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神识探到此处,终于明白那两人自称是剑皇宗的人哪里不对,他们拿的灵宝确实是她炼制的,而那件东西正是她交给赵延玖宝盒的一件。
当时她是为了给赵延玖铺路,让他能投靠剑皇宗,寻到落脚处,所以才借故挑了一批资源装到宝盒里,里头有符,多是防御符、工具符,足有二万张之多,皆是高阶符录,但没有仙符,里头亦有灵宝,足有一百多件,没有神兵,多是首饰、丹炉,最高为极品灵宝;里头有丹药,全是从七品至十品的,十品只得六十枚,九品一百二十枚,八品三百枚,七品有六百枚;里头更有法阵盘,八品九只,九品六只,十品三只。
这批资源,若是拿出拍卖就是偌大一笔灵石。
赵延玖竟然给了道宗,难怪刘彼会如此生气。
赵延玖道:“对……对不住,当年我飞升中洲,落到飞仙池里,遇到了其他界飞升的道宗修士。他在上界有师承,他……他说服我去道宗做老祖,还让他师父把美貌的女儿嫁给我。”
刘彼轻哼一声,“道宗大老祖之女涟漪仙子,谁不知道她结丹之后,便慕男色,就这等货色,你也能娶之,在你之前有男人无数,在你之后亦有男侍若干。你自甘堕落到成为她众多男人之一,赵延玖,我看不起你。”
赵延玖这次上门,原是有求于人。
少年面露愤色,正待开口,却听赵延玖传秘音:“我们有求于人,你不得多言。“
赵延玖道:“她是有男人,但长子是她所出。我不止她一个妻子,我还有大夫人、二夫人。”
这话何意?是不算正经妻子,大家各取所好?各自洒脱、自在。
刘彼道:“你大夫人虽说灵根差了些,但人比涟漪夫人强上千百倍。你也是个男人,还是大乘,就由着她继续养男侍,坏你名声?”
赵延玖道:“三十年前,她就与我和离了,除了这孩子,我与她断清楚了。”
刘彼道:“你成亲亦有几十年了,现下有几个孩子?”
“大夫人、二夫人各诞了一个女儿,长女德馨,次女德香,这是我儿子德弘。”赵延玖答道。
刘彼沉声道:“既然有子有女,就安心过日子,你要知道现在的清婉可不是下界的她,我们离开后,她身上必然发生了大事,而这桩事,才是她彻底改变的原因。
说句她现在是大乘实力第一人,一点也不为过,这是她用了一百多年打出来的。她已不是不会杀生的女修了。她飞升北洲,凭实力打出一条路,你、我都做不到。”
清婉变了,连他都看不懂。
她心里有秘密,她不愿说,他不好问。
赵延玖道:“我想带德弘……见见清婉真人。”
刘彼道:“她很忙,忙着炼丹、炼器。她与我之间保持了距离,你得做好心理准备。”
“若不能见,能否求到洗灵根丹。德弘是水木土三灵根,得将土灵根洗掉方有机会晋级元婴。”赵延玖道。
刘彼道:“那笔资源的事一闹出来,清婉会不会生气?剑皇宗的怒火,你得想好,那笔资源价值不菲,便是建一个二等家族也绰绰有余了。”
赵延玖沉声道:“南十二界的飞升之地在南洲,你自幼父母双亡,受族人欺凌,你对刘家可以无情,是他们欠了你。清婉本是大周皇族血脉,却因全家被嘉德帝父子所灭,她更是孤身一人。
但我不同,赵家落难之时,我已十七岁,正在江南游学。我是在赵家长大,承过赵家的养育,我得为族人谋划。赵家将来也会有后辈子孙飞升上来,我得给他们留下安身立命之地,赵家得有自己的地盘,得有自己的家族。
那批资源能为我的族人换来一块封地,我自然愿意献出来。”
刘彼摇了摇头,“道宗能给你的,剑皇宗也能给,你却拿出剑皇宗的资源,为自己谋划去路。”
“南十二界的飞升之地是南洲,不是中洲。”
若是中洲,他肯定在这里建族地。
但在南洲,一上来就会受人刁难,本洲修士与外洲修士总有太多的不同。
刘彼道:“清婉会不会见你,愿不愿出手,我不知道,我会把话带到。”
话不投机,几句多。
刘彼坐了一会儿,带着大弟子走了。
刚进宗门,掌门弟子道:“禀七老祖,掌门有请!”
掌门想到一大笔资源被人吞了,心里很不痛快。
刘彼到时,掌门又问了起来,这事早晚都瞒不住,他将自己知道的说了。
掌门道:“这是卑鄙小人,是我剑皇宗的资源,他凭什么代为做主给道宗,哼……委实可恶!”
刘彼道:“那笔资源早在八十多年前就给了道宗,讨不回来了。”
这才是掌门气恼的,剑皇宗与魔宗、道宗一直不睦,道宗、魔宗数次联手对抗剑皇宗。
刘彼回到圣地,立在“晴宅”外头,“刘彼拜见大老祖。”
苏晴道了声:“进来!”
结界上出现一道门,这个禁制越发厉害了,刘彼心中思忖着,迈入大门,里头并不算大,但布置得很雅致,一只极品灵宝的傀儡正在擦拭门窗,其灵活度远胜上品傀儡。
苏晴道:“见过赵延玖了?”
不再唤“叔父”,而是直呼其名。
“是。”刘彼答了一字。
苏晴道:“舅舅下次去见他,替我从侧面打听一件事。”
刘彼意外。
唤赵延玖名字,而依旧唤他舅舅是嘛意思。
苏晴瞧出他的疑惑:“舅舅知道,我修了血脉溯源术,我知道自己与赵延玖没有血脉关系,也就是说,我与整个赵家都没有关系。我是我娘的亲女儿,是魏王府嫡脉,这件事不用再核,那么问题来了,我娘是赵家抱养的女儿?”
她一早就知道,却一直没有点破,她真的很能忍,是因为与他刘彼也无血脉,却敬若真舅舅一般,所以她不在乎再多敬一个人。
只是,赵延玖的情分,却远不及刘彼。
“当年,你带他回来,我是看在舅舅的面子处处优待他。若没有你,我不会正眼瞧他。因为你在乎他,因为你需要一个朋友,所以我接纳了。
但假的就是假的,如果说赵家养大了我娘,又因我娘一度家破人亡,可赵家做了皇族,这是一因一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