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的几单生意稍有麻烦,基本都是朝阳赤峰往北京去的。
出货人先拍照,在网上联系好我,我直接向谢老板询价。
价格谈拢之后,我基本会把交易地点安排在超市,闹市区这种人多眼杂的地方。
要么就是农村那种没监控的地方,总之,我必须要有时时刻刻被警察盯着的紧张感。
为了避免自己的潜意识影响到我选择交易地点,从而产生规律性。
我干脆搞了几张地图,用掷飞镖的办法随机选择大概位置,再用电子地图标记详细位置。
最后摇骰子确定时间,再让出货人和辉哥穿特定颜色的衣服,或者拿着特定道具出现在那。
整个过程中,辉哥和出货人全程不能摘口罩,他们也不敢摘。
钱货两清,则交易走人,如果有任何异议,我会让辉哥立马走人绝不逗留。
拿到东西之后,老谢会直接安排人来取,我们再重复之前的流程约好时间地点,辉哥会把货送过去,再把钱拿回来。
交易金额我和辉哥俩人都一清二楚,不存在谁骗谁。
不过开始辉哥不够熟悉流程,还有记不清楚信息的情况,甚至给我打了几次电话。
这下我直接恼了,宁愿生意不做,也不能养成这种交易时找我的习惯。
不过还好辉哥为了挣钱,慢慢的把事情做顺手了。
后来呼市包头那边的人找上来之后,辉哥基本上就都跑在路上了。
而且我有时候安排的时间又很奇怪,他可能要开一晚上的车跑到外地,但是只要能看见手里沉甸甸的金条,他一声也没跟我抱怨过。
一个月之后,几个贩子手里的存货都出了差不多,我在网上积压的单子也都一笔笔完成。
而之前答应大嫂让辉哥年入百万的KPI,仅用了这一个月,就完成了。
至于后面的事情,就是那几个贩子需要操心的了,现在他们有了渠道,如果还想大手大脚的花钱,就需要从别的地方收货再卖给我了。
而卖给我的方法,就和现在一模一样。
至于他们想避免我中间商赚差价, 大可以自己去找人卖,但是这样不光风险大,价格还更低。
要真是找到潘家园去,那里的贩子敢比我的价低三倍。
哪怕他们自己卖,也只能搞些小打小闹的东西,真正的值钱货,身后没人是卖不动的。
可能你前脚刚谈好价格,后脚就连带着自己一起送货上门了。
警察不是傻子,他们在行里也有人,出土货没有自己稳定私密的渠道想往外卖难度太大了。
而且在几个贩子的带动下,在暗网上找我的人越来越多,但是我统一没有回复。
相信过不了多久,这几个贩子又会带着大批的东西来找我。
短短三个月,我就把生意干的风生水起,大批辽金西夏的古董源源不断的往关内进,至于他们之后要怎么处理,我一概不管,这一遭除了忙乎点辛苦钱,基本就算是帮武士会做贡献了。
很快,徐爷给我发了一条信息:“来一趟吕梁,带你见几个人。”
我问道:“就我自己吗,能不能带一个人?”
徐爷发来一段语音:“不行,你那个姘头都不行,就自己一个人来,这次事关重大。”
我心中狂喜,看来要带我见的这几个人应该不简单,保不齐就是王老板阿狗他们几个,甚至跟徐爷平齐的大佬都有可能见到。
我按捺不住狂喜,把近些日子入手没舍得卖出去的宝贝收拾了一下,连瓷带玉挑了几件品相最好的一起带到了吕梁。
落地之后,一个白白净净的小伙子接机,小伙儿戴个棒球帽,很是客气,让我叫他小波子。
当他转过身去的时候,我才发现他后脑竟然留着一根筷子粗的长辫子。
上车后,车里还有一个小伙子,这人看起就像练家,整个人的气息都不一样。
他没说话,直接拉开了我的箱子,检查了一下里面的东西后,又搜了我的身。
连我裤兜里看电影的票根都拿走之后,便递给我一个眼罩。
我明白了他的意思,识趣的结果眼罩带好,然后安稳的靠在座椅上休息。
凭着方向感,我能感觉到车子是在一路往北开,我眯了一觉之后,时间就记不得了。
我醒过来之后,问了句几点了,结果没人回应我。
我刚要扯下眼罩,手腕就被一把抓住。
当时我的手腕就跟被钳子钳住了一样,抓我的那只手很细软,有点像是女人的手,但是力气很大,让我一点想反抗的想法都生不出来。
这时,前面的小波说话了:“肖老板,您头一次来,别见怪,再忍一会就好了,这时我们这的规矩,谁来的都一样,连徐爷都不例外。”
听到这话,我把嘴里准备了一半的脏话都给咽了下去。
看来这吕梁市还有一尊大佛,怪不得之前听赵云波、付老板、胡子哥他们讲起之前下地的故事之时,从来没有说过关于山西的事情。
甚至于后来我们从呼市往山西出货,接货的人连辉哥都没听说过。
原来山西才是铁板一块,连徐爷的手都插不进来。
我干笑两声:“好嘞,我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你们几位也见谅。”
说完这话,钳着我的手一下子松开了,虽然没带过手铐,但是我认为这应该就是手铐被打开的感觉。
我重新靠下,问他们要了一瓶水,喝了几口之后,我转头问道:“兄弟练过铁砂掌?”
这时候小波又说话了:“肖老板好见识,小闫的铁砂掌是童子功,每天用独门药水熏泡,所以手掌细嫩的跟女人一样,可惜天妒英才,他小时候误服了淬掌的药水,毒哑了嗓子,现在说不得话。”
我感叹道:“可惜了这么精神的小伙子,不好意思哈。”
几分钟后,我能感到路况变得颠簸起来。
我问道:“兄弟能不能帮我开一下窗,开条缝就行,我透透气。”
随着嗡的一声,干热的空气涌了进来,一股油辣椒的香味混合着尘土气味涌进鼻腔。
我脱口而出:“好香”
小波搭茬到:“这家的油泼辣子是一绝,您想吃的话晚上给您准备。”
我赶紧说好。
大概又是十分钟,我听到了道闸抬起的声音,应该是到地方了。
眼罩被人取掉,发现自己在一个地下车库里。
小波头前带路,小闫帮我拎着箱子,我们一行坐上电梯。
踏出电梯门的第一步,我的眼睛就直了,这里绝对是超越国内任何博物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