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好晚饭,裴舟珩还没出来,苏景眠只好敲门。
“裴总,吃饭了。”
裴舟珩盯着房门,低头又看了眼视频会议的屏幕,“今天的会议到此结束,祝礼明天把合同先审核一遍再交给我看。”
“嗯,散会。”
裴舟珩打开房门,苏景眠还在门口等着,他下意识解释为什么没回应,“会议刚结束。”
“吃饭吧,珍珍已经到了。”苏景眠偷瞄了眼书房,他还没进过书房。
因为是裴舟珩的私人领地,他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欲望,但今天门开了看一眼不过分。
“想进去看看?”
察觉到苏景眠的小东西,裴舟珩侧身,“里面没什么,就书架书桌。”
“吃饭吃饭。”苏景眠脚趾扣地,被发现了。
“舟珩哥。”白珍珍起身,“吃完饭咱们聊聊。”
“好。”
三个人坐在餐桌上,裴舟珩说工作上遇到的傻逼客户,白珍珍说娱乐圈的头条八卦,苏景眠配着两人的声音吃饭。
“眠眠,你以前有遇到过什么有趣的事儿吗?”
突然被叫住,苏景眠咽下嘴里的饭菜看向白珍珍,“我没有。”
“想想嘛。”
苏景眠将求助的目光投向裴舟珩身上,然而裴舟珩也是满脸好奇。
“好吧。”
苏景眠绞尽脑汁回想以前有没有什么搞笑的,最后翻出之前老板的黑历史,“我之前的一个老板他有次穿着睡衣来公司,是被他老婆赶出来,因为找小三。”
白珍珍埋头吃饭,裴舟珩很配合的笑了两声。
苏景眠无奈道,“都说了没有,你们不信。”
“那后来老板和他妻子离婚了?”裴舟珩继续捧场。
苏景眠摇头,“没有,因为老板娘要求当着全公司的面跪下来求他就不离婚。”
“所以他跪下来求了?”
“求了,公司每天早上都要循环播放两遍他跪下道歉的视频。”
裴舟珩忍俊不禁,“真的很好笑,既然这么喜欢他妻子为什么要出轨?”
“老板是入赘的,至于喜不喜欢老板娘,好像是不喜欢,公司是他和老板娘结婚,老板娘家里送的礼。”
“他是真男人。”裴舟珩佩服,能屈能伸,为了钱每天看两遍自己道歉的视频也无伤大雅。
“感觉这件事好笑的不是前半部分,是后半部分。”白珍珍毫无形象的哈哈大笑。
天天跟白珍珍待在一起的苏景眠已经免疫了,倒是裴舟珩诧异的看向她。
白珍珍忽然住嘴,又没忍住哈哈大笑,“不是哈哈哈哈哈,你们公司的人没人在背后讨论你们老板吗?”
苏景眠摇头,“不知道,应该有吧。”
现实中他其实比较慢热,那些同事又都是老员工,排挤新人很正常,而他的工作是做材料检测分析。
很多时候他只交流工作,不聊八卦。
“好吧好吧。眠眠脾气这么好肯定不会说别人坏话的。”白珍珍打破尴尬,“赶紧吃饭。”
苏景眠默默闭嘴,他其实也没有不说坏话,只是都在心里吐槽。
毕竟祸从口出,他在这个世界无依无靠,真出事了也没人能帮他。
少说多做是他一直以来的生存准则,唯一敢直面吐槽的好像从始至终只有裴舟珩。
吃完晚饭,白珍珍坐在单人沙发上,“舟珩哥,眠眠,我们好好聊一下吧。”
苏景眠隐约猜到白珍珍想说什么,下意识看向裴舟珩。
裴舟珩握住他的手坐在白珍珍对面,“其实早就该聊一聊了。”
白珍珍笑了笑,“我不能全部摊牌,有限制。”
裴舟珩点头,“我需要了解两件事,任朝他究竟想做什么?他为什么要杀你?”
白珍珍轻笑,“他接近我的目的你应该清楚,为了白家家产,他得到家产还不够,囚禁我,逼我主动公开宣布白家旗下所有产业归于他任朝名下。
我不可能给他,他就折磨我的父母,手段残忍,我一气之下把他反杀了,不止一次。”
最后一句话是看向苏景眠说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说,今天晚餐很美味。
不止一次是什么意思,苏景眠有点看不透白珍珍了,把杀人当成切菜这么简单,她到底来自什么地方?
“九次里面有几次?”
“三次,最开始的三次。”白珍珍坦然道,“没办法,我改变不了什么,不如泄愤,他想弄死我,我为什么不能弄死他?”
白珍珍倏然一笑,“不要怕,我从不杀无辜的人,他做的事情法律都容不了他。”
苏景眠倒不是怕,如果白珍珍真是个杀人狂,不可能和平相处到现在。
“那这么多次,你是从哪次重生的?”苏景眠碰了碰裴舟珩的胳膊。
裴舟珩还在消化他们两人的对话,“九次,这是第十次?”
白珍珍点头,“我经历的第十次,说实话很累,刚开始还和他演戏,没想到他也重生了,既然这样,就等他撕破脸。”
“我只记得车祸那天你让我打车去,但当时时间紧,我还是选择自己开车。”裴舟珩回忆,“之后就醒来回到了现在。”
白珍珍叹了口气,双手用力拍了一下自己大腿,发出“啪”得一声,苦笑道:“那看来很不幸,他应该也是从第一次重生回来的,难怪对我敌意那么大。”
“得有多不幸,不是都把他杀了吗?还有区别不成?”苏景眠咽了咽口水,有点紧张。
白珍珍给自己倒了杯温水,慢悠悠喝了一口缓缓道:“那会儿刚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只知道他是我的任务对象,还是敌对关系,所以我用剧组的道具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他来了一剑。”
什么仇,什么怨,你要当着所有人的面杀我。
苏景眠微微瑟缩了一下,“珍珍啊,你真猛。”
“当时没想那么多。”白珍珍面露羞涩,“这不一直没完成嘛哈哈哈哈。”
裴舟珩若有所思的盯着白珍珍打量,“可如果是这样,时间线对不上,那时候我已经死了,也就没人提醒我不要开车了。”
任朝死了他不可能不知道。
“那第二次?”白珍珍不确定的伸出两指头,“好像也不重要,我杀了他是事实。”