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乐一听对面这话,嘿嘿一笑:“虎子,把这个人送走,这几个臭番薯烂鸟蛋我们几个随便就处理了!”
对面的白头发哪能忍的了这种侮辱,大骂道:“小逼崽子你今天算是拜错祖宗了!兄弟们上!”
十几个人呜呜喳喳的拎着砍刀冲了上去,那场面任谁看了都要退两步。
然而阿乐毕竟不是一般人,他先是把刀子换到左手,然后向左一个侧身躲过白毛砍下来的刀子。
紧接着右拳化掌,一个白猿献桃就托在了白毛的下巴上。
白毛整个人直接倒飞了出去,然后重重的砸在地上,但是旁边人的刀子也砍了过来。
阿乐左突右闪杀进包围圈,身后的几个兄弟也冲了上来,两帮人顿时围成一团,
不知道是不是本事越差的人越爱咋呼,这个白毛就是如此。
他挣扎着撑起身体,想扭扭脖子,却怎么也直不起来了,疼的他嗷嗷叫,还大喊道:“妈的看似这几个狗日的!”
但是阿乐又怎能是这些人可以对付的,没过几分钟,白毛的十几个人已经倒了一半。
阿乐这边几个兄弟也都挂了彩,但是起码都还站着。
就当我准备不再装死起来找阿乐的时候,忽然一个声音响起:“真觉得我们没人了吗?”
是刘青海,他抱着刀从白毛身后缓缓走出来,用手刀在他后脖子上轻轻一点,白毛就像脖子上的螺丝被拧紧了一样,直接就能抬起头来了。
“吕乐,任你可以带走,但是再欺负我的兄弟就不合适了吧?”刘青海缓缓的开口,那语气听不出什么感情。
阿乐说:“你背信弃义,投靠陈复生,枉为刁爷师门大弟子,他老人家不会瞑目的。”
这话直接激怒了刘青海:“你放屁!欠他的我在宗莫德就已经还清楚了!我现在这条命是陈复生给的,老子行端坐正,就算到了阎王爷那老子也有理!”
阿乐从兜里扯出一根布条,把自己的右手和刀子缠在了一起,轻笑道:“行,那我就如你所愿,送你去见刁爷,看看他老人家要不要再教育教育你!”
刘青海再也受不住这样的嘲讽,抽出刀就冲了上去。
阿乐明显不是他的对手,自己一个照面,他就被震退了好几步。
反观刘青海,步伐稳健刀刀致命,阿乐要不是刚刚把刀跟手捆在一起,估计早就脱手了。
但是阿乐捆手的布条,很快就被血浸透,那不是他为救我受伤的手,估计是虎口已经被震裂了。
而他手里的刀也已经全是豁口,能坚持没有断也已经是奇迹了。
刘青海表情依然严肃,回头对白毛说:“吕乐我来处理,剩下的杂鱼你们搞定。”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白毛这些人战斗力实在一般,基本都是两三个围攻一个的情况下,还是占不了上风。
但是阿乐现在颓势尽显,等到刘青海收拾完阿乐再腾出手帮助白毛,那就麻烦了。
刘青海这人不光武功够高,而且足够重视每一个敌人,即使阿乐明显不是他对手,他也毫不放松,又是几刀挥下,阿乐身上已经被划出一道深深的口子,手里的刀也彻底断成两截。
刘青海表情依然严肃:“吕乐,送你下去见我师父,你不要慌,很快姓徐的也会去。”
说完,他的大砍刀就直直的劈了上去。
我和阿乐都绝望的闭上了眼,不过奇迹总是适时出现!
只见一道银光闪过,刘青海的刀竟然被拦在了半空中。
是张程!这小子从刚刚进了院子就像失踪了一样,我还以为他死在了里面。
他大吼一声:“乐哥快退!”
阿乐赶紧一个翻滚从刘青海的刀下抽身,手中仅剩的半截刀子也没忘了挥砍过去。
刘青海稍退半步,轻松挡下这一刀:“真不错,两个难搞的都到齐了,一起上吧!”
