”张俊松搞不清楚,反问了一句。
“对啊,就是周丝丝小姐嘛。”那个年轻人继续说话。
张俊松看出来此人在五六人中身份较高,颇有话语权。
“快把周……二夫人带过来。”张俊松不知道周丝丝在何处,正自头大,还没试探着问话,这个年轻人倒是先开口说话,心头大喜道。
“是,局长,属于这就让廖一虎带过来。”
“一虎,你去。”这个年轻人转身命令一个瘦高个年轻人道。
“是,王局。”廖一虎兴高采烈领命而去。
“算了,还是我们过去吧。”张俊松看出来了,这个叫王局的明显是个副的,要不然同为局长,他不可能对自己如此恭敬。
“是,张局。”王副局长将手往前一挥,“张局您请。”
“一虎带路。”
几人簇拥着张俊松向森林外面走去。
张俊松这才发觉,自己刚才所处的地方是一大片原始森林。
只是他很是疑虑:在国内国际上什么地方,森林植被如此之好,百米高的巨大树种随处可见?他想不通:为什么现在会有那些早在远古时期就已经消失的古老生物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