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说我父亲可能还活着?”张俊松虎目含泪,再也没有比这个更惊天动地的消息能让他震惊了。
“小子,不是可能,是肯定。”凌霄道人语气不容质疑,“每年我都会带着童童以旅游的名义,出国前往探望,每次都看到你老子活蹦乱跳呢,快五十岁的人了,宝刀未老,还在监狱里打下了一片江山。”
“啊?”张俊松不可思议的声音,见凌霄没有回答他,他继续问道,“那先前听前辈说有人已经执行几次刺杀任务了?这是怎么回事?都是关于我家的吗?我们怎么没有一点察觉?”张俊松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
“那是因为前几次的行动都是针对你的家人,你没有察觉那很正常。”凌霄正色道,也不管张俊松是何表情,他继续说道,“至于这次,他们为何直接对你出手,原因不得而知。”凌霄前辈说到此处,不禁笑了,“这几个人的身手还行,过得去,其实,我和小童童也想见识一下你的真正功夫,能不能顺利拿下这几人?不过,看你小子一心为了工作,不想让他们打扰到你,我们这才出手的。”
张俊松没有说话,点头称是。
“都怪你父亲东方当年那一战打得太出名了,彻底打出了大夏在暗线战斗的国际威名。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想必就是这个道理。”凌霄道人叹了一口气,“国与国之间的对抗,更多的时候并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和睦、友好,再好的兄弟也可能在你背后捅刀子,‘护龙ABC组’虽各不相属,但又是在统一指挥之下各自为战,很多更高层次的内幕岂是普通人所能接触?”
“我知道了。”张俊松的职业掩护是滇东市公安局的一名普通警察,如果没有任务的话,自然同其他组内人没有过多的接触。上级既然没有将这些秘密公开化,存在即是道理,那肯定是有通盘考虑的,他决定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至于我为什么要保护你们?”凌霄道人低声说道,“其实,很多道人在出家前是有家室的。当年我老来得子,对儿子周卫国是宝贝异常,当年他也有幸在出征之列,他和你父亲东方是生死兄弟,不过,我儿卫国最后重伤,如果没有东方,当时他就死定了。”他话音一顿,“回国后,卫国的职务也升了,相信有一天你可以见到他,他公务繁忙,正好我也一天没事干,顶着个护龙一族高手的头衔,还可以骗点国家吃喝。”回头看着张俊松说,“我这是在代他报恩,守护。”
张俊松心里早就翻起惊天巨浪,原来自己父亲根本就不是什么民间的中草药医生,而是顶天立地的国家大英雄,当他听到自己父亲还活着的消息后惊喜万分,恨不能立即回到家里,把这个惊天的好消息告诉母亲、大姐、小妹,但是眼前还有些事情不甚明了,他强压心头喜悦,静静地听着凌霄道人说话,道人看了看他,还是叹了口气,“本来在今年初我就想告诉你这些秘密的,但是一到春节你们这些人因为工作原因就一直很忙,你也一直没有回家,没有进这片森林给你父亲上坟,自然也就没有见到你,当然,我老人家只要想找你可以随时找到,但是,既然你都不急,我老人家也就乐得闲来无事,所以一直就拖到今天。”凌霄道长欲言又止。
“现在我能不急嘛。”但是张俊松没有说出来,那是以前我不知道这些情况好不?如果早知道了,再有火烧眉毛,十万火急的事,但自古忠孝二字为大,一切都得分个轻重缓急嘛。
话中有话,张俊松压住性子,有些急促的声音:“前辈莫非还有什么要事相告?”
“哈哈,你猜对了,这些年,咱们国家对外友好政策实施,越来越多的国家和人民对大夏抱着感激之情,这不,当年那个中东小国政权也不知更迭多次,去年,他们在清理陈年案件时发现东方被关押事由,为了回报大夏这么多年的无偿馈赠,已经决定提前两年释放东方。”
“您说我父亲可能提前出狱?”张俊松觉得今晚是的惊喜一个接一个,高兴得他不要不要的,他有些语无伦次。
“但是春节时没有见到你。”凌霄道人说,“再说你父亲已经被关押多年,他说要选个好日子,风风光光的回家,前提是我必须跟他家人先行沟通,要不然他担心会出什么乱子。”
话都说明了,再听不出来,张俊松就真是傻子了。如果今年春节时凌霄道人见到自己,自己再告诉家人,说不定现在父亲早就跟家人团聚了,这都怪自己。他有些懊悔地摇摇头。
“也不怪你,你工作挺忙的。”凌霄道人看着他问话,“9.18暴恐案件,查出来什么没有?”
“有些眉目了。”张俊松抬起头。
“好,你们现在的目光应该放在近海,据我估计,犯罪嫌疑人应该没有走远,还在近海某处藏身。”凌霄道人一语中的。
“我们的侦办方向也是如此。目前也有了一些目标,如果一切顺利的话,明天就可以实施抓捕。”张俊松对于这位服务效力于国家的武林前辈,心里敬佩得很,对于这件案情,没有丝毫隐瞒。
凌霄道人望着张俊松,叹了叹气,隐忍不言。
“前辈还有何指教?”
“哎,秀荣是个好孩子啊。”
“前辈认识我爱人?”