阿乐有些踉跄,活动了一下手臂,把手上缠着的布条解开,扔掉短刀,从后腰抽出了匕首。
张程见状,又把自己的匕首丢给他,阿乐简单挥动几下,然后给了张程一个肯定的眼神。
张程说:“刘青海,如果说你之前是被陈复生哄骗对我们出手,那还说得过去,但是今天过后,三民武士会跟你不共戴天!
刘青海看着年轻的张程,都懒得跟他对话,直接一句“土鸡瓦狗”便冲向了两人。
张程见状立刻大吼了一声:“乐哥放心,咱们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牛山关的人也死的死逃的逃,你大胆干,咱俩能走就行!”
这话喊出来,我竟然感觉阿乐像是变了一个人,刚刚的颓势竟一扫而空,眼中闪出一抹精光:“妈的这些个逼崽子老让我分神,咱哥俩赶紧把这个刀客处理了!”
“好嘞哥”
两把小巧的匕首,握在身阿乐手里,现在有种说不出的协调,他做出一个很奇怪的架势,说是像螳螂,又有几分大开大合的感觉。
随着阿乐端好架的一瞬间,刘青海就冲着两人扑了上来。
刘青海的大刀挥的虎虎生风,每一刀劈下都像是有万钧之力,阿乐和张程本身都不是力量型,只能借力化解,或强行躲闪。
而他俩的反击左右开弓,但是刘青海别看身形不怎么灵动,手上的功夫却足以防守全身的破绽。
一时间,三人的战斗陷入了僵局,目前徐爷手下的两大最强战力,竟然被刘青山一人压制,这让我不禁担忧,即便是牛山关的人撤走,我们也够呛能占的上风。
战斗持续了五分钟,我是越看越心焦,随着陈复生和海爷的人追击无果,已经有人慢慢往山上赶了,已经有稀稀拉拉的光电上来了。
如果再不决出胜负,到时候他俩就要被围殴了,而我装死也不是长久之计,万一被发现,那肯定是十死无生。
想到这,我恶向胆边生,怒从心中起,悄悄地拔出匕首,慢慢的摸向了正在对峙的三人。
五分钟的时间对我来说可能就是一眨眼,但是对他们这种拼尽全力的生死关头,五分钟可能比一辈子都长。
现在应该是刘青海精神最集中的时候,我悄悄摸到身后来上那么一下,大概率能改变战局。
偷袭决不能像电视里那样,大喝一声“没想到吧”然后猛猛冲刺砍上去。
那样的话纯是二逼,没等你打到人家身上,人家绝对能反应过来回头先料理你。
我这样的绝不是刘青海的一合之敌,只能悄悄摸到他身后,大气都不敢喘。
张程和阿乐看到我的动作,也是心有灵犀,同时爆喝一声从正面强攻像刘青海。
我原以为刘青海会像之前一样,直接硬桥硬马的冲上去扛住,但是他竟然跟脑后长眼一样,头都没回就半蹲下躲过攻击,顺手把大刀抡了一个圈,把我手里的匕首直接打飞了出去。
我吓了一跳,还不知道咋回事的时候,刘青海的大刀就逼到了我的脖子上。
刘青海一个闪身到我背后,冰凉的刀身紧紧贴着我的脖子:“你们当我傻吗?这两个家伙进攻都不从左右拉开,直接选择毫无优势可言的正面硬冲,这不是摆明身后有人吗?”
我已经吓得说不出话来,真没想到他这么一个看起大老粗的人心思竟然如此缜密,仅从阿乐俩人的攻击变化就能判断出身后是否有人。
刘青海接着说:“吕乐,不得不说你和旁边这个细狗都挺厉害,竟然能跟我打个平手,但是却遇上了这么个废物东西。”
紧接着他在我耳边说:“你也不会武功啊,凭什么敢上来找我的麻烦?”
我说:“凭我想救你!”
他像是听到了比要把大象装冰箱还好玩的笑话:“他俩都奈何不了我,我的人马上回来了,你说你想救我?”
我强压住心头的恐惧,面露无奈的神色:“他俩当然不会是你的对手,但是你的师弟呢?想不想知道刁爷到底是怎么死的?”
