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牢头看的目瞪口呆,看守牢狱这么多年第一次遇到有人进来还没一盏茶得时间就出去了。
这是牢房啊!
多少人惧怕的地方……
怎么感觉她就像是在玩过家家。
不管牢头怎么想,嬴政直接带着沈悠从牢房走了出去。
从牢狱往回走,嬴政一直都是黑着脸一声不吭,付生在后面跟着心里直打鼓。
刚刚付生怕节外生枝特意将紫姬和魏齐两人安置在后面。
墨一此刻也不知道去哪儿,所以此时除了嬴政、他、沈悠就没有其他人了。
“周公大夫的伤如何?”嬴政突然停下问道。
付生看了一眼沈悠,而后躬身行礼:“周大人已经被下官送到后院,也找了郎中给他医治,现在……”
他这一会儿的时间光在牢房和大堂之间来回跑了,他哪知道那个渣男伤势如何?
这种人死了最好,省的给男子丢脸。
“丫头!你……”嬴政怀疑的目光转向沈悠。
刚刚的心疼已过,理智又重新攻上大脑,现在怎么想都觉得沈悠这丫头的哭有那么一点演技在里面。
再说这个付生不是她教出来的吗?
她的人真敢把她关进牢房里?
沈悠抬起头,两只眼睛干净的就像一汪雨后清泉,一副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的神情,就差在额头刻上委屈二字。
嬴政见状心中一软,事实是什么样都不重要了,反正最后都是自己给她收拾烂摊子。
终于回到大堂,墨一正等在那里。
“陛下!”墨一转身拱手,将刚刚自己探查出的情况说了一遍。
就在嬴政去牢房时,墨一询问了很多人沈悠入狱的情况,一来是陛下的吩咐,二来他也存了私心想帮沈悠脱罪。
却不曾想大家都众口一词说沈悠不是故意的,毕竟刚刚沈悠的反应都是想要扶起周涧发生的意外。
嬴政听完勃然大怒:“好一个周大夫!竟敢辱骂当朝侍中,他是真不想活了,真以为朕不敢杀了他吗?”
沈悠被嬴政的怒气吓得缩了下脖子。
周涧骂她那一幕她没听到,她来的时候周涧正躺在地上哀嚎呢!
可那些衙役全程听的仔细,自然是有什么说什么,当然其中还添了把火,毕竟三人成虎嘛。
“陛下息怒!臣受些委屈不算什么,陛下可别气坏了身子。”沈悠一脸委屈的劝道。
“你放心!这口气朕定会为你讨回来,这两日你就留在杜邮亭好好散散心,咸阳的事有朕在。”嬴政紧握拳头,压着怒气说道。
周涧的事瞒不过去,只怕那群老秦贵族现在就在宫里等着弹劾沈悠,她这个时候还是不要露面为好。
对外就说罚她在家闭门思过,到时候在象征性的扣她几个月俸银,反正这丫头也不缺这点钱。
沈悠闻言点了点头。
她自然明白嬴政是为了她好,她自然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去堵枪口,再说周涧还在这呢!
刚刚那两下她还没解气,要是这样回了咸阳她也不甘心。
嬴政又安慰了沈悠几句,这才带着墨一准备返回咸阳去应付那些人,就连看都没看周涧一眼。
但很可惜嬴政和沈悠都想多了,因为从这件事起到嬴政回宫,老秦贵族一个为周涧出头的都没有。
原因很简单,自从沈悠策马离开咸阳那时起,刘季、张良等人就开始替沈悠解决那群人。
首先是咸阳各个店铺盘点各家贵族府上想要但买不起的东西,再由各掌柜亲自送到府上。
拿人手软这样一来就有一小部分人也不好意思在为周涧出头。
毕竟他们祖上那点交情这么多年早就淡了,哪里比得上自己心心念念的宝物来的重要。
其次就是张良找到了学院的张苍,盛世学院威名远扬,那群贵族家孩子也都在这里读书。
一顿威逼利诱下,众人也纷纷回府劝说父亲,这样一来又有一部分的人也歇了弹劾沈悠的心思,毕竟自家孩子的前途比什么都要紧。
当然还是有小部分人看到这里面的商机,以为沈悠这般活跃是怕了自己真会弹劾她。
一时贪心起,想从中获取更大的利润,不光砸了掌柜送过来的重礼,还扬言一定要让沈悠付出代价。
但很可惜他们还是小瞧了沈悠的势力,刘季在得知这群人不识抬举,一气之下动用势力将咸阳城各家铺子大涨价。
连带着甲乙丙丁四级探子也跟着涨价,乞丐们纷纷聚集在他们几家门口盯梢,吓得这几家女眷都不敢出门。
而他们自然也被堵在家里,也没心思进宫告状,只是不断的写些弹劾奏章送进宫里。
“大人!这些奏章都是弹劾侍中大人的。”一个官员捧着奏折跑进了丞相府说道。
(秦代“三公”都设有自己的衙门——丞相府、御史府、太尉府。
其中丞相府是协助皇帝处理全国政务的行政机构。
太尉府是掌管军事的机构。
而御史府则是主要的秘书机构。
沈悠作为门下省的侍中,她得办公地点自然也在这里,只可惜她从来没过来过。)
冯去疾正在筛选各地不重要的奏折,一听弹劾沈悠,手微微顿了一下,抬起头目光扫过这沓奏折。
嗯!大概十几个不想要命的。
“没看到老夫在忙?滚滚滚!把它们送到门下省那屋去,别在这碍老夫的眼。”
冯去疾作为老秦贵族的代表性人物,这些弹劾奏章自然逃不过他的手心。
这些年沈悠有多得陛下欢心,他又不是不知道,除非他得了失心疯才会陪着那些人胡闹。
送奏折的官员一愣,还以为自家大人没听清楚,随即又重复了一遍:“大人!这些都是老秦贵族送来弹劾侍中大人得奏折。”
“那又如何?陛下没有将沈大人免职,审核奏折一事自然也有门下省的责任。
赶紧给他们送过去,没看到老夫这都忙飞了吗?”冯去疾一脸气不顺的说道。
这下送奏折的官员听清楚了,随即嘴角抽了抽,端着那些奏折又转身往门下省得屋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