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不对劲,这东西首先不管是谁挖出来,起码都会守口如瓶,怀璧其罪的道理谁都懂,尤其是干我们这一行的。
而且偌大的赤峰,怎么可能按照一条四十年前的线索找到一件东西!
我把我的疑惑给刘青海讲清楚后,刘青海说道:“小子,我知道你的厉害,不然徐老二不可能把你看的那么重!”
我叹气道:“哥,我那都他妈是运气好啊,我要是真有本事,也不可能让你给撵到这来!”
刘青海的刀背继续拍着我的脸,刀刃就在我的肩颈连接处摩擦,我甚至都能感觉到他刀刃上若有若无的缺口。
我感叹道:“看来我要是不答应帮忙,是活不过三秒了,这样吧哥,我一定将尽力而为,但是你得答应我一件事,不能对我身边的人动手!”
刘青海点点头:“我生平不好斗,也不嗜杀!”
我一听这台词怎么不太对劲,但是也没空考虑那么多,赶紧点头说是!
刘青海直接来了句:“那就走吧?”
我一脸懵逼:“哥这也太快了吧?我还没准备好!”
刘青海收刀入鞘,像拎小鸡崽一样把我拎出了门外!
从金古斋的后门出来,胡同里停着一辆小面包车,刘青海一把拉开车门,车里坐着一个人已经在等我了。
车里没开灯,我看不清那人长啥样,但是看轮廓有点像女人。
不过那人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了,正是那个拿走了天月剑,娘们唧唧的男人。
“肖老弟还是好请诶,刘哥没费力吧?”
刘青海没回答她,倒是我上赶着问了句:“这位大兄弟怎么称呼?”
那二椅子笑道:“我姓宋名跃,叫我宋哥就行。”
我赶紧把马屁拍上:“哦~宋哥,看来这趟活不太好干啊,都要宋哥您亲自出马了!”
我听他姓宋,再加上这个名字,就自然而然的联想到了宋家。
心想着估计就是这个人做了海爷的心腹,然后从中斡旋,把海爷跟摇摇欲坠的宋家绑在了一起。
宋跃叹了口气:“哎,内地事情不好办,以前以为能靠自己娘家人帮衬帮衬,结果都是他娘的酒囊饭袋,个顶个的废物!”
看来我的猜想没错,他还真就是宋家人。
他接着说:“东西呢,海爷是要定了,跟那个姓徐的老人家,他们自己商量去,不过还有个事情要我们这些个下人来干,就是找到那个鸟型的玩意!”
我点点头:“刚才刘哥说了,那是一个刚卯吗?但是不合理啊!”
“你懂个屁,刚卯说是从汉传下来的,但是真正的发源地还真就不是中原,你见过最早的刚卯长啥样吗?”
由于太黑,我看不清宋跃的表情,但是我能听出他的不屑,甚至能感受到他看土老帽的表情。
但是现在这个情况我也没有装逼的本钱,只能恭维道:“宋哥,小弟见识短浅,还真没见过,说实在的刚卯这东西我就没见过几件像样的,您?给我开开眼?”
“刘哥开个灯!”宋跃喊了一句,然后掏出了一沓A4纸递给了我。
面包车里的灯很昏暗,但是A4纸上的刚卯非常的清晰,足够我看清细节!
嘶~
这样的刚卯我从没见过,我不禁问道:“这还是刚卯吗?”
宋跃一挑眉:“怎么的,不是说你这金古斋的小老板眼睛很毒吗,这都看不出来?”
只见A4纸上的刚卯图案完全不是我们常见的刚卯样子。
正常的刚卯是一种长相跟玉琮很像的东西,四四方方,四面都刻着字,中间打孔可穿戴,个头很小只有拇指大。
最重要的是刚卯上面刻的字,据说是最古老的驱邪避兽的法令。
“正月刚卯既央,灵殳四方,赤青白黄,四色是当。帝令祝融,以教夔、龙,庶疫刚瘅,莫我敢当”
这是刚卯上清楚刻着的字,意思就是这东西很牛逼,邪魔莫侵的意思。
图上印着的这方刚卯,明显是玉制的,这在汉以前只有诸侯王才能佩戴,规格肯定是顶级。
但是这刚卯最大的问题就是它上面不是字,而是一个个奇怪的符号,算下来也是34个,而且雕刻的刀法也不是汉代的,倒是有几分像殷商时期的琢玉手法,但是上面那些个符号明显不是殷商的文字。
最重要的是刚卯两端的横面上,各画着一只云鸟,中间孔洞的位置变成了一颗黝黑的小珠子,构成了云鸟的眼睛!
我问道:“宋哥,这玩意我真的没见过,这东西什么来头?”
宋跃收起了A4纸说道:“照片时四十年前拍的,当时是去夏尔玛雅可布的两个探险家拍到的,当时他们就发现了那里的诺木洪文化遗址,但是当时国家正在集中精力搞发展,所以说科考工作就一拖再拖了。我们现在只知道一个人的名字,叫聂东升,另一个人是谁就不知道了,东西就是聂东升拿走的,而且他是火车到北京,然后有个古董商人在赤峰找到了他,想从他手里收这枚刚卯,但是让他给跑了,就再也没了消息!”
说完,他又递给我一张照片,那是一张相当有年代感的彩色照片,就画质很差,我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我老叔就有这种国产相机。
照片上是一个精瘦的小伙子,穿着皮夹克牛仔裤,在沙漠中的照片。
由于是一张全景的照片,所以人脸也看不太清楚,但是我总觉得这人像是在哪里见过,但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宋跃说:“这个人应该就是聂东升了,给他拍照的应该就是另一个探险家,但是另一个人没留下照片。”
我说道:“这照片都是哪来的啊?”
宋跃说:“就是从之前找过聂东升的商人那里寻来的,那人把这些东西像宝贝一样塞在保险柜里,反正这些事情能问出来,也不容易!”
额,我擦擦头上的汗,说道:“想必海爷还是费了力气拿到的这些线索,咱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呢?”
宋跃摇摇头:“妈的原本是想着看能不能在敖汉的那座辽墓里找找线索,结果陈复生那老家伙打草惊蛇,现在那里被保护起来,再也去不成了,现在只有在这个聂东升身上下手了!”
我故作惊讶:“啊?咋了?”
宋跃说敖汉的辽代墓葬之前就被那个古董商人挖过,但是一直没挖出东西,后面他们怀疑那个商人是不是已经从聂东升那里拿到了刚卯,然后为了掩人耳目藏在了那座墓葬里,或者把什么至关重要的线索藏在了里面。
这次陈复生本想着是从这座墓葬入手,结果遇到了同行想下地,无奈之下他只能跟着一起,结果出了事情自己死了。
他死了还不要紧,关键是那些个同行还傻不拉几的报了警,现在即便他们想查那座墓葬,也没机会了!
这话倒是在我的意料之外,按理说方平安卖那个点子给我,应该是没有被盗掘过的,那为啥宋跃又说几十年前的古董商人都下去过?
不过这问题再纠结也没用,反正那座墓现在是碰不得了,我们只能另寻线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