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六点多,我带着一票人游荡在七台河的城乡结合部,路上看见陆陆续续有人进城。
站前宾馆地方不小,但不是临街的位置,着火后并没有引起围观。
叶青问我怎么办,我抓了抓头发,说道:“先回牡丹江,郑家这些孩子不能出事,不然我没法交代。”
就这样,我再次从七台河铩羽而归,回去的车上,叶青说道:“咱这么嚣张,目标还是太大了,害了赵青书。”
此刻的我心乱如麻,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也不想说话。
窝坐在座位上, 不知道是不是酒还没醒利索,脑子里像是浆糊一样。
九点多的时候,我们到了牡丹江叶青的房子,地方够大,十来个人也住得下。
安顿好后,个个都累的不行,饭都没吃就都睡过去了。
叶青倒是没睡,一直在我身边打坐,她说在这里她这样比睡觉管用。
闭眼之前,我目光呆滞的盯着墙上剥落的墙皮,怎么看都像是个女人在梳头的样子。
不知过了多久,我被一阵尿意憋醒,缓缓起身,发现叶青已经没在我身边了。
我起身出了屋,发现本来躺在沙发上的郑玉龙也没在,我没当回事,直接拉开厕所门。
却发现一个人背对着我站着,看身形是个女人,但骨架很小,不是叶青。
我想问她是谁,她却没给我回应,只是自顾自的摆弄着头发。
这时候我发现她的面前没有镜子,她正对的是一堵墙。
我顿时感觉双腿发软,甚至连呼吸都感觉到困难,想往外走却没有力气,想叫人也发不出声!
她回过头来,想象中的鬼脸却没有出现,那是一张二十出头,年轻貌美的面孔。
看到这张脸,我心里的紧张感消退了大半,说道:“你咋不照镜子呢?”
她娇笑一声:“我不能照镜子,你也不能。你看看这里,哪来的镜子?”
我开始四面环视:“咋可能,洗手间里怎么会没镜子?”
但是当我在屋子里找了整整一圈之后,发现真的没有镜子。而且除了我和这个女人在内,再也没有别人。
我问道:“他们人去哪了?”
那女人说道:“他们不在这,也许是去镜子里了吧!”
正当我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她又问了个问题:“你去过七台河没?”
我点点头,说我刚从那边回来。
她又问:“那你知不知道大梁门?”
我还是点点头,感觉现在连思想都被她带着走了。
她一把拉住我的手:“那你肯定知道一个背着富贵箱的年轻人吧,他姓张!”
我脑子轰的一声,紧接着是天旋地转。
等我再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是躺在床上。
叶青还是坐在一旁打坐,我推门出去,郑玉龙在沙发上打着呼噜。
我小心的推开厕所门,发现里面一切正常,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看来刚刚是做梦无疑了,正当我解开裤子想要放水的时候,屋里忽然传来一声尖叫。
我赶忙跑了回去,发现叶青正趴在地上,鲜血从她的袍子里渗了出来。
她不断的挣扎扭动,我赶紧上去想把她扶起来,但是她却像石头一样重,我无论怎么搬都搬不动。
我赶忙呼喊郑玉龙,但是他更是像睡死了一样,连我把鞋子丢到他头上都没有反应。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叶青翻了个身,弄得浑身上下都是血。
但是把她脸上的头发扒拉开后,出现的人脸赫然是刚刚梦里那个女人。
我吓得一松手,她又重重的跌在地上。
她的哀嚎还在持续,她用沾满了鲜血的手在一张毯子上画起了符号。
一个个奇怪的符号被她画了出来,这些像是文字,也像是简笔画,我却一个都看不懂。
正当我连滚带爬的想往外走时,忽然一面镜子出现在了那女人面前。
只见镜子里的女人面露微笑,身上干净的很,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着地上挣扎的女人。
而且镜子里只有那个女人,却没有我!
我用尽浑身力气大吼了出来:“啊!”
紧接着,脸上一阵刺痛传来,我猛地睁开眼!
叶青甩了甩手腕,问道:“又做噩梦了?”
我嗯了一声,身手摸向叶青的脸,她一下把我的手打开。
刚刚的双重梦境让我心有余悸,上次有这种感觉还是苗疆的俸奶奶搞出来的。
而且梦里那个女人,虽然时第一次见,但是给我一种相当熟悉的感觉。
看我揉搓的头发,满脸痛苦的样子,叶青问道:“咋啦,头疼?”
我问道:“梦里为啥没有镜子啊?”
叶青一脸疑惑的看着我:“你咋能问出这种问题?”
我说:“刚刚梦里有人跟我说的,但是我又能看到镜子,那里面却没有我。”
我的语言系统已经紊乱了,但是这话里的意思叶青却明白了。
她说:“这个事情你不是第一个发现的,早就有人提出来,但是没有任何解答。”
然后她思考片刻说道:“有一种很新奇的说法,就是梦是联通另一个空间的通道,如果你能看见镜子,那就可以和镜中的自己互换身份。”
然后她补充了一句:“这他妈是我在贴吧里看到的,感觉纯纯是扯淡,有没有镜子我哪知道,艹,赶紧起来吃饭了!”
说完,我就被她从床上薅了起来。
看着外面刺眼的阳光,我才意识道已经睡到了下午,我叫醒还在磨牙的郑玉龙,让他带人分拨下去吃了饭。
这十来个天津小伙我没想让他们离开,就在这帮叶青守家也挺好。
现在我打算的,就是留着这些人在这边吸引注意力,然后只带叶青一人,三去七台河。
我和叶青先是换了衣服,趁着半夜出了屋,然后找了个旅馆住了两天,重新租了个车,买了些露营的东西。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周末,我俩跟很多年轻情侣一样,来了个自驾游。
目的地——桃山水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