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县令!我家大人此次是低调出行,至于大人的身份还是莫要问了。”陈平拱手,后背却挺得笔直。
他虽然是个军师,但由于是韩信军中的,地位也比区区一个县令要高,所以自然不用给他回礼。
张县令见状心中更是七上八下,眼前的男子并未给他回礼,可见他的身份都要比自己高。
难不成是陛下亲临?
不对啊!陛下的车要比他这两辆小上许多,这么大的车不会是军中的吧?
难道是蒙大将军来了?
难道说阳武县出了叛贼而我却一无所知?
不好!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的脑袋还保得住吗?
得赶紧去和叔父通个气才行。
张临是张负的侄子,随着沈悠参与商界,商人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
虽然商人还不得从政,但张临是童生出身,张负便出巨资将张临捧上了县令的位置。
张临本就可以凭借自己的才学考科举做官,但有张负重金高捧,所以便无需经过科举便成了县令。
再加上他也不算庸碌无为,至少在张负的帮助下,阳武县算得上是富有,即便附近有什么灾情,他们都可以出钱安民。
所以朝中对于他们这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人家愿意出钱出力,何乐而不为呢!
“是是是!是下官多嘴了,大人远道而来还请入城歇歇脚,驿馆已经为各位准备好。”张临赶紧奉承道。
“也好!还请大人带路。对了!还麻烦县令大人将她一同带回城中,找个郎中过来看看。”陈平本想说不必客气。
自己只是想借过回乡而已,但兄嫂是应该先进城找个郎中看看,所以便改成了让县令带路。
张临此刻才注意到地上的陈刘氏,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风吹,陈刘氏的烧更加严重,身体还总是一抽一抽的。
张临心中更是一惊,这人是谁?
为何会躺在车外?
难道说她也是个反贼?
“来人!去找辆独轮车将她带上,一定要看好此人,莫要让她逃了。”张临冷声吩咐。
随后笑脸对着陈平再鞠了一躬,便在前方引路,陈平和韩信两人继续开进了城。
阳武县和陈平之前见到的简直是天壤之别,附近商铺井然有序,大街上都是商家的叫卖声,十分热闹。
“这个阳武县县令还真是有本事啊!看这县城让他管理的井井有条,丝毫不亚于郡县。”沈悠表情欣慰,不住口的称赞。
“那也是阿姐的功劳,你看那一排铺子都是仿造阿姐的东西,如果不是阿姐,只怕百姓们依旧过着朝不保夕的生活。”韩信勾起嘴角一脸的骄傲。
车子依旧向前行驶,突然韩信的目光扫过一间庙堂,上前的牌匾上清楚的用小篆刻着沈圣人祠。
祠堂大门敞开,里面看出的香火很旺盛,还有一些人都在里面排队跪着祈祷。
不仅如此,因为车速太慢他好像还看到了一些看着很陌生又眼熟的金像??
“嘶~”韩信倒吸了一口凉气,一脚踩上刹车。
“怎么了?”沈悠一时不察差点撞上玻璃,疑惑看向韩信。
韩信的车在陈平前面,他一停陈平也跟着停了下来,就连领路的张临也发现车子停下来,赶忙走过来问寻。
“大人!怎么了?”
张临的冷汗都要冒出来了,它自己都不得不佩服自己的心脏结实。
“这是沈圣人祠?祠堂不是应该建在郊外吗?怎么会出现在闹市之中?”韩信摇下车窗问道。
其实祠堂中一共摆放了六个铜像,但只有沈悠和男装沈悠是金像,其他的四个分别是韩信、刘季、萧何、张良四人。
除了刘季的铜像很符实,就连沈悠的两个都只能算是三分而已,至于他、张良还有萧何三人可以说是各长各的,压根就不是一个人。
毕竟他们三人整天跟着沈悠到处乱跑,出现在百姓中也没人能认出他们来。
“哦!这是百姓们的心声,他们一直铭记女相大人对他们的恩情,希望能在每日晨起、日落时给女相大人祈福。
如果是建在郊外他们出入太远并不方便,所以便自发在闹市中盖了这么一座祠堂。
自然郊外也是有的,只不过那是给附近村庄的百姓供奉。”张临每说一句女相大人,便双手抱拳置于左侧不断的晃动,以示尊重。
但是他没说的是这城中的祠堂乃是张负出资所建,因为刘季时常抛头露面,张负也是想讨好刘季,这才将刘季的铜像也供上。
毕竟大秦的圣人祠怎么可能会用来供奉一个商人。
“可……那些是什么人?看着也不像是孔夫子的铜像啊!”韩信的手指向祠堂外的围墙,那个方向自然是一闪而过韩信铜像。
张临将六个人像一一介绍了一遍,韩信听到自己的人像也在里面,不禁嘴角一阵抽动。
原来那个小不点竟然是自己?
韩信被沈悠接回沈府时他才十岁,也是唯一一次暴露在大众视野之中。
因为自己命好能被阿姐选中,所以百姓们都觉得他命格贵重,时常说他是福神。
给他烧香的也都是些学子祈祷自己能沾上一点福气。
沈悠从他们口中也知道了原委不禁有些好笑。
这难道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据我所知沈大人身边可不止他们四人,为何没有陈平的铜像?”沈悠不禁好奇道。
“陈平?”张临眉头一皱。
陈平的铜像原来也是有的,他也知道就是他阳武县的人,但陈平的风评很差,又在朝中没什么建树。
没人供奉时间一长铜像落了灰,索性就挪走了,毕竟沈圣人所有的香火钱都是张负在赚,商人自然是以利为主。
陈平下了车本想询问情况,刚到近前便听到了自己的名字,目光同样也落在了祠堂的匾额之上。
嗯?主子的祠堂?
不对!主子身边那个小不点是谁?
还有刘季那厮怎么也在祠堂之中?
他还要不要个脸了??
竟然敢把自己的铜像立在祠堂中供万人敬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