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蹙眉,转头看向张苍。
“陛下恕罪!我和他们也没有共同语言啊……”张苍一脸无奈,随后灵机一动学着起身的模样,大家这才起身。
“季夫人呢?你这段时间就这样跟他们鸡同鸭讲?”嬴政扶额颇为无奈。
“季夫人她……”张苍欲言又止,脸色也变得颇为怪异。
“到底怎么了?”嬴政眉头紧锁。
这才多长时间没见,怎么一个个变得莫名其妙的?
“张夫子!”门口突然传来赢高小可爱的声音,嬴政刚转头就发现一眨眼的功夫,所有人突然起立跟遇到鬼一般,一窝蜂的跑向后门。
嬴政当时就愣在原地,完全不知到底发生了何事,说时迟那时快,张苍一把拉住嬴政的袖子跑向后门。
平日走一步恨不得退两步的斯文夫子,如今也跑出了百米冲刺的步伐。
“让让!都给我让让,懂不懂尊老爱幼,让老夫先出去。”
“叽里呱啦~”
“哇啦哇啦~”
一大串不知哪国的语言顿时充斥满了嬴政的耳朵。
“停!你们都在干什么?放开朕……”嬴政被吵的头疼,一把甩开了张苍的手大声斥责道。
说话的时间赢高已经走了进来,一脸错愕的看了看嬴政,然后缩了缩脖子。
坏了!父皇来了……
“行了!都别跑了,到底怎么回事?张苍你说……”嬴政怒道。
怎么感觉自己儿子就跟毒蛇猛兽一般?
“陛下!那个……草……草民……草民……”张苍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来到底怎么回事。
反观其他人脸都白了,明显感觉到他们确实是在惧怕赢高,嬴政更加困惑不解。
“高儿你到底做了什么?他们为何这么怕你?”嬴政见张苍不敢说,索性就直接问起了嬴高。
只见赢高立刻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然后恭恭敬敬的对着嬴政作了个揖:“父皇所言差矣,正所谓……巴拉巴拉阿拉……”
一连串的话化作字符从赢高口中跑出,关键是说几句便作揖一次,说几句便作揖一次,听的嬴政目瞪口呆。
足足说了有一盏茶的时间,赢高都没有想要歇口气的意思,满屋子的人直接抱头鼠窜,不时还发出痛苦的哀嚎声。
嬴政黑着脸上去对着赢高就是一个暴栗:“你给老子好好说话!”
赢高都被打懵了,可当听到父皇这句话顿时又开始了口若悬河:“父皇此言差矣……”
这次嬴政可没给他说下去的机会,抄起一旁的柳条枝就是一顿猛追,一边跑一边还骂着:“老子让你差一,我特么还差二呢!
几日不见说都不会好好说了?我让你差一,今儿老子非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我是你爹……”
父子俩一个跑一个追,从后殿跑到前殿。又从前殿跑回后殿,路过的将士、奴婢心中都在暗自叫着痛快。
自从公孙龙舌战群雄成名后,扶苏四人就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那可真是,路过条狗,他们都得跟狗辩上两刻钟。
所到之处可谓是人见人嫌……
额呸~是丢盔卸甲、四散逃命……
还是沈悠有一次实在受不了他们的抬杠程度,把他们师徒五人关进房间里将说过的话,每一句抄十遍。
把他们的手抄的吃饭都拿不起筷子了。他们才有所收敛一些,只是没想到报应来的如此之快。
好……太好了!打的还是轻了……
有路过的将士看陛下手中的柳条都折了,还十分好心的重新给陛下送上去一根。
就怕陛下打得轻,他们看的不过瘾……
“父皇!儿臣……儿臣……”赢高在前面玩命的跑,累的气喘吁吁,这下终于辩不出来了。
此时公孙龙带着扶苏三兄弟和周清回正结束任务往这边走,看到嬴高被人追着打,公孙龙眉头一皱。
“大胆!你是何人?竟敢追着公子跑?”公孙龙怒斥道。
他久在学院鲜少出门,自然没见过嬴政,看到赢高的惨样不免有些震怒。
嬴政听到斥责声停下脚步回头看去,只见一老者正对着他怒目而视。
“夫子不可!这位正是学子父皇,大秦陛下。”扶苏赶紧上前解释。
父皇的脾气可不好,夫子也太勇了,竟敢对父皇大喊大叫?
“陛下?”公孙龙眉头一皱,然后上前揖礼道:“草民见过陛下!”
嬴政满脸不悦,注视了他很久,总觉得这老头有些熟悉,可又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还没等嬴政开口,只见公孙龙继续说道:“陛下!沈圣人所言,养不教,父之过。
即便是公子做错了什么,陛下也不该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便如此追着公子,不免让外人看了笑话。”
沈悠正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一听这话噌的一下坐了起来。
卧槽!你这杠精别坑我啊。
这话我可没说……
嬴政看了看公孙龙又看了看自己那四个傻儿子顿时就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沈悠:“这老头你哪捡的?莫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这事陛下可能还得问问先王您的曾祖父,他或许认识公孙先生……”沈悠抽了抽嘴角回道。
“……公孙先生?莫不是名家公孙龙?”嬴政瞪大了眼睛,转头看向公孙龙。
公孙龙的名号他小时候就常听曾祖父提起,名家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辩论能手。
怪不得把我这几个儿子给忽悠成这样……
嬴政低头深吸了口气,然后回头看向沈悠:“要不杀了吧!”
这才多久就把他儿子教成这样,这时间一长,大秦还不得满地都是这样的人??
“父皇息怒!公孙夫子不是有意的。”
“父皇息怒……”
“父皇……”
扶苏四兄弟赶忙行礼赔罪,更有甚者直接挡在了公孙龙的身前,把公孙龙挡了个严严实实。
嬴政的脸更黑了。
好家伙!刚走个淳于越,又来了个公孙龙。
你们是不是闲我活的时间太长了,着急篡位?
“咳咳!那个……陛下,这次劝降公孙先生可是立了大功,您看看那屋子里的人就明白了,这卸磨杀驴不太好吧?”沈悠挠了挠头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