这话好像是捏到了他的命门,我甚至都感觉到了脖子上的刀松了几分。
他问道:“你说什么,我师弟?他早死了!”
我冷哼一声:“你脑子就是不够用,你也不想想,刁爷功夫无双,武士会什么人能是他的对手?当时去温度尔汗的人里,连正经练家子都不多,刁爷不说以一当十吧,起码自保应该是没问题吧?”
刘青海冷冷说道:“哼,在子弹面前再好的功夫又能如何?”
她这话倒是没没问题,但是我还有话说:“以他的本事,即便是枪口顶在脑门上都有机会反击,你没想过是人背后下黑枪!”
刘青海的语气越来越冷:“那还不是你们的人?”
我说:“你难道没想过是你那个觊觎刁蕾的鲍鹏飞?”
听到这三个字,我明显感觉到脖子上的刀动了一下:“你说清楚!鹏飞他怎么了?”
我心想有门,赶紧趁热打铁:“我们都以为你死了之后,鲍鹏飞直接跟刁爷说让他把刁蕾嫁给自己!刁爷看你死了也没反对,但是刁蕾死活不同意!鲍鹏飞便想让刁爷拿自己父亲的身份去压刁蕾。但是刁爷说不会逼自己的女儿,她怎么选都看自己喜好,之后倒也没发生什么,但是你应该比我更清楚鲍鹏飞的为人!直到从温都尔汗回来,我们费尽心力救回了刁蕾,但是她一直诨昏迷不醒,醒过来的时候,人也不行了!”
这时候张程被我点通了,赶忙符合:“我当时就在医院,原本那个女人身体都好起来了,但是醒过来的第二天人就死了,当晚医院的监控被破坏了什么都没拍到,但是我看到有人从她病房走了出去,那人一米八几,低着头看不清脸,不过他人过去的时候能看见耳后有道疤!”
我说:“你觉得你在陈复生身边是不是无敌的?但是他跟海爷的合作为啥直接把你这张底牌露出来?这些人精会不留后手吗?”
“放我们兄弟走,劝你也别干了,陈复生不是个好人,当时跟着他的那些人你想想还剩几个?”
有些话说得不能太明白,得需要让他自己思考,其实这个事情也很容易让人产生奇奇怪怪的联想。
再加上鲍鹏飞确实对刁蕾一直想入非非,而且不务正业,所以让这事情的可信度一下子就高了。
至于什么他跟陈复生早就沆瀣一气,就全靠刘青海自己脑补了,他是一个很有本事而且很傲的人。
在江西盯着牛山关这种地头蛇的工作,他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乐意,毕竟像上次那种情况,直到看见我们要跑了,他才动手砍了高顺。
我们说这么多,不光是要靠鲍鹏飞和刁蕾搅得他心乱,重点是还要把他对陈复生的猜忌和怒意给勾起来。
这下刘青海真的不淡定了,我感受着身上的力道,直接用力往下一跪,把脑袋从他的刀下抽走。
然后扯出后腰上别着的另一把匕首,借着一个前滚翻的力道用力挥刀刺向他的裤裆。
我清清楚楚的感觉到我扎到了东西,同时阿乐跟张程也冲了上来,刘青海连吭都没吭就跟他们拼了起来。
等我翻过身再看他们的缠斗,发现刘青海的裤裆竟然湿了一大片。
面对暴起的张程和阿乐,心态已乱的刘青海没有了刚才的游刃有余,处处被动只有狼狈防守的份。
大概十几招过后,刘青海一个躲闪不及,直接用脸接住了阿乐的匕首,脸颊直接来了个对穿。
正当他俩准备一鼓作气干掉这个最大的威胁时,已经有好几个人冲了回来。
我吓得赶紧往林子里跑,边跑边喊:“妈的快走,他们人回来了!”
阿乐和张程见状,果断放弃了已是强弩之末的刘青海,冲着我的方向跑了过来。
张程一马当先跑在前头,带着我和阿乐在山里一通狂奔,七扭八拐很快就把身后的人甩没影了。
阿乐喘着粗气打通一个电话,然后我们就靠坐在一块路牌的杆子上休息,很快就开过来一辆车,把我们接回了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