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通知了小赖子之后,他也是一天时间就赶了过来。
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我竟有些认不出来了,半年没见,他明显壮实了不少。
脸也干净了很多,头发理的很板正,衣服也很得体,跟和房师叔在一起的时候邋里邋遢的样子简直是天壤之别。
陪他一起来的还有大个,俩人一出现,我就安心了许多。
说实话,现在虽然徐霞表面上跟我们成了一伙人,但是我没有十分的放心,这个行当里最不缺的就是背叛和暗算。
小赖子和大个自从拜在郑家门下,据他们自己说功夫已经有了不小的进步,尤其是小赖子,本身就悟性极高,有了良师调教之后,现在隐隐有了跟郑东雪碰一碰的实力。
我跟小赖子又详细说了这边的情况,他先是往洞下面看了看,然后从包里掏出一截香。
那根香有半尺长,小赖子点燃一头之后,直直的扔了下去。
香插在了盗洞底部的地面上,就在这个时候,我们看到了神奇的一幕,原本盗洞里没有风,本来直直的飘上来的青烟,竟在离盗洞底部一米的高度处转了几个圈然后才开始晃晃悠悠的往上飘。
小赖子见到这种情况,思考了片刻,扭头问叶青:“师姐,麻烦给我一把仙家香灰。”
叶青啥也没说,从口袋里抓了一把香灰就递给了他。
小赖子把香灰在地上撒了个圈,然后在圈中间画了个我不认识的符号,开始念念有词。
很快,一只两寸长的小灰老鼠就从林子里钻了出来,走到了香灰圈上。
那只老鼠一点都不怕人,反而抬起前腿,对着小赖子吱吱叫,像是在对话一样。
小赖子什么都没说,只是摸了摸小老鼠的头,然后在它后背上也撒了点香灰。
做完这一切,小老鼠嗖一下就钻进了盗洞里。
我们赶紧扒到洞口看,只见小老鼠顺着洞壁往下爬,速度很快,但是眼看就要到底的时候,小老鼠忽然调转方向,用快出残影的速度冲了出来。
小赖子伸出手,那老鼠在他手上滚了两圈,然后就跑进了林子里。
除了叶青外,我们几个眼睛都看直了,这种驭鼠的本事听都没听说过。
大家可能会在农村大集上见到过一些买老鼠诱饵的人,那些人找一个纸箱摆在桌上,里面放一大窝老鼠。
那人把老鼠倒在桌子上,然后把纸箱拿到桌子另一头,所有的老鼠都唰唰唰的跑进箱子。
这种老鼠其实就是驯过的,如果真有那么神奇的老鼠饵,那农村早没有鼠患了。
而小赖子这种方法跟那些江湖骗子又完全不一样,以他的说法,这是跟上报了灰家仙的功事,凡是来帮忙的老鼠,都能得到一份福缘。
所以那小老鼠完全是出于自愿被小赖子请出来的,俩人的交流也很简单,小赖子把要干的事情都用香灰画了出来,老鼠照做就是了。
小赖子起身,拍了拍手掌心的灰说道:“那小耗子说了,下面有山神爷设的法阵,让我们不要想着下去了。”
“啊?”
这不跟没问一样吗,还是下不去,我赶紧说道:“兄弟别啊,再想想办法,这趟要是我下不去,就活不过今年啦!”
他也是犯愁的扣了扣脑壳,说道:“要不你搞个三牲祭一下山神?我这边确实没啥办法,山神是一山之灵,跟仙家都是一本同源,这真没办法帮你对付。”
这下我彻底傻眼,连徐霞也没了主意,她说道:“小旭,要不算了吧,看来这个墓葬注定跟我们无缘。”
说完,她就要带人走,我见状也没有阻拦,让辉哥把她们送走。
然后我让叶青他们也先去收拾东西,自己坐在盗洞口发呆。
大个看我像是失了魂一样,也坐下来安慰我:“兄弟,这世界上这么多事情,总有你解决不了的,别这么纠结了,没事,这里不行咱们再去别的地方。”
我无奈的靠倒在土堆上,透过树叶的缝隙看向天空,心想自己就是想不那么早死,怎么就这么困难。
不知道是这些天总惦记着事情一直没睡好,还是等来了小赖子却不能解决问题心灰意冷,也可能是山林里的风吹着太舒服,慢慢的,我竟然躺在地上睡着了。
这一觉我睡得格外的香,一个梦都没有做,醒来之后,天色已经暗了。
叶青他们几个人正在唠嗑,看我醒了之后说道:“你还真能睡,整一个下午过去了,看你睡太香了没叫你,咱们明天亮天了再下去吧。”
我点点头,大个扔给我一瓶水,喝了之后,脑子清醒了不少。
这时候,徐爷竟然给我打来了电话,我赶忙接了起来。
他问我人在哪,我说在乡下收货,杨保国我让老黄把他送到医院了,还问徐爷接到了没。
徐爷说接到了,状态不太好但是好歹能活命了。
这次他详细问了我这边的情况,我便把之前跟徐霞的冲突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还说我们后来就没敢上山,现在他们到底得手没有也不清楚。
徐爷说这些天有点忙,不过阿乐已经空出手来,再过两天就能带人到苏木山,让我到时候带带路,跟徐霞他们碰一碰。
我说行,让阿乐来了直接联系我就行。
后来我又问他们跟严若海到底怎么样了,徐爷就回了我一句:“干好自己的事情。”
听他语气不善,我也没有细问,准再山上呆最后一晚,就下去了。
估计再跟阿乐上来,大概率也是无功而返。
可能是下午睡得太多了,晚上他们呼噜震天的时候,我自己睡不着开始在林子里溜达着抽烟。
人在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很容易胡思乱想,我也不例外,叶青看出来我心事重重,也没睡陪我一起瞎逛。
看着烟草在抽吸时候被慢慢烧红,我细细回想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一切就是这么巧,我们在这个从没到过的地方,跟这里一个不知名团伙交了手,这个团伙的老大,竟然是辉哥死了二十年的母亲。
虽然认亲之后,辉哥还是说会继续帮我做事,但是我心里清楚,他母亲跟徐爷的账早晚要算。而这件事情暂时还不能牵连到我,我也有必要寻找下一个能帮我做事的人了。
还有一件事让我意外,就是军哥竟然还救过徐霞。
军哥从不在乎身外之物,有那种能延长生命的神药随意送人也是合理,他的记性确实也一般,在明知我命不久矣的时候竟然没想到这个东西。
回想这些天的相处,徐霞确实对我们毫无保留,说了很多关于她这些年如何在乌兰察布盗墓的事情,还说之前跟姚师爷有过生意上的接触,不过活都是各干各的。
至于她的身手,也没的说,在我见过这么多的传武高手中,估计能跟郑东雪排在一档。
当时她跟杨保国的战斗,看上去力量和形势上被压制,实则处处反压杨保国,能抓住他的每一处空当进行反制。
想到杨保国,我问叶青:“诶你上次说他是什么体质来着?”
叶青脱口而出:“魂崽。”
我点头道:“哦哦对,你还说他想要治好就只能随即挑一种性格!”
但是一道声音忽然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里,我想到了也有人跟我说过这话,赶忙问叶青:“不对,魂崽的叫法,是不是你们出马仙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