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我一边感慨一边挖,而大姐也是眼都不眨的盯着我们,生怕我们挖出来什么好东西自己偷偷藏起来。
其实我已经不抱啥希望了,但是毕竟来一趟,再加上很久没有打洞了,我心想就当锻炼了,怎么也得多挖两铲子。
眼看着从早上挖到了中午,毫无收获的我们只能先回去吃了个饭。
不过就在我们回去的时候,杨硕大舅正在收拾一桌人吃剩的碗筷,几个灰头土脸的人坐上一辆面包车直接上到了大路上。
我和胖子一坐下就感觉不对劲,胖子不知道山上有盗墓贼的事情,一脸惊讶的看着我。
我眼神示意他别说话,然后让大舅随便上了几个菜。
我知道他是闻到了土味,不是简简单单泥土的味道,是那种盗墓贼经年累月偷坟掘墓沾染在身上的特殊味道。
好在我们回来的是时候,他们已经先走了,我心想这些家伙绝对要离远点,不光是怕惹火上身,就是彩凤这个老娘们贪得无厌,九成九要惹事。
下午,我和胖子象征性的挖了挖,准备晚饭前回去,但也是无心插柳,我起开正堂墙角的一块砖时,底下一块白色的东西露了出来。
我赶紧蹲下身用手开始挖,清理了一下上面的泥土,发现是一块碎掉的瓷盘底足,正底没有写款,刚刚白色的地方是一块突出的残沿。
但是当我把它抠出来的时候,发现正面竟然是有青花的,而且是一个圆形铺满碗底的花纹。
我赶紧在裤子上蹭了几下,想要看清上面的花纹,这时候大姐已经凑了过来:“害,我以为什么宝贝呢,就一块瓷片子,怎么样,这个算两百块钱吧,把钱给我我就不跟杨硕说了。”
看她这副贪财的样子,我一脸无奈,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赶紧让胖子扫了两百块钱给她。
打量着瓷片上的花纹,我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怎么这花纹这么陌生又这么熟悉。
这可真不是我瞎扯淡,陌生是因为我从没在古代任何器物上看到这种青花纹路,摸着胎体比较润,应该是明代永宣年间的民窑青花,但是这纹饰怎么都不该出现在这上面。
因为这花纹,正是长生鼎人皮图和贤若普祭坛标示图上都出现了的方形图案!
而话这个青花的人,笔法的很好,不光是天宫和法宝画的十分威严,就连外围的火焰纹和心咒都清清楚楚的描绘了出来。
我深吸一口气,让胖子把这东西好好的收起来,然后撸起袖子继续开挖。
可惜的是,我把这个位置前后左右都掏了一米多深,还是没有任何收获,眼瞅着夕阳西下,我接过胖子手里的铲子,敲了敲上面的泥巴,把它们放回了放农具的矮房。
大姐看我们收手,骂骂咧咧的说了句我没听懂的土话就直接走了。
我靠在墙根底下,点燃一根烟,对着胖子苦笑:“兄弟对不住了,这一趟好像真是白跑了!”
胖子看我如此气馁,语气到是出奇的平静:“哎,就当减肥了,啥时候走啊,我可不想再睡一晚上草席子了。”
我点头道:“歇会就走,我叫了车了,得一会才能过来。”
一根烟抽完,疲劳感已经消退了大半,我想着活动一下身体伸伸懒腰,结果忘了自己在墙根底下,一头撞在了矮房的房檐上。
随着我一声惨叫,本就摇摇欲坠的矮房被我直接撞下来一小块屋顶,在一阵浓烟过后,我再也不淡定了,扯出一把镐头就对着矮房发泄了起来。
土坯墙很快就被我砸塌,整个大院最后一处站着的建筑也垮了下去。
然而废墟之中忽然崩出了一个东西,径直的向上飞了两米,我开始以为是震飞的瓦片,赶紧躲开。
但是东西落地之后竟然发出了金石之声,我赶紧冲了上去
这东西藏在屋顶的瓦片之下,表面是已经烂透的麻布,我捡起来擦干净,竟是一块银质的牌子,表面已经乌黑,一看就有相当长的年头了。
而上面刻画的,也是跟瓷片一模一样的坛城,背面则是看不懂的八思巴文。
胖子看到这个牌子面露喜色,先是回头看了一眼那大姐走远没,然后压低声音跟我说:“草,还真有好东西,这个能值不少钱吧!”
我用力蹭着上面的花纹,说道:“这东西你先别惦记了,我没准有用,咱们先回去!”
到了山下,我们的车刚刚到,杨硕大舅的饭馆有人吃饭,我没敢过去打招呼,让胖子直接进店拿了两瓶水就上车走了。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怎么,我总感觉有一道目光死死的盯着我,我认为是自己遇见同行就心慌,于是便让师傅抓紧开!
到了景德镇市区,我和胖子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约了明天一早的快递上门,一大包瓶瓶罐罐我们拿回去风险太大,但是那块银板有点麻烦,上面有八思巴文,过安检的话估计要被查,我先拍了照片存在手机里,然后趁着下楼买泡面的工夫,从隔壁的清洁间里顺了一瓶清洁剂。
回来我用毛巾蘸着清洁剂用力把银牌上的黑色锈迹往下擦,不得不说这种年头久远的锈斑确实顽固,等完全把牌子洗亮,像是现代工艺品一样的时候,我的手指已经累得动不了了。
第二天我在路边买了个像模像样的盒子,把银牌装进去,就跟工艺品没啥两样了。
这样轻松过了安检,我们一路回到了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