“这一直是我的一块心病。”凌霄道人低下头,“两年前,正好又到了我们约定出国去探望东方的日子,哪曾想到,那些佣兵组织竟然在这个时间挑你爱人秀荣下手,当时童童尚小,不足八岁,他同他们搏斗了一会,便被打昏,幸好有过路群众呼救,他才逃过一劫。但是你爱人,却再也没有醒来。”
这下,张俊松没有说话了。两年了,他一处于丧妻之痛中,他自己一直以为自己爱人是因为单纯车祸而亡,不曾想,却有如此更深层次原因,想到自己当时出差在外,竟然连爱人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他就一直懊悔、抱憾不已,现在他知道了当初接手处理这个案件的警察只是对他说凶手当场抓住并被最终执行死刑。现在凌霄道长突然说起这事,让他的思绪不由飞到两年前的那个漆黑雨夜……
“都怪老道一时大意,当时没有留足人手。哪里想到这些狗日的一次失手之后,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出手呢!”凌霄道长手掂胡须,有些愤怒。
“这么说,三年前小妹逛商场失踪两天也是前辈出手相助?” 张俊松突然想到一个细节。几年前小妹张莉莉逛商场无缘无故被几个人劫持,莫非也是这些人下的黑手?
“那次还是童童立了大功。”凌霄前辈长长舒了一口气,正色道,眼神中有些欣慰。
“前辈,那现在有什么打算?”张俊松心头感激。
“没有,在你父亲回来之前继续守护。”凌霄道人脸色一正,“现在不敢保证还有没有不长眼的霄小之辈前来,老道还要继续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只是童童这孩子,年纪尚小,继续跟着我只会让他跟这个社会脱节,我怕我百年之后,童童一事无成,那才是我最大遗憾。”
“这个请前辈放心,我可以带他走,给他上户口,让他上学,我会把他当成了亲弟弟看待。”张俊松想也没想,直接答应道,想来以自己的关系、人脉,在不惊动组织的情况下给童童这个小朋友上个户口不是什么难题。
“不可,辈分不可乱。”凌霄道人想了想说,“我和你父亲东方私交甚好,亦师亦友,不如这样,童童,来,在有外人的时候你叫叔叔,没人的时候可以叫师兄。”
“是,叔叔,师兄。”童童有些难为情的一叫,让张俊松驱散了心头的阴霾,虽然舍不得记忆中渐行渐远温柔贤惠的妻子,但是他还是强忍心中隐痛,“呃。”答应出声。
“好!也终于了却我最大心病了。”凌霄道人眼睛一闭一睁,面露喜悦之色,“好了,将童童带走好好培养,凭借他的觉醒天赋,他将来定是你左膀右臂。”他转身看向童童,“你去外面,帮师公的草药收进来。”
童童非常听话,转身走出。
“童童是什么身世?”张俊松问道。
“当年,老道凭借一身不俗的古武功夫外加岐黄之术双料天赋,进入‘护龙A组’,入得国家高层法眼,但是岁月不饶人,是人总有百年之后,无人传递衣钵,一身功夫带入黄土,总是不安,怕愧对传功授业的先人,于是借机游历天下,终于在八年前,在贵州省一个偏僻的小山村里发现了他,当时他身患重疾,被家人抛弃,老道一时心软,收留了他,替他治好重疾,无意中竟然发现以老道的眼光居然看不清童童命格。一般来说,天生带有这种命格之人就两种人:不是大凶大恶短命之人,就是鸿福齐天,天赋异禀之人,童童尚小,若是大凶大恶也可调较,于是老道就教他学习功夫、岐黄之术,童童学习东西也是刻苦,领悟很快。”说到此处,凌霄道人有些自豪地掂了掂胡须,“假以时日,待他成长,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
张俊松深以为然。他也看到了童童和四名国外佣兵高手近身游斗十几分钟,除了体力不支外,功夫招式、技巧根本未露败像,连手足无措都没有。
“还有,不可因为学习,耽误他练功,两者之间找一个最佳切合点,不出十年,童童将优势尽显。不用教他其它功夫,只是让他练习以前我教他的便可。”老道意尤未尽,继又轻声说道,“在你刚进森林的时候,他就看到了你。”
“啊!不可能吧?这么远?”张俊松仔细回想一下,从刚进森林,到现这个地方至少有两三千米,没有科技助力,怎么可能?
“这也是童童天赋之一,视力远超常人,我给他取名叫‘千里眼’,也许是小时候重疾,老夫不计成本投入大量各种名贵中草药调治好后,无意中开启了童童的一个天赋吧。”凌霄道人轻轻说道,“你还年轻,慢慢习惯吧 ,大自然很神奇,世间千奇百怪,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不能用常理去解释,存在即是道理,我们只需要去适应它。”语音一顿,“当然,我们能用科学解开这些谜团更好。”
张俊松盯着门外不停忙碌的童童,心道:“这哪里是什么负担?分明自己是捡到一个宝贝啊,假以时日,这还得了?”
凌霄道人见张俊松不说话,知道他今晚一直都在震惊中过活,于是他轻轻一笑说:“你这就带童童走吧,天色已晚,相信你这两天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
“关于你父亲东方,我会盯紧的,这个你放心吧。最迟今年农历春节前,你们一家人就可团聚。”远远地传来凌霄道人的声音。
“前辈好走。”张俊松望着凌霄道人远去的背影,深深地鞠了一躬。
张俊松带着童童回到家中已是晚上十点。两层小楼里,母亲房间那有些昏黄的灯光还没有熄灭。轻手轻脚将童童带到自己房间,打开电脑,给他播放一部动画片,叮嘱他不要乱跑之后,才敲开母亲的门。
“俊松我儿回来了哈?”母亲有些老眼昏花,她抬起头来,看了看儿子高大的身躯,想要支撑起她那柔弱的身子骨,她说,“我去给你倒杯水喝。”
“妈,你老人家就好好的躺着吧,我不喝水。”张俊松上前按住了母亲,跟母亲聊了一会天后,这才脱了衣服,放心睡下去,很快便传出了轻微的呼噜声。
待母亲睡熟后,张俊松这才敲了敲小妹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