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丽的战斗场景过后，留下的只有一个苍凉的结尾。
宁采臣最终还是没有和聂小倩在一起。
电影谢幕。
院线代表们都从座位上站起身来。
李伟满脸唏嘘。
他到底有多久没有看到过这种精心拍摄的电影了，上次好像还是在天空院线开放初期吧？
看完以赚钱为目的的小鲜肉电影后，李伟思考的都是其商业价值，可在看完倩女幽魂后，李伟满脑子都是剧情，以及那个风华绝代的聂小倩。
鬼也有善恶，比起鬼来说，人可能更可怕，从唯物的角度来讲，神鬼毕竟是人创造出来的艺术形象，鬼怪都是人类世界的映射，而现实世界中的荒诞和罪恶，往往超出文学想象。
抛开人鬼相恋的表象，李伟觉得这部电影说的远不止人性善恶，而是在讲整个社会大环境滋生出了恶鬼。
或许，当观众心生感慨时，电影才能被称之为好电影吧！
走出电影厅后，院线代表们和来时的神色完全不同。
李伟特意朝着吕威搭话：“贵公司影厅的座椅是哪里定制的，坐在上面可不是一般的舒服。”
醉翁之意不在酒。
吕威混迹职场多年，当然知道李伟是特意说圆场话，想要拉近双方的关系。
当甲方露出这样的态度时，那就说明合作的事情已经十拿九稳。
在一阵欢声笑语中，所有院线代表聚在一起，和吕威出门就吃饭去了。
这就是所谓的应酬。
而这次应酬过后，估计百分之九十的院线都能拿下。
相信对于各大院线代表来说，这绝对是一次值得铭记的经历。
而这样的经历放在整个蓝星影视市场来看，充其量只能算是一片小水花。
不过事在人为。
第二天世文便开始铺天盖地的进行宣传。
以世文账号为首，花钱请来的博主为辅，围绕着倩女幽魂开始背书。
这次的宣传台词很直白，就一个劲的夸女主。
比方说：这绝对是你见过最漂亮的女鬼。
世文账号下的评论区一片欢乐。
“笑死了，为什么咱们宣传台词都这么委婉啊，街上随便挑一个女生都比我之前看过的女鬼们好看多了。”
“世文你不务正业，还不快些更新三国！”
“大家都来支持下世文的新电影啊！新电影于三月三上映，千万不要忘啦！（此条一毛）”
“还得是世文啊，宣传起电影朴实无华，隔壁《魑魅魍魉》的陆黎已经开始制造绯闻了。”
“神特么制造绯闻，我都快看吐了。”
“老老实实的通过正当方式宣传不行吗，非得搞这种？”
在电影上映前，导演们最喜欢用的操作便是利用明星搞绯闻。
因为他们用的是‘顶流明星’，一旦绯闻传出，其粉丝绝对要开始撕逼，进而制造大量热度。
这样的方式简直不要太适合。
而李墨则不同，电影中唯二知名的人便是宁洛和陈明。
陈明是武打明星，宁洛是个二线演员，就算出现绯闻了网友们也只会当个乐子看，并不会去撕逼。
常言道，没有撕逼就没有热度。
李墨也讨厌这样的宣传方式。
他是把一小段电影情节放了出来，让博主们剪成视频放在网络中宣传。
这一小段视频是聂小倩勾引宁采臣的那一段。
宁采臣的直男操作放在蓝星电影内部也是相当稀少的，路过的网友都直呼吾辈楷模。
当然，除了宁采臣之外，多数人注意的还是聂小倩。
月光下的白衣聂小倩，清冷无比，而这样一个美女往身上贴时，网友们看的眼睛都酸了。
“舔屏.jpg”
“女鬼？仙女！”
“我佛了，宁采臣为什么这都能忍得住啊！”
“女鬼又如何，我只能告诉你们一切的恐惧都来源于性癖不足。”
“楼上刚猛！”
“女主谁扮演的，是真好看啊！”
伴随着剪辑视频不停的投放，倩女幽魂的热度居然一时间和陆黎的绯闻热度持平了。
这一场算是打了个均势。
郭旭看到这一幕多少有些心神不宁。
以往流量明星的粉丝撕逼时，只有另一个大瓜出现才能将热度拉平。
可现在，世文居然凭借着视频投放就和他打平了。
不得不说，世文在运营手段方面还是有点东西的。
“热度打平又如何，那宁洛和陈平的死忠粉加起来都没有陆黎一半多！”
郭旭阵阵冷笑。
这点他是真没说错。
何为顶流？
顶流的流量又从哪里来？
全都靠死忠粉！
站姐精心剪辑P图，死忠粉们不要钱的去自发宣传，甚至有些人砸钱为自己哥哥买宣传。
这还不算什么。
郭旭记得曾经有一个事件，某顶流的死忠粉为了支持自家哥哥，买了30箱哥哥代言的牛奶，然后全部扔了。
买了30箱牛奶只是为了支持，这就是死忠粉的恐怖！
就这么说吧，自己的魑魅魍魉上映后，基本都不需要自己怎么宣传。
那些死忠粉能帮他把大部分的事都做了！
这就是顶流的恐怖！
之前的导演之所以拍出烂片都能挣钱，无一不是靠顶流的死忠粉在其中运作着。
至于宁洛和陈明？
呵呵。
不过是路人缘好点罢了。
路人可不会为了这点缘就上纲上线的去跟人撕逼。
更何况郭旭感觉自己拍的也还行，并没有那么不堪。
虽然大部分钱都花在了顶流身上，但只要能看到效果就可以了。
至于特效。
郭旭笑了。
随便花个几十万弄一下，观众看的过去不就行了？
他们在意的是特效吗？
陆黎才是关键的重中之重！
人这种生物，是最懂得如何自我安慰的。
有些时候，他明知道有些点是短板，却还会用各种各样的借口来帮助自己开脱。
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我并没有做好一些东西，但那有如何？
人们安慰自己的借口总是千奇百怪的，因为他们总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短板或者说是错误。
郭旭便是这样，他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员，没有李墨的双重视角，自然看不到自己已经身处悬崖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