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娘的还是个男人吗?怎么有脸说得出这种话?”
“我们稀罕你那点臭钱?”
方新龙一巴掌将张君屹呼打在了地上,白皙的面容上留下了五条显眼的泛红手指印。
张君屹左手撑在地板上,脑子嗡嗡的,强烈的耳鸣感让他听不清周围人三三两两的议论声。
他抬起右手轻轻碰了一下左脸,火辣辣的疼痛感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君屹...”
这一巴掌把方怡甜吓愣在了原地,好一会后她才反应过来,下意识从座位上站起,想要去扶起张君屹,结果被方新龙拉住了胳膊。
耳鸣感渐渐消失,张君屹听到了周围有人拍照的声音,他赶忙压低了脑袋,拉起自己的衣领挡住面容,头也不回地朝着门口跑了过去,离开了咖啡厅。
周围的议论声逐渐大了起来,见此地不宜久留,方新龙拉着行李箱,也带着方怡甜走出咖啡厅。
走到公交车站,方新龙问。
“你说那小子的爸爸是你们校长?”
方怡甜点点头。
“带我去你们学校。”
...
“这就是我们学校。”
方怡甜带着自己爸爸来到了校门口。
方新龙看着门口龙飞凤舞的“德正大学”四个大字,心里很是自豪自己女儿能够考上这等大学。
可当他想起自己到来的目的,心就被狠狠地一揪。
“走吧,去找他老子!”
这种事情跟张君屹聊的话,聊不出个所以然。
还是得跟对方家长好好谈谈,他们才掌握着话语权,也比乳臭未干的张君屹更明事理。
“咚咚咚!”
校长办公室的门被方新龙用力敲响。
“您有什么事吗?”
一位正在伏案工作的老师抬起头,用食指推了一下滑落的镜框,问。
“我找你们校长。”
方新龙怒气未消,说话仍旧带有些许暴躁。
“张校长今天不在学校,请问您有预约吗?”
“没有,我找他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谈。”
“那我可以先帮您预约,到时候通知您见面时间。”
方新龙摆摆手,态度很是坚决,“不行!今天必须见到他!”
“你打个电话给他,就问他能不能来,我就在这里等着他,他不来我就不走了!”
“还有,告诉他一声,这事情跟他儿子有关!”
听到这话,办公室的老师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拿起座机拨通了一则电话。
“什么?跟我儿子有关?”
张建双眉紧靠,这是他头一次有人因为自己儿子的事情找到校长办公室来,预感告诉他事情不太简单。
“行,你先让他们等一下,给他们泡杯茶。”
结束通话后,张建立即给自己儿子打去电话。
“君屹,你是不是惹事了?”
张建开门见山,直接了当地问。
张君屹一手持着手机,一手拿着冰块敷着肿胀的左脸,支支吾吾,心情极度忐忑。
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见自己儿子吞吞吐吐,张建又岂能不知事情的反常。
“你老实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张君屹知道事情事躲不过去了,只好硬着头皮回答。
“我前女友...怀孕了...”
...
一辆黑色奥迪商务车从快速驶进德正大学,停在了校长办公室所在的大楼前。
张建急匆匆下了车,直奔办公室。
“不好意思,久等了。”
张建伸手去和方新龙握手。
方新龙板着个脸,丝毫不想给张建好脸色看,双手横在胸前,任凭张建右手抬在半空。
这一幕把一旁值班的老师看呆了,他还从未见过有人居然这么不给校长面子。
张建也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说道。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刚好到了饭点,我们找个地方一边吃饭一边谈,您觉得如何?”
方新龙只是点了点头,依旧没有开口说话。
张建领着方新龙和方怡甜上了车,对司机说道:“德江大酒店。”
然后给自己老婆黄妍和张君屹发去消息,让他们也火速赶来。
家丑不可外扬,由于司机还在车上,张建并未立马提及两个孩子的事情。
到了德江大酒店,张建带着两人走进了一间包厢,点了一些招牌菜之后,关上了包厢门。
“怎么称呼您?”张建笑着问。
“方新龙。”
“方先生您好,您找我的目的我大概也了解了。”
“我儿子和我老婆正在来的路上,估计很快就到。”
十分钟过后,包厢门被推开,一位身着华贵的中年妇女走了进来,脸上愁容依稀可见。
她身后跟着的一个半边脸肿成胖子的小伙,除了张君屹还能是谁?
他怨恨地扫了方新龙一眼,坐到了张建身边。
五人落座,气氛很是沉重。
张建率先打破安静的氛围。
“小方啊,去医院检查了吗?”
方怡甜低着脑袋,微微点头。
“多久了啊?”
“六周...”
“那这个孩子你想留着吗?”
方怡甜陷入纠结,身体一动不动没有回应。
张建换了个问法又继续问:“那你不想堕胎是吧?”
听到堕胎二字,方怡甜内心一阵害怕,立即点点头。
“我之前见过你,你是不是很喜欢我家君屹?”
方怡甜再度点头,可张君屹看不下去了,他很害怕自己父亲会让自己接受方怡甜。
“爸!我跟她没可能!”
张建一个严厉的眼神扫了过来,让张君屹感到浑身一阵冰寒。
“你还是我张建的儿子吗?”
“我怎么教你的?”
“做人要敢作敢当!”
“你当初图乐子的时候就没想到会有今天这种场面吗?”
“你已经是成年人了,做事情要考虑后果!”
张君屹眼神求助自己母亲黄妍,可是在张家,黄妍并没有话语权,她只能静静地坐在座位上,对于自己儿子的求助视而不见。
她不是不想帮忙,只是这种大事,一般都是张建做主。
一直没说话的方新龙开口了。
“小子,你以为我女儿是你想娶就能娶到的?别太把自己当会回事。”
“身体是我女儿的,我没有决定权,你们更加没有!”
方新龙话音铿锵有力。
人流手术就像是用一把刀在西瓜内部一阵刮,最后果肉没了,只剩又薄又空的瓜皮。
这种手术对于女孩子身体的损害可想而知。
方新龙说完摸了摸自己女儿的脑袋,叹了口气。
“丫头,肚里的孩子,你想生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