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儿回到cos室时,教室的人已经很少了,快到饭点了,一些人放下东西离开了,人间也趴在桌子上不知道是否睡着了,林星泽还在哼哧哼哧地弄着手工。
见小月儿回来了,瞥了一眼,问:“做什么呢?去那么久?”小月儿笑嘻嘻地坐下说:“帮忙搬点东西,顺便合奏一下试试效果。”然后又问林星泽,“你会乐器吗?我们要不要也合奏试试?”林星泽说:“我会一点,但是我不会合奏。”小月儿叉着腰说:“放心,不用你来合我,你只要能弹出自己的节奏,我都能合上。”林星泽挑挑眉,说:“哦?这么厉害?”正当小月儿想脚踏桌板来一场大吹特吹,门口又有人敲门,回头一看,推开教室门的是许文思。
文思对小月儿招招手,让她出去一趟。小月儿把想说的话憋了下去,回头看林星泽,林星泽依旧点点头,小月儿就跟着许文思出去了。
一出来许文思就对小月儿说:“悦月,我整理了几个新谱子,你要吗?”小月儿问:“你要给我吗?”许文思点点头说:“你要我就给你看看,你喜欢就拿去好了。”小月儿跳起来说:“哦,这么好?让我瞅瞅你整理了哪几个新谱子。”
许文思笑着把小月儿领到声乐室,在一张桌子上摆着几张纸,上面正是他抄写的谱子。小月儿拿起其中看了看,文思说:“这首是《女儿国》,我弹给你听听。”说着拿出一副拇指琴,开始弹奏起来。
《女儿国》的音色早就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用简单的拇指琴弹奏也独有一番风味。小月儿听着,在教室的一个柜子上取下一把手鼓,开始与他合奏。
文思一边弹着,一边看着小月儿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手鼓,说:“不错嘛,没想到你还会这个。”小月儿对他自豪一笑。文思接着说:“那你试试这个。”说着又开始弹《小白船》、《哪吒传奇》、《围棋少年》等等。随着文思弹奏得越来越激昂,小月儿的节奏越来越快,中途出现了几次错拍,有种两只手不够用的感觉。小月儿忍不住笑出来,抬头一看文思正耐人寻味地看着她,抬了抬下巴说:“怎么样?还跟得上吗?”小月儿笑着说:“还行,没想到你一副斯斯文文的样子,喜欢这种热血激昂的曲子呢。小学放学没少和兄弟姐妹抢电视机吧。”文思放下拇指琴,说:“那倒没有和人抢电视,我最大,没人跟我抢。”小月儿说:“呦呦,看不出来哦,斯文人也有当老大的霸气在。”文思扇了扇手,说:“哎,你就不懂了吧,这叫以德服人。”小月儿差点捧肚子笑起来,说:“好的好的,斯文人,你能以德服人,你也让我服了,谢谢你的谱子,我抄完就给你放回柜子里咯。”说着拿着谱子便要走了。
许文思又拦住她说:“我听说你有一个女儿,是怎么回事?”小月儿差点一口口水喷出来,说:“哎,这是爆炸告诉你的吧?不是啦,就是一个朋友,和朋友开玩笑,逼他做我女儿。”文思低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说:“可能,这就是你的爱好吧?”
小月儿脑袋一歪,说:“啊?你说什么?”文思说:“名字就像一种训化,让人习惯了一种称呼,就相当于驯服了他,比如说向挽今。”
小月儿思考了一会,点点头,说:“好像确实有这种意思在里面,就像小王子里,狐狸让小王子驯服她一样,让狐狸习惯小王子,这样小王子就算成功驯服她了,这样在小狐狸眼里,小王子就是独一无二的。”小月儿脑海中突然闪现过林星泽的脸,还有,她离开时,回头看见的林星泽的眼神,喃喃道:“只是不知道,最后,是谁驯服了谁。”
后面一句许文思好像没有听清楚,问了一句:“嗯?你说什么?”小月儿连忙回过神来说:“没什么没什么,那个,文思,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文思说:“虽然我略有知识,但不一定能帮你解答问题,你问吧,我尽量回答。”
小月儿笑了一下,支吾了一会,问:“你觉得谈恋爱算怎么一回事?恋人之间的相处和朋友之间的相处有什么区别?”
文思笑了,说:“哎,这个问题好像超纲了,我并没有谈过恋爱呢。但是我身边有一些女性朋友,她们都喜欢和我聊天,我和她们彼此尊重,她们愿意说,我也愿意听,她们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多问。”小月儿心想,那你查我户口算怎么一回事呢?文思接着说:“我觉得朋友是男是女都一样的,没什么区别,就当是各个爱好不同的个人而已,恋人恐怕不能这样吧,恋人只能是异性。但是不管是朋友还是恋人,尊重都是前提吧,我觉得。”
小月儿叹了一口气,说:“哎,我也认同。但这样为什么恋人必须是特定的那个人呢?不是和谁都可以吗?”文思说:“可能,你看我们的父母辈,夫妻关系到后面很难像我们电视上见到的情侣一样你侬我侬,大多都是饭搭子,合起伙来过日子而已,走到一起考的是缘分。可能我们到最后,和所有亲密的人最适合的距离就是朋友,最好是那种彼此尊重的朋友。”
小月儿点点头,拍了拍文思的肩膀说:“你说的有道理,我还要好好想想。不过话说回来,文思,我发现你这个人和我以前认识的男生不太一样,没有那么多大男子精神,有女性思维,中和得很好的感觉。”文思笑笑说:“我很多女性朋友也这么说,说我和其他男生不一样,很多女生也喜欢找我聊天。”小月儿坏笑:“我懂了,你就是传说中的妇女之友。”文思也坏笑,说:“我不止能是妇女之友,还能是其他呢,你不觉得吗?”小月儿大退一步,说:“其他什么?觉得什么?不知道,不清楚。”文思继续说:“你不觉得,我做其他类型的朋友也很好吗?”小月儿把头扭到一边说:“不觉得,没感觉,话说你不是说你没谈过恋爱吗?”文思说:“以前没谈过嘛。”小月儿继续说:“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多女性朋友,却没有谈过一次恋爱,会不会是你不想谈恋爱呢?其实我觉得,你只是想交朋友,和人有话说,有来有回沟通的朋友,不是吗?”
文思不说话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小月儿也站了起来,说:“我该走了,我女儿该等我好久了。”文思抬头,问:“嗯?刚才那个教室有你女儿?”小月儿笑着说:“对啊,坐在我旁边的那个男生就是我女儿啊。”说着,小月儿便笑